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娘!”叶芜在楼上,朝着萧行雁挥着手:“这里!”
萧行雁和薛崇锦两人均是刚下值,官服未褪。
萧行雁一身浅绿圆领绫襕袍,薛崇锦则是一身鸦青色的袍衫,两人并排走开,倒是引来不少目光。
“那就是萧大人和县主吧?”
“腰上分别是银带和鍮石带,看身量又都是女子,应当是……”
“好俊秀哦,阿娘,我长大也想与两位一样……”这是个七八岁的小娘子扯着她阿娘袖子软着声期待。
“这算什么……”这是不知道哪家纨绔酸里酸气。
薛崇锦觉得新奇,注意着四周的声音,萧行雁却是低着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你平时就是听这些?”薛崇锦凑到萧行雁身边。
萧行雁回过神来,扫视了一圈:“还好,我不太注意这些。不过这种声音总会有的,不用不舒服,慢慢习惯就好。”
薛崇锦一努嘴:“我没不舒服,我心里挺爽的。”
萧行雁:“……?”
“走了!”眼看有些人听到这话,眼睛都红了,她连忙拽着薛崇锦:“饿了好久了。”
这话也不是假话,萧行雁是真饿了。
刚刚低头陈思,还没感觉什么,此刻回过神来,萧行雁才感觉自己肚子要被饿扁了。
拽着人到了雅间,萧行雁才坐下,顺手捞了碗酥酪,舀了一勺放到口中,看向叶芜,含糊不清道:“你送我那柄玉如意认真的?”
叶芜脸一红,神色复杂:“我也没想到打成玉如意会是那副模样……”
薛崇锦双眼一亮:“什么玉如意?”
萧行雁看向薛崇锦:“明日我带出来让你瞧瞧。”
薛崇锦“啧”了一声:“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叶芜:“……但那如意,蛮血腥的。”
“?”薛崇锦:“少诓我,如意能血腥到哪儿去?”
萧行雁:“……不好说。”
白鹭在乞丐堆大约是见过血腥场面的,但那时也被震慑了,白霜前几日更是专门在放如意的小仓库里贴了门神,还上了几炷香。
笃笃笃——
三人视线抬起。
叶芜先起身,开了门。
“好久不见?”门外的人笑眯眯朝着叶芜打了招呼,又歪了歪身子,朝着门内的萧行雁打了招呼:“雁娘!”
“白姐姐!”萧行雁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
叶芜侧身,将人请进来。
白卉进门,朝着众人行了礼,又笑着看向萧行雁:“明日与我阿娘践行,这边学完了,要送我阿娘回去了,我来定位子,就听见有人谈论你们,才知道你们也来了摘星楼。”
“白大娘子要回去了?”叶芜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大娘子会在神都再待上几月。”
白卉笑了笑:“窑场运转总离不开阿娘,阿娘也总爱事事亲为,我也还未出师,自然要留在神都。”
说到这里,白卉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不舍。
萧行雁笑着给白卉递了茶水:“待到中秋年节,总能回家的,何况如今太平,来往方便。”
叶芜笑笑:“不错,我那万通堂如今也来了运人的车了,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通往各地的车。”
萧行雁没忍住笑了笑。
“?”
“没事,对了,新安,那日我们用的胭脂膏就是白姐姐做出来的。”
薛崇锦双眼一亮:“原来是你!那胭脂好用的很,你是那家铺子的,今年我家从你家买去!”
白卉犹豫片刻:“铺子还没开起来,等来日铺子开起来我再与县主说可好?”
萧行雁看向叶芜,只见叶芜也一脸茫然。
几人又寒暄了片刻,白卉便离开了。
萧行雁戳了戳叶芜:“怎么回事?”
叶芜也摇摇头:“我也不知。”
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开片瓷新窑厂的事情——自从上次萧行雁将开片瓷送给阿罗憾,对方又把这东西在胡商圈一阵吹捧,这东西也被吹出天价来。
叶芜倒是抓住了这波时机,用一半分红托萧行雁带了几人学着做开片瓷。
萧行雁倒是听过白卉一开始学胭脂的铺子。
“白姐姐在桃花面做得不是好好的?”
“桃花面?!”薛崇锦惊讶出声:“那不是最近刚死了人的铺子吗?!”
萧行雁一愣:“什么?”
“我这几日随着整理文书,也看了大理寺的案卷,半月前桃花面的掌柜被人杀了,尸体被吊在自家店门口……据说脸都被划烂了,都说是情杀!”
叶芜有些悚然:“不可能!我前两日还在商会见到桃花面的掌柜!”
此言一出,房间内顿时一片寂静。
“哇哦……”萧行雁叹道:“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一阵敲门声传来:“县主,外面有人哭喊,好像是知道了您在这里,正在求您做主。”
众人:“……”
薛崇锦放下酒杯:“走了,去看看。”
门外正是一片骚乱,哭喊声,抱怨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一妇人被围在中间,正大声哭喊:“求县主替我家丈夫平冤!”
她身前有个草席,上面躺着一个脸色青白皮肤溃烂的男人。
萧行雁倚在栏上,凑到叶芜身边:“你认识他们吗?”
这二人身形不算干瘦,身上衣裳也都是细布,上头还有细密的绣纹,那女子手上一只缠枝纹银镯,怎么看都不是穷苦人家。
叶芜瞧了两眼:“这男子姓陈,家中也是开胭脂铺的,不过开了有些年头了。这女子应当是他娘子。”
“大人!县主大人!我家郎君本本分分,此番遇害,必然是有真凶!绝非是仵作口中的服毒而亡!”
薛崇锦被哭嚷地头疼,她抬了抬手:“打住!你有冤屈不去司刑寺,找本县主一个录事?”
“县主!就是司刑寺的仵作说我郎君是服毒自杀的!”
众人:“……”
薛崇锦:“……为何不能是服毒自杀?”
妇人又哭诉起来:“定然是桃花面那个小贱丨人!她家郎君死了,便也要害了我郎君!”
“你胡说!”清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萧行雁视线挪过去,不由失声:“白姐姐?”
薛崇锦自然也注意到了:“你说她胡说,又是为何?”
白卉站出一步,落落大方朝着薛崇锦行了一礼,看向那妇人:“你说你家郎君本本分分,难道我师姐就不是与人为善?”
“可我师姐却被吊死在自家门口!”
“所以是她来了!她化鬼要来杀我郎君!!!”
那妇人尖叫出声。
萧行雁眼神一凝:“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到底欠了她什么,要让她不惜化为厉鬼也要索人性命?”
那妇人尖叫起来:“没人欠她!没人欠她!她为什么要来害我郎君!”
白卉刚要上前一步争辩,却被萧行雁一个眼神制止在了原地。
“想知道真相?”薛崇锦:“想知道明日就去司刑寺申冤。”
“我会与上峰请查。”
那妇人嘴唇一抖:“司刑寺不可信——”
薛崇锦冷笑一声:“你连司刑寺都不信,若是本县主查出来不合你的心意,你岂不是又要将此事大吵大闹,告知于街巷?”
“我只与你说一遍,此事我会与上峰请示,我自然也会一同去随着查探,只是……”
薛崇锦眼神冷冷落在那妇人身上:“你也最好安分些,你再妖言惑众,当心我先治你个罪。”
妇人一个哆嗦,不再言语了。
.
“说罢,你现在总不能还瞒着人。”带着茶香余韵的茶水被萧行雁递到白卉手中。
她接过茶杯,看向薛崇锦:“我……我师姐,就是桃花面的掌柜。”
“她前些日子突然回来哭了一遭,第二日便突然在店门口被人悬缢而亡。”
“这我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薛崇锦抬眼:“比如她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有没有什么疑似的仇人?”
白卉摇摇头:“我师姐确实柔弱,也从来没有什么仇人,我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在头一日,她那日是哭着回来的!”
“对!还有她的心上人!她那日说她要去见她的心上人!”
薛崇锦手一顿:“你认得吗?”
白卉摇摇头:“我不认得,但师姐在老师那里时候曾提起过,说那人文采斐然又体贴人,是个难得的人。”
“相貌有么?”
“没。”白卉摇摇头:“师姐只说那人很是俊秀,但师姐太过魔怔,我们都觉得是情人眼中出西施。”
众人:“……”
“当时大理寺的人应该也找你问过,为什么你那时没说?”
白卉:“当时我们都没想起。现在记得,是因为师姐走后不久,桃花面收到一封信。”
说着,她犹豫地将一张折得仔细的纸拿了出来:“这信,应当是那情郎写得。”
薛崇锦接过来,展开来看,只见信上笔迹刚健,写的人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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