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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小说:

假死后,侯爷他疯了

作者:

江南怜雨眠

分类:

穿越架空

午后,庄子上渐渐安静下来。管事老刘头揣着刚得的几个赏钱,乐呵呵带着几个仆役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耳背眼花的老婆子看门,也早早回了自己屋里打盹。

整个别庄仿佛被遗忘在世外,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黎昭月躺在榻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指尖紧紧掐着,就如同那日在赌场等着李既白出现般,数着时间。

她知道,这一日会有人来蓄意点火,只为拿到李既白藏匿于别庄的密信,她只要再等等,便能顺理成章地“死去”。

她之所以挑中小年这一日,并不是因为下人会放假离开,而是李既白在这两天有一件大事要出去商议,派遣了所有暗卫以及能够动用的人员前去,别庄将彻底失去保护。前世这个时候她被李既白带在身边所以知道,而这一世,这个消息却是为她“完美死亡”的最佳证据。

“云舒,福安,你们两个假寐在我身旁。”黎昭月淡淡道。

二人虽不解但照做,过了不到一刻,窗外便有一道目光射过来,那人并未走近。只是打翻了烛灯,灯油汩汩流出,浸湿了干燥的桌布,接着点起一根火柴,毫不在意地丢了下去,火焰迅速冒升,蔓延到地上的枯草垫子。

“小姐!”云舒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

“别动。”黎昭月轻声反驳,她能感受到那人还没走。

火势越来越大,彻底将前门包裹,柱子开始倒塌,没了出路。

黎昭月猛地睁开眼,“走!”

她率先冲到右侧,那是她提前准备的锤子,用力往后砸,“你们先出去!”

待二人出去后她才跟上,并冷冰冰地看了眼身后的屋子,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很快三人的身影隐没在荒草丛生的后院。福安早已在后院墙角一个隐蔽的狗洞处做了手脚,此刻轻易弄开。三人依次钻出,落入庄外更显荒凉的山野之中。

几乎在他们身影消失的下一刻,风助火势,不一会整个别庄便熊熊燃烧起来。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黎昭月三人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土坡后,回头望去。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灰暗的天空,噼啪的燃烧声在寂静的野外格外清晰。

“走水了!走水了!”庄子里那个耳背的老婆子终于被惊动,发出惊恐的尖叫,但这声音在旷野中显得如此微弱。

就在这时,官道方向,恰好有几个推着板车的百姓路过。他们看到庄子冒起的浓烟和火光,都吓了一跳,纷纷驻足观望。

“那不是靖安侯府的别庄吗?怎么起这么大的火?”

“听说那位被休弃的侯夫人就住在这里养病呢!”

“天啊!这么大的火,里面的人……”

百姓的议论声隐隐传来。

黎昭月冷冷看着这一切。人证,有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以及百姓的亲眼目睹,足以坐实“靖安侯夫人黎氏,于小年日,不幸殒身于城西别庄火灾”的事实。

她最后看了眼那吞噬了她过往一切的火海,决然转身。

“我们走。”

三人借着荒草和地形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与京城相反的方向,快速离去。

身后,是冲天的烈焰,是即将传遍京城的死讯。身前,是未知的坎坷,是漫漫长路。

从这一刻起,世间再无靖安侯夫人黎昭月。

靖安侯夫人黎昭月“不堪受辱,引火自焚”的消息,如同投入京城这潭深水的一块石头,激起的涟漪虽大,却很快便在更多新鲜谈资中沉寂下去。勋贵圈子里唏嘘几声“红颜薄命”“性子太烈”也就抛诸脑后。一座孤坟立在荒郊,冰冷的石碑上刻着“黎氏昭月”四个字,潦草地为她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与此同时,在南下蜿蜒的官道上,一辆青篷马车正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车轮碾过混着碎石的黄土融入了南来北往的车流中,毫不起眼。

马车内,坐着位眉眼温婉,气质沉静的年轻妇人。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棉布裙,料子普通却洗得干净,勾勒出略显单薄的身形。乌黑的发丝在脑后松松挽了一个寻常的妇人髻,只用一根素银簪子固定,除此之外,周身再无半点珠翠,腕上也不见任何镯子戒指。

她身旁跟着个丫鬟,年纪不大,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谨慎和机敏。

“小姐,前面就是淮州地界了。按福安打听的,再有大半日就能进城。”丫鬟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以及一丝抵达目的地的松快。

黎昭月,不,从现在起,她是江南来的寡妇“苏晚”。她微微颔首,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掀开车帘一角。

窗外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景致。天空是湿润的蓝色,远山含翠,田野间是大片大片的水塘和稻田,空气里弥漫着泥土清新气息,少了北地的干燥与肃杀。这就是江南,富庶,温软。

她望着这片陌生的天地,目光清明而坚定。

假死脱身,金蝉脱壳。这出戏,她演完了前半场。她不仅彻底摆脱了靖安侯夫人这个枷锁,更成功地躲过了所有窥探的眼睛。

至于他们信不信,她已不在乎。是以为她真的心灰意冷葬身火海,还是隐约察觉有异却在暗中搜寻,都与她无关了。从她决定放那把火开始,过去的黎昭月就已经死了。

“竹儿,”她放下车帘,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记住,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黎昭月,只有苏晚。你是我的丫鬟竹儿,我们是来江南投亲不遇,打算在此做些小生意安身立命的寡妇与孤女。”

“是,小姐……不,娘子。”她连忙改口,看着主子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眸,里面再也找不到昔日的痛苦与挣扎,只有一片历经沧桑后的通透与坚韧。她心中酸涩与欣慰交织,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淮州,她们用带来的银钱,租下了一个临水的小院。院子不大,只有三间瓦房,带着一个小小的天井,院墙爬满了青苔,显得古朴而安静。这里远离闹市,邻居多是些寻常人家,正是隐藏身份的绝佳所在。

安顿下来后,苏晚并未坐吃山空。她深知,要想真正立足,必须有自己的营生。凭借前世打理靖安侯府庞大庶务所练就的本事,以及悄悄带出的部分嫁妆银钱作为本金,她开始悄然物色机会。

她并未选择抛头露面的行当,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淮州最负盛名的绣庄——“锦心坊”。她以“苏晚”的身份,带着几件自己融入了一些新颖构思的绣品前去应聘。

锦心坊的坊主是一位四十余岁的精干妇人,姓周。她起初并未将这个衣着朴素的寡妇放在眼里,但当她看到苏晚带来的绣品时,眼中顿时露出了惊艳之色。那针脚之细腻匀称,配色之雅致和谐,尤其是其中一幅双面绣的团扇,正面是喜鹊登梅,反面竟是暗藏的同色系缠枝莲纹,技艺精湛,构思巧妙,绝非普通绣娘所能及。

更让周坊主惊讶的是,苏晚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对各类绣品的用料技法,市场行情竟也颇有见地,点评起来一针见血。

周坊主心生惜才之意,又试着让苏晚帮忙整理一批账目混乱的旧货。苏晚只用了两日,便将账目理得清清楚楚,还顺带指出了其中几处不起眼的损耗漏洞。

这下,周坊主彻底信服,当即拍板,聘请苏晚做了锦心坊的一位管事,主要负责绣品的采买和一部分账目管理,并不需要她亲自执针刺绣。

苏晚欣然应允。她低调入职,待人接物谦和有礼,处理事务却干脆利落,赏罚分明。不过月余,便以擅长品鉴的名声在坊内站稳了脚跟。她不仅将分内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设计了数款新颖别致,更符合江南雅士口味的图样,使得锦心坊的绣品在竞争中更胜一筹,声名愈发响亮。

渐渐地,她成了周坊主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坊内大小事务,周坊主都愿意与她商议。

新生的苏晚,如同江南绵绵春雨后破土而出的新笋,在无人注目的角落,悄然生长,坚韧而充满生机。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她可以动作了。

这日午后,锦心坊来了一队风尘仆仆的客商。约莫七八人,皮肤黝黑粗糙,以及一股与江南水乡格格不入的硬朗之气。他们指名要采购大批上等的绢帛和带有吉祥纹样的刺绣,言明是要运往北境贩卖。

周坊主见是大主顾,亲自出面接待,苏晚作为分管采买和接洽的管事,自然也随同在侧。

为首的是一位姓胡的掌柜,约莫四十上下年纪,身材不算特别高大,却异常魁梧结实,肩膀宽阔,手掌骨节粗大,布满了老茧。他言谈爽利,带着边塞商人特有的豪迈。

“胡掌柜放心,我们锦心坊的货色,在淮州地界是出了名的。”周坊主笑着保证,示意伙计将几匹最好的杭缎展开。

胡掌柜仔细抚摸着缎面,又对着光查看绣线,点了点头:“料子是不错,这刺绣的意头也好。北边儿就认这些吉利的玩意儿,尤其是……嗯,尤其是那些常年在外的爷们儿,图个心安。”

苏晚安静地站在周坊主侧后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这队客商。

在周坊主与胡掌柜商谈具体数量和交货日期时,她状似无意地轻叹一声,插话道:“北境……听闻如今很不太平,战事吃紧。黎家军的一位将军好像还被贼人困住了,迟迟未能脱险。诸位此时冒险前往,真是辛苦了,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而为之啊。”

她话音不高,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句感慨。

那胡掌柜闻言,正在摩挲缎面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迅速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便掩饰过去,打了个哈哈,含糊其辞道:“苏管事消息灵通。不过嘛,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富贵险中求’。况且黎家军忠勇无双,威震边陲,定能逢凶化吉,扫清魑魅魍。”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眼帘,更加尽心尽力地协助周坊主与他们敲定细节。在最后结算银钱时,她拿起算盘,指尖飞快地拨动了几下,然后对周坊主低声耳语了几句。

周坊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向苏晚,见她目光沉静,便点了点头,对胡掌柜笑道:“胡掌柜远来辛苦,又是往那等凶险之地行商,勇气可嘉。我们苏管事说了,愿让利一成,算是我们锦心坊对戍边将士的一点微末心意,盼诸位一路平安,也盼边境早日安宁。”

胡掌柜和他身后的几名随从皆是一怔,显然没料到会有此举。胡掌柜深深看了苏晚一眼,他抱拳,对着苏晚和周坊主行了一礼:“苏管事,周坊主,高义!胡某……代前线浴血的兄弟们,谢过二位!”

他没有说代谁,但那未尽之语,彼此心照不宣。

商队装载好货物,很快便离开了锦心坊。苏晚站在坊门口,望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却久久无法平静。那是二哥的战友,她只希望自己能帮一点是一点。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色刚刚擦黑,小院的门被轻轻叩响。竹儿警惕地透过门缝看去,随即惊讶地回头,低声道:“娘子,是那位胡掌柜,一个人。”

苏晚心中一动,整理了一下衣襟,示意她开门。

胡掌柜闪身进来,迅速关好院门。他换了一身深色的常服,褪去了白日里的商贾气息,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军人的硬朗与肃杀。他不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

“苏娘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胡某并非普通商贾,我乃北境军中之人,奉命借商队掩护南下,一是采买些军中不易筹措的急需之物,二来,也是奉了密令,暗中联络江南可靠之人,设法为被困的黎将军筹措些粮草,并打通南粮北运的隐秘关节。”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苏晚,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那日见娘子谈吐不凡,心存家国大义,行事又颇有章法,故冒险前来一问。此事关乎北境安危,关乎黎将军生死,更关乎我朝国运,凶险万分,一旦泄露,便是杀身之祸。娘子若愿助我等一臂之力,胡某感激不尽,北境数万将士亦感念大恩。若娘子不愿,只当胡某今夜从未出现过,绝不敢有半分强求,亦绝不会泄露娘子半分信息。”

苏晚她没有立刻回答,屋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胡掌柜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着,目光沉稳。

片刻后,苏晚缓缓站起身,走到内室,取出那枚拿过一次的玄铁指环,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在内侧刻着一个微不可察的“雪”字。

她走回胡掌柜面前,将指环轻轻放在桌上。

“胡掌柜,”她抬起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可认得此物?”

胡掌柜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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