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祈颂眉眼凌厉,指节用力钳住她的下颌。
漆眸深邃,佯装怒意,实际上轻蹙的眉宇间含笑的神采更像是百无聊赖的挑逗。
迫使乔宁仰着头,鼓着气的涨红脸颊河豚般鼓起,双手撑在他腰腹上,手脚并用地挣扎。
陈祈颂笑容懒怠,“乔宁,你不会以为我舍不得整死你吧。”
“唔……陈祈颂,你晃开偶。”
乔宁乱发如藻,眼睑下晕开一层薄红,脸颊在陈祈颂的指尖的力道下泛开五指的白痕。
他手背上还未消散的齿痕间有隐隐血光。
西装袖扣下暗沉的血色像光明正大烙印在手上的隐晦,暗红与白皙皮肤下青紫的血管交织。
对比强烈惹眼。
乔宁的手挣扎间落到他的腰腹下,从紧绷的腹肌上胡乱拂过。
似乎是因为难受,她低声嘤咛一声。
陈祈颂眸光一滞,松开攥住她下颌的手。
乔宁抓住机会死命挣扎,在自己力的反作用下晃荡着踉跄两步。
又在即将栽倒的瞬间被陈祈颂出手扶正。
温度炽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滑腻丝绸布料下的腰肢不过盈盈一握。
陈祈颂没用什么力气,像扶正一个摇摇欲坠的白瓷花瓶,任由乔宁栽倒倚靠进他的怀里。
长度及腰的发丝浮动,穿插滑进他指缝间的发丝留下茉莉橙花的隐香。
乔宁终于挣脱开,睫羽轻颤,噙着水光的眸子一掀眼帘瞪他,“陈祈颂,你流氓吧。”
“乔宁,你这人没良心的?”陈祈颂靠在餐台边,好整以暇地上下打量她。
乔宁眼眶发红,瓷白的皮肤在她大声说话的时候泛着浅红。
似乎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每次骂他的时候,纤细修长的手臂都在微微战栗。
陈祈颂忽然觉得,这样会骂会反抗的乔宁,比以前温吞的样子好玩多了。
他目光如炬,似是玩兴又起,“就算我流氓又怎么样。”
陈祈颂声线幽冷,“你难道不是我女朋友吗?”
乔宁气得要吐血,“我根本没答应和你在一起——而且,就算是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
乔宁重申,“我们已经分手了。”
高考后,十八岁的乔宁离开陈家,陈祈颂出国留学。
乔宁趁着大少爷毕业旅行,发过去一条分手信息。
陈祈颂的回复,平静戏谑——“已阅。”
甚至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反正他和乔宁的这段关系不过是大少爷一时兴起,想要捉弄她的产物。
就算说分手,也不应该激起两人任何一方情绪的波澜。
陈祈颂一顿,眸光幽暗,似乎也陷入回忆。
他神色晦暗不明,“谁告诉你,那句话是答应分手了。”
“……”乔宁气得叉腰。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麻利地把包跨上肩。
转身要走,视线却被一团毛茸茸的三色花纹吸引过去。
一只圆润的三花猫不知从哪里溜出来,蹲在沙发上一边观赏两人斗嘴,一边懒洋洋地舔舐爪垫。
似乎是终于等到主人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半挂小卡车在两人沉默的注视下跳下沙发,蹲在桌几边用粉色的小爪垫扒拉抽屉门。
紧闭的抽屉纹丝不动,小三花夹着嗓子“喵呜——”一声,瞪大浑圆双眼把目光投向陈祈颂。
见陈祈颂不理,它执着地扒拉抽屉门。
全皮革包裹的小桌几很快在小猫爪的攻势下变成流苏的猫抓板。
见主人还是坐在沙发上熟视无睹,小猫不满地对陈祈颂叫一声,掉头去找乔宁的帮助。
毛茸茸的尾巴长长地竖在身后,小三花喵呜喵呜地绕着乔宁的腿间撒娇。
乔宁没忍住朝它伸出手。
小猫立马从善如流,呼噜噜地拿头蹭她的指尖。
乔宁熟练地用指尖挠它的头顶和下巴,舒服得小猫翻身朝她露出肚皮。
陈祈颂长腿懒折,面色幽冷地坐在沙发里环抱着手,眼睫阴冷地耷拉着,在鼻梁留下一片睫羽的阴影。
大少爷等人去哄的气压另一边,乔宁和小猫正玩得开心。
陈祈颂轻嗤一声,朝小猫勾了勾手指,“过来。”
小猫不理。
他重重叹气,长臂一捞,从抽屉里抽出一根猫条。
乔宁环抱着手看陈祈颂面色铁青地喂猫。
想起多年前,她捡过一只猫带回陈家。
猫是上午捡的,尸是下午收的。
不关窗户导致小猫坠亡的始作俑者还吊儿郎当地朝她笑,“乔宁,我赔你一只不就好了。”
混蛋。
……
乔宁攥紧拳头,“你这种人养什么猫。”
顿了顿,她忽然注意到这只猫和从前那只很像。
一样对称的黑黄三花刘海,白色的毛流在尾巴末端长了一块心形的三花斑纹。
就是身侧少了一块黑色斑纹。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陈祈颂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淡解释道,“这猫小时候和死了的那只长得是一样的。”
“长大把斑纹胖没了。”
说话时,小猫呼噜着把爪子踩上猫条,尖利的爪子拂过陈祈颂手背凝固的血渍。
陈祈颂轻啧一声,把剩下的猫条潦草挤进饭盆里,任由小猫自己舔着吃。
乔宁微怔。
陈祈颂自己一定意识不到,他冷淡口吻中的形容词是泛着高高在上的轻蔑。
‘死了的’和十八岁那年轻飘飘的语气一模一样,似乎反正就是一只猫,死活都与他无关。
甚至换成人的死活于他都是一样的无所谓。
乔宁冷笑,“陈祈颂,你不会以为养个长得差不多的猫就能赎罪吧。”
陈祈颂声线懒怠,一掀眼帘看她,“随你怎么想。”
乔宁吞口气,脚尖转向门口,扭着身子视线仍落在小猫的身上。
踌躇了一瞬,看着小猫冷冰冰地开口道,“陈祈颂,你有点良心就别给猫找个领养吧。”
陈祈颂淡淡‘嗯’了声,“养一送一,乔小姐想要我的猫,是对我有兴趣吗?”
乔宁惊愕的眼神成了陈祈颂玩兴的催化剂。
在乔宁叫骂出声前,他懒怠地仰进沙发里,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转动尾指上银质的戒圈,“乔小姐一晚上说了好几次要走,人倒是现在还站在这儿。”
陈祈颂语气轻慢嘲弄,分明是拿乔宁当消遣。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在邀请我共度良宵?”
“……”
小猫心满意足地舔完猫条,瞪着浑圆的大眼睛似乎意识到凝固气氛的诡异。
装作无事地伸了个懒腰,‘喵呜——’跳下沙发蹭着乔宁的脚腕躲去了猫窝。
毛茸茸的白色猫窝边上,阳台外翠绿的春羽在地面万家灯火之上轻轻摇曳。
灯光如釉,在陈祈颂的修挺的鼻梁边落下一片影。
长腿大敞,黑色领带早被他随手扯得松散,领口的纽扣也被扯散几颗,V形领口露出锁骨和延伸的胸肌线条。
纤长睫羽颤动间,陈祈颂轻描淡写地撩拨着女人。
像中学时一样满嘴跑火车,语气却比少年时多了几分成熟的笃定和沉哑。
上位者的调笑,让乔宁心中不可避免地划过一丝熟悉的恐惧。
乔宁瞳孔微颤,眼神无意识地乱飘,忽然捕捉到房间角落名酒陈列柜上挂了一条彩色的奢牌丝巾。
这款丝巾她中学时攒钱买过,是和陈祈颂一贯风格完全不搭的女款。
果然如她所料,有颜有钱的大少爷是没有空窗期的。
乔宁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不愧是浪里白条的纨绔公子。
乔宁逃也似地撂下一句“骚包”摔上了门。
巨幕落地窗外挂着雨滴的行道树似乎也因为巨大的摔门声微微颤动。
盛夏雨后的空气潮湿,热气却在阵雨后很快从街巷的四面八方涌来,聚成一片热力的网。
乔宁眯着眼,昏黄路灯的光晕在视网膜上落下朦胧的光斑。
从酒店出来,她循着导航走过外立面海岸线般波涛起伏几乎要成光污染的商城建筑,路过越夜越精彩的广场,最后走入灰扑扑的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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