他选定的这家店,叫蜉蝣亭,隐蔽在新城区银座大厦旁的一栋老洋房里,平日并不对外开放,只能经会员推荐预约用餐。
来往的人不仅有他这种公众人物,黎则初这种富二代,甚至还有政商界人士,因此私密性可以算得上极佳。
想到不用再“被”暴打绯闻女友,周栩辰松了一口气。
他坐下来,指腹轻轻碰了碰圆桌中间摆放的假樱花,花瓣柔软而细腻,像在等待下一个春天。
走廊突然传来高跟鞋走动的声音。
门被拉开,周栩辰准备好的微笑霎时间僵在脸上。
来人给了他好一顿惊吓。
没头脑的黎则初,探出头来,大声地喊了句:“Surprise!”。
周栩辰根本不知道惊喜在哪里,他明明没请这个人。
然后,从她身后钻出来一个况野,不动声色地在桌上放了一瓶自带的梅子酒。
周栩辰依稀记得,是日本某位大师手工酿制的精品,价格不菲。可他依然没请这个人,虽然况野算得上礼貌。
他唯一宴请的人,直到两人落座后还躲在走廊里。
周栩辰从座位上离开,推开门,正正撞上了林夏的视线。
“你什么意思?”周栩辰问。
“啊?”林夏有点懵。
“不是说好推了他们的局,然后我们两个人单独约——饭吗?当作是我的道歉。”
林夏点点头,思绪却回到了今日傍晚,她抱着周栩辰送的礼物,走回家。拐过走廊,就看到黎则初蜷缩在她家门口,像只小狗一样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林夏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结果眼前的画面更加清晰。
黎则初抬眸,望向她的双眼红肿,脚边还立着个塞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有几件衣服的花边甚至从没关紧的缝隙中露了出来。
E人黎则初看见I人林夏,上前就是一个熊抱。
她哭得眼泪滑落:“夏夏,我爸把我赶出来了……”
林夏一脸茫然:“为什么呀?”
“因为他不让我和周栩辰相亲。”
“然后呢,这关我什么事?”
知晓来龙去脉的周栩辰,依然不接受林夏带人蹭饭的行为。
林夏语重心长地劝诫:“说到底,始作俑者是你,她都一天没吃过好东西了,你就让让她吧。”
周栩辰“哦”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回到包间,使唤服务员多上了几份刺身。
林夏捂了捂胸口,对自己撒谎的行径嗤之以鼻。
黎则初和父亲决裂是真,但却是因为另一个“周栩辰”。
这个恋爱脑,她竟然把况野以“周栩辰”的名义带回家见了家长,结果被父母一眼识破,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到这,林夏转移目光,偷偷瞄了黎则初一眼。她正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速度快得像几天没吃过饭。
算了,自己的闺蜜,再蠢也要宠着。
林夏在心里默默流下泪水。
服务生不断地送上佳肴。
大份的海胆军舰寿司,海胆堆得像山高,怎么也吃不完。
肥瘦相间的三文鱼,薄如蝉翼,入口时即刻化开,却又在齿间保留了一丝弹性。
酸度正好的醋饭像粒粒分明的珍珠,吞进胃里后慢慢解腻。
林夏吃得很满足,而整个吃饭过程中,周栩辰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筷子,就是不怎么动口。表现出来的抗拒,都让林夏甚至害怕他会逃单。
她硬着头皮,给他夹了块玉子寿司:“高蛋白,低脂肪,挺适合你们爱豆的。”
正在喝酒的况野出口制止:“他对鸡蛋过敏。”话还没说完,周栩辰就把寿司吞入口中。
“一点点,没事。”
末了,他又强调:“偶尔吃点不吃的东西,也不错。”
说话时,眼神直勾勾粘着林夏。她不禁转过头去,免得四目继续相对。
黎则初这时才注意到林夏的新包包。
“哎呀,奢派新款,谁送你的,况野吗?”
况野急忙澄清:“我才没有。”
林夏无语了,这两公婆,逮着她隔山打牛、指桑骂槐呢……
她正准备解释,周栩辰的眼神轻轻滑过包包,莫名出来解围:“好看不就行了,谁送的重要吗?”
林夏点点头,顺手想往他调料盘里加点芥末。
周栩辰以为她要递给自己,伸手接住,不经意间,就覆上了林夏的手。
林夏本就挤着芥末酱瓶,加上周栩辰的手又用了点力。
黏稠的绿色酱料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来,奔向了周栩辰干干净净的针织衫。
“……我去处理一下。”
林夏最后听见他这么说。
他刚出去,况野和黎则初就宛如重返大自然,一下子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在林夏面前腻腻歪歪。
“没见面的这几分钟,你有没有想我?”
“想了想了想了。”
林夏待了几分钟,就拿起包包往外跑。
“夏夏,你干嘛去?”黎则初伏在况野胸膛上,扭过头来问。
“去帮你们望风。”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走出门,林夏才发现自己的包包竟然沾了一点芥末。她没带湿纸巾,着急赶去盥洗室处理。
蜉蝣亭的厕所采用干湿分离设计,所有人都只能在厕所外边的洗手池清洁。
朦朦胧胧的水汽中,林夏看见一件浅米色针织衫,慢悠悠走出来。她以为是周栩辰,便问:“你搞定了吗?”
对方愣了一会,才回答。声音里充满着溢于言表的喜悦。
“夏夏。你怎么在这里?”
林夏也没想太多,只轻飘飘地回了句:“我的包包弄脏了,在洗呢。你搞定没?”
对方答非所问:“夏夏,我把一切都搞定好了才回国的。没想到,你这么珍惜我送你的东西。”
“当然啊,你送的嘛。”
林夏站起身子,在眼前寻找周栩辰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又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孔。
这个同样穿着米色针织衫的男人,脸上堆满了笑意。他上前一步,企图抓住林夏的手。林夏见状后退一步,正巧躲开了。
“你谁呀?我不认识你。”
男人的笑容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可置信:“夏夏,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们才分开多久?”
“而且——”男人指了指林夏怀里的包包:“你还这么珍惜我送你的礼物。这不是说明,你还没忘记我吗?”
“这不是周……送我的吗?”
“对呀,”男人展开双臂,似乎在迎接她的归来,“我就是周……子恒啊。”
林夏摆摆手,趁他不注意从侧边逃走,没走几步就被追上了。
对方一把攥着她的包袋,林夏被惯性拽得踉跄,脚止不住地打滑。周子恒便在此时乘人之危,握住了她的手腕。
“夏夏,你还没忘记我对不对?”
林夏尖叫着大喊:“兄弟。我忘了呀,我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刚刚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不对,这是你在企图吸引我注意。”
多说无谓,和蛇精病讲不来道理。
林夏用空闲的左手爆锤周子恒。谁料周子恒识好歹地放开了她,却依然紧紧攥着包链,似乎没有半分想放林夏离开的念头。
他们保持距离地僵持着。直至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周栩辰戴着口罩,脸上神情莫辨。
他还没处理好毛衣上的芥末,几条绿色的“毛毛虫”依然挂在针织衫上,竟显得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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