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的伤口处原先的包扎缓缓撤下,开始清理其中杂质。
整个过程纪见凌从未回过头,始终将头侧向一边。
搞得她似什么洪水猛兽,她无奈道:“我的裤子还在烘烤,无奈之下才这样的,我又不在意。”又没漏什么。
到底谁才是黄花大闺女啊。
见他始终不理睬自己,蔺观铃便潜心清理他的伤口。
少年乖顺得吓人,不管是缝合还是上药始终未吭一声。
蔺观铃简直要为他叫好,于是她又试探性叫了他两声。
这次对方倒是回应了,只不过细若蚊声,他的身躯微微晃了晃。
火势从未减弱,蔺观铃一身都是暖融融的。可纪见凌仍像是一块大冰雕般,怎么捂都捂不热。
再不发现异常简直是有鬼了。她试探地拂上他的额头,他下意识想要躲开,虚晃两下后还是被对方得逞。
“你好冰,全身都冰。”她喃喃道。
纪见凌却是不同意,立马反驳:“胡说!明明很热……”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话一般,一直嚷嚷蔺观铃不害臊的他竟开始扒起自己衣服。
“好热……真的好热……”他闭着眼,不断嘟囔着,手上脱衣动作不停。
他动作极快,三下五除二,上身脱了个精光,精壮白皙的腰背显露出来,在火光的照映下似是雪白绸缎。
蔺观铃急忙阻止他搭上自己裤腰带的手,用他的外衣一股脑地把他裹住,饶是这样还嫌不够,将自己的外袍也搭了上去,里一层外一层,直到整个人如同襁褓之中的婴孩一般。
纪见凌奇怪的表现,再联想到他的伤口,她便猜出大概。
“你中毒了,是寒毒。应该是胡皎皎刺伤你的时候,她在刀上涂了毒。”
纪见凌此时已是神志不清,她的声音像是被一股风刮来刮去,听不清楚。他不停轻颤着,嘴里断断续续,吐出不连贯的句子。
也不知道他听清没有,蔺观铃轻叹一声。
外面仍是夜色沉沉,就算要去寻解毒药,也需得天亮才行。
此时破庙的木门被拉出一条细缝,发出一声吱呀声。
她下意识将自己的银剑抽出,目光警惕地注视着门外。
直到门缝中伸出一只圆溜溜的小光头,一双豆豆眼瞩目。
“小刘!”
小刘看见她后,十分雀跃地跑过来,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随即爬到她的肩膀上,诉说着它这一路的见闻。
胡皎皎将最后一个人带回暗室,完成最后的取肉程序,千容相玉骨已经制作完毕。那人在取肉完毕后的确被送回了。
看来她说的是真的。蔺观铃正沉思时,小刘突然点了点她。
它有些委屈巴巴地拿出自己的右手,歪歪扭扭,是路边的野狗将它作玩具一番扯咬所造成。
“好啦好啦,我会帮你修好的。”她摸了摸它圆润的小光头。
“你……在跟谁说话。”没想到纪见凌暂时恢复了些许神志,惊诧地看着她跟小刘。
“这是何物?”
“是我制作的木偶,”她随口编撰道:“平日里没事刻着玩的。”
“只是,感觉好似在哪见过。”他忍不住戳了戳小刘的豆豆眼,小刘乌拉拉地跑到蔺观铃的身后躲着。
“怎么会动……”小刘的突然动作,令他震惊不已。
“师兄莫不是看走眼了,”她将一动不动的小刘拿在手心对他晃了晃,“还有这木偶再平常不过,随处都可买到。”
“许是师兄买过给自家孩子当玩伴呢。”她轻飘飘说。
“我尚未有道侣,哪里来的子嗣……”纪见凌被她绕得晕头转向,一股气上头,他又晕了过去。
看着少年苍白的脸,她叹了口气,将人拖到距离火堆更近的地方。自己则在他的身后,没有火光照到的地方,用角落的茅草简单铺了个窝,就这样合衣而卧。
今日一番折腾下来,两人都是累极。蔺观铃沾地便睡着了,酣眠到天明。
休憩完毕,外面天色仍早,虾青色的天际还伴着点点晨星。
这一夜,纪见凌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拧,一张脸像是由雪砌成。
这样下去恐有性命之忧。查看完他的状态,她沉思了几刻。
若是他死在这里,她难辞其咎。更别说要是让师门知道,数位长老和爱慕他的女修非得把她撕了不可。
他们身处的破庙正是这座山的山脚,要是想要寻到解毒驱寒的炽阳草,需得往深处去。
临近出门,她回头朝室内看了一眼,纪见凌仍在睡眠,晨光打在他的眼睫之上,眼睫感受到光轻轻颤了颤。
应该不会乱跑吧。
待她到丛林深处时,此时已是正午。
巨大的树荫在她的头顶铺开来,微风习习,一路上倒是不觉得热。
炽阳草一年来生长稀少,因此有几分难寻,更别说会被一些路过的飞禽走兽吞下肚。
没想到纪见凌福泽深厚,在十分不起眼的杂草堆间,还真让她寻到一颗。
她正要上前采摘,谁知一旁的灌木丛冲出一只巨大的类似山猪的生物,带着一声穿破苍穹的呼啸声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狂奔而来,期间肆意撕咬着四周的植物将其吞吃入肚。
连带着那株珍稀的炽阳草。
她灵巧躲开,蹿上一高耸大树的枝干之上,俯视着脚底的发狂妖兽,心中默哀道:
师兄,天要亡你啊……
这妖兽虽然与山猪极为相似,但它生了一条极粗壮的尾巴,上面布满钢刺,仍在不停挥舞着,将一颗颗小树尽数扬下。
看得出来,这位猪兄台脾气不太好,目前已经将周围环境踩踏得一塌糊涂。似是还嫌不够,它不停哼哼,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若是趁炽阳草还未被它消化之时取出它的妖丹,其药效仍可保留。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今日必须得取了它的性命。
她站起身,抽出惯用的长剑,银色剑身在烈阳下锃亮。随后从枝条上一跃而下,剑尖直击它的背脊。
她不似大多仙门弟子,掌握的招式皆是按照典籍之上一招一式模刻运用。
他人修行,都是类似于一砖一瓦搭建基础般。
而她不同。
她学会的第一个招式,便是与他人的搏斗之中学来,在入长衡派之前,她是完完全全的“野路子”。
她双手持剑,朝着猪妖一顿劈砍,数次挥剑之下,带起一股巨大的剑锋,四周的树木纷纷倒下。
因着这狂乱的攻击,猪妖坚硬的背部也划出数道伤口。诡异的是,这些伤口并未出血,伤口之下仍是它外表同样的黑色。
原是它的背部生了一块坚硬无比的外壳。
蔺观铃的数次攻击增长了它的愤怒,猪妖朝空长啸,巨大的轰鸣声贯彻丛林。它粗壮的带刺的巨尾横扫,朝着她直直而来。
她踩着它的外壳,在刺尖就要袭上她的面门之时,少女轻盈地扭动身躯,在猪妖的身后稳稳落地。
没想到,巨尾在这时忽的变僵,尾巴上根根长刺乍起,似千万发箭矢如雨点般向她打来。
蔺观铃急忙用剑进行格挡,数根长刺在她的格挡之下被纷纷击落,直直插落在附近的地面。可数量过多,疏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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