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程暮照常在店内忙碌,早晨六点左右的时候江挚回了她的消息,他没有问为什么,只说了句好。
程暮一切如常,下午出门的时候她只告诉丁蔓,自己要出门透透气,而后径直去了商场,给江挚挑选了一块手表,店员用盒子包起来后。
程暮径直拐去了约定好的咖啡厅,天空飘着小雪,程暮戴着围巾。
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程暮没有瞧见江挚的身影,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等。
咖啡厅内播放的舒缓的轻音乐,橙黄色的灯光照在檀木桌子上,程暮摘下围巾和手套,从袋子里取出装着手表的盒子。
这是她的告别礼物,程暮是个体面的人,即便已经想好这会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聚会,她也不能忽视江挚的确帮到了自己很多。
一码归一码,送礼物既是感谢也是划清界限。
程暮昨天的消息并没有具体说下午几点,程暮也并不着急,点了杯咖啡暖手,随后头望着窗外就静静的等着。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后,江挚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昨夜的黑色大衣,手里拿着把刚刚合上的黑伞,目光深邃平和。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程暮,程暮礼貌的招了下手,嘴角带着极为疏离的笑容,浅到几乎不能算是在笑。
江挚神色顿了一秒,似乎若有所思,随后将伞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缓缓的走到程暮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程暮视线跟随他而移动,看他落定坐下,开口寒暄:“要喝杯咖啡吗?”
程暮的笑意不达眼底,江挚看着她,这表情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一般礼貌,却比那时更为疏离和冷漠。
江挚眼神略过几分及浅的失落,点点头,等店员将咖啡端上来后,程暮掏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缓缓推到江挚面前。
礼貌开口道:“这段时间很感谢你帮忙设计宠物店,这算是我的小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江挚低头看向那块蓝色的盒子,目光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勾勒出一抹极难察觉的浅笑。
他低着头,程暮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原本就是因为设计宠物店而认识,现在设计装修已经完毕,我们之间也互不相欠了,所以我想也没有继续联系的必要了。”
程暮的话说的太快,还沉浸被送礼物的喜悦中的江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没听清楚的问:“你的意思是……”
程暮开口打断他:“没错,互删联系方式,以后就当不认识。”
程暮的话说的很决绝,她已经做好江挚会生气的准备,这话出口的时候,她甚至自己都觉得古怪过分,她的行为这么的难以理解,甚至可以说翻脸不认人。
某一瞬间,程暮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会这么过激,任何动了感情的事她都习惯快刀斩乱麻,就像从前大学的追求者,身边的朋友,她害怕与人建立亲密关系,那些人都被她这种看似古怪而翻脸的行径而气走。
江挚闻言眉头缓缓的拧在一起,他满目疑惑的看着程暮:“突然发生什么了吗,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朋友了?”
程暮此刻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她内心波涛翻涌,黝黑的眸子却全是冷漠,她直接了当的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江挚紧紧皱着眉,原本疑惑的目光骤然一深,江挚似乎被人揭开了某块掩埋已久的地方,还是以如此了当的方式,江挚缓缓低头,敛下眼帘。
程暮静静的看着他微低的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气氛开始凝固,江挚深邃的眸子晦暗,良久他缓缓抬头,嘴唇干涩,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静静的注视着程暮,无比认真的开口:“是,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江挚没有笑,但眉眼里仿佛蕴藏着整个春天的暖意,望向程暮的每一秒,都带着柔和而有沁人的爱慕。
程暮的眼里闪过一阵错愕,她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干脆,又或者她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坦荡而真心。
但程暮眼神也仅仅触动了两秒,反应过来她突然轻笑道:“很久,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江设计师真的觉得很了解我吗?”
“人有千面,你甚至都不了解我,你说喜欢有多快,就说明你的这份喜欢有多浅薄。”
江挚眼神晦涩,他看着程暮,竟一时不知如何辩驳,他多想告诉她,其实他们初次见面前,他就已经认识她很多年了。
墓地年年重逢,可是话到嘴边,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说出来她只会跑的更快,界限划得更大,甚至明天就会消失。
程暮看着江挚不说话,接着道:“你根本不了解我,不明白我的过去,或许是之前我的某些行为给了你某种错觉,但那并不是爱,我有很多面,你只看到我伪装的一面,但那根本不是我”
江挚觉得胸腔压着一股气,他皱着眉,语气也有些急切:“你怎知那不是爱,爱是感性的,怎么能用理性去分析呢?”
程暮怔怔的看着他道:“感性虚无缥缈,理性才让我有安全感。”
江挚闻言长舒一口气,他目光深沉晦涩,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暮,眼里带着心疼,平和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程暮像是被他的等字刺到了,她无可奈何道::“我不需要你等,我的想法不会变,不久也会离开滨城,我们就此互相拉黑,两不相欠。”
话毕程暮掏出手机,当着江挚的面,果断删除拉黑了江挚的微信和联系方式。
程暮低头动作完,举起手机给江挚看了眼,江挚的一向沉稳内敛的眸子也暗了几分,
他隐隐的压着情绪。
程暮的表情冷漠,她已经准备好接受江挚的情绪反扑,就像曾经的那些追求者一样,在自觉被羞辱和看轻之后,说自己瞎了眼,或是用极为异样的目光望着她,而后失望转身离开,甚至是怒骂谴责她的冷酷无心。
程暮看他忍着依旧不说话,用挑火的语气接着说道:“如果你觉的被冒犯也可以报复我,比如撤回你对霸凌者的威慑,或者别的,我都接受。”
程暮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原本目光晦涩,不论面对程暮怎样的刺激都情绪稳定的江挚,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错愕的看向程暮,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认识这么久,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江挚皱着眉头,像是遭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似的。
程暮轻笑:“才认识不到一个月,是不是谁也不清楚,不过这很正常,我也没理由怪你。”
“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吧。”
程暮说完,拿起围巾和包,转身离开,独留久久未能平息的江挚坐在原地。
程暮推开咖啡咖啡厅的玻璃门,风雪猛地扑打在她的脸上,程暮眼眶干涩,刚才的冷漠和决绝全都消失不见,漫天大雪中,她围着围巾走在路上,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身影越来越渺小,逐渐淹没在漫天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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