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其实我还是有点着急的。
自从知道那个所谓的“钥匙”是母亲给我的那块小铁片后,我每天上课也没心思听,整日整日地思考到底是谁…
上课想,下课想,上厕所想,吃饭也想…想了很久很久,我终于稍微想起一点点模糊而细碎的记忆!
我好像没有送给谁,应该是随手扔在垃圾桶里了,记得被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个人捡起来,我随口说送你了。
虽然我有很多朋友,一些我记得起名字的,一些记不起名字的,但如果把时间固定在我母亲刚去世时,并且来过我家的,这个范围一下就小了很多。
那段时间去我家的…
一共只有三个人吧?
我又连续想了好几天,实在想不到具体是谁,我想着三个人也不是很多,那就一个一个的试吧?
第一位自然是我曾经邻居家的那位小胖墩。他也是运气好,望母成龙成功了,母亲考上了三十区的编制,带着一家搬去了三十区生活。几年前搬走了,但我想找他也不难,甚至想他约出来也不难。
信息是早上发的,人是下午见的。
我们当时面对面坐着,他对于我能给他主动发信息,十分兴奋,对我自然是有问必答。
聊天期间,我先是假模假样地询问了他的情况,他也逐一告诉了我,后来不经意的切入正题,试探了好几回。
嗯…确实不是他。
第二位是曾经负责我这块区域的一个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
虽然四十区一直被称为联邦的臭水沟,垃圾场,但好歹也算是被划分在联邦管辖内的范围,就算是作秀,也依旧会有涉及一些救助机构。
这些救助机构不能说完全没用,意思意思发一些补贴,至于这个数额,这个区间有大有小,主要看关系。
第一次见这位工作人员时,是他主动拿本子来家里记录信息。一个大叔,30来岁吧?他上门查看我家的情况,划分我们能领取到的补贴等级。为了多要点补贴,当时的我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后来不止和他关系好起来了,甚至包括他的女儿关系也非常好。
找到他倒没那么容易,毕竟当初,被他发现我和他女儿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关系稍微僵了一点。
不过难也不是很难。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寻找,我终于找到了他女儿,并在旁敲侧击中确认了,不在他身上。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那个我不太想去接触的人。
015
在其他区的居民眼中,四十区混乱不堪,暴力犯罪事件频出,似乎生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亡命之徒,犯罪分子,地痞流氓,混混,娼妓,瘾君子…
四十区自然是不愿背负上这样的刻板印象,有段时间为了摆脱这种名头,也为了外宣称自己环境多好,花了很多钱将靠近机场那块区域给修得那叫一个美轮美奂!
这一招还真吸引来了不少游客,可惜很快这些游客就发现了四十区的混乱并不在于环境,而在于居民素质。
那段时间,联邦之间还流传着一个四十区笑话,说一位四十区原住民,经过奋斗,在二十九区漂泊多年,一日看到四十区的广告宣语,大惊:“我的家乡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美丽了?”当即拎着行李箱回到故乡,一下车看到整洁如新的车站,他不禁感慨:“天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短短几秒,一低头,发现行李不翼而飞,他苦笑:“好吧,我又认出你了。”
这个刻板印象真是对的。
当然,除了我。
不过有一说一,四十区确实混乱不堪,我曾经就好几次差点被路过的醉汉拉着灌下一些奇奇怪怪的不知名液体。
若是稍微回来再晚一些,不同的街道上还能随机刷新一些不知道醉了还是嗨了,在大马路上做些奇怪动作,说些奇怪话语的……路人。
都说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可以让人生事半功倍,可若是单单只有好看的皮囊,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家室地位的话,那么反而会让人生更加糟糕。
我在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一直都在寻找可以结交的朋友。
我要寻找的第三个人,正是我当时在学校里寻找的第一个“朋友”。
他叫亨特,他父亲在四十区地下还挺有名的,黑市90%的高利贷业务、器官业务等都是从他们那儿放出去的。他自己脾气特别特别差,当时为了接近他,我不知道花费多少功夫,最后终于和他交上朋友。
成为朋友后,我在亨特那陆陆续续借了几笔钱,用于交每年数额巨大的学费以及购买一些从上城区留下来的家具,服饰,鞋帽等等。
当然,虽然名义上是“借”,剃头我除了第一期,意思意思还了很小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一毛都没有还。
他也没有找我要过。
总之作为朋友,亨特挺厚道的。但这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他本来就喜欢男的,和我关系变好之后,更加喜欢我。我十分怀疑他可能有那方面的瘾,说不了两句话,手就会往我身上搭。
这一次,依旧是如此。
我本该冷着脸,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位很久没联系的朋友。主要我当时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疏解过,而且与他拥抱时,我能明显感觉他的胸口一块硬硬的什么东西。
电光火石间,我立刻猜测就是我要寻找那块东西。但又不能直接问,问的话不就代表这块东西有意义了吗?
我才不会那么笨。
直接讨要太明显了,但如果是做那种事的时候,不是就可以自然的脱掉衣服吗?总之,我能给出的理由非常多,基于种种原因…发展成了这样。
反正亨特不是第一次来我家了。
我当时自然想过林崎,但我想的是,他在前一天说过的最近会很忙,说不定这两天都不回来看我。
所以…今天应该没事吧。
结果谁知道就那么巧呢!
中途我的危险雷达突然响了。我觉察到有时在盯着我看,这种危险的雷达是我过去数年来所养成的一种敏锐。
果然…
我当时第一个想法是林崎。
我当时已经在心里想好,如果这个时候林崎突然出现,那我该如何给两个人解释彼此的存在,包括我当时应该用什么用的表情,都已经提前想过了,甚至在心里排练了三四遍。
结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直到后半场我心不在焉地结束、直到和我亲密过的亨特哼着愉快的小调在我家那狭小的淋浴间洗澡、直到我从亨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拿到了那个丑了吧唧的铁片、直到和我亨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些彼此的近况。
当时亨特已经发现他脖子上的东西不见了,他很自然的朝我讨要。毕竟我这个吝啬鬼能付出的东西,这算是他从我这拿走的第一样东西。
我怎么可能会给呢?
我先是用“我太思念我母亲了,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当借口,又十分肉痛的拿出一个我之前就买好的爱心吊坠拿给他。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快要发现什么的时候,他嘻嘻嘻地接过了,“阿斐,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呢?”
他明显有点食髓知味。
记得上一次见他还是在…几个月之前吧?我当然不想跟他再见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毕业了,也用不到他了。
“阿斐,你快要毕业了,你打算之后做什么呢?”他问,“要不你还是来我这儿吧?你什么都不做,我给你发工资?”
继续留在四十区?
我才不要!
但我当然不能这么说,毕竟我还朝他借了很多钱没有还呢。
我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爸知道你过来吗?”
他的表情果然变得阴郁起来。
直到这场对话结束,直到亨特被他爸一通电话叫走、直到房间再次恢复安静,除了空气中那一丝丝暧昧气息和凌乱的床单,一切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整个过程,林崎都没有出现。
016
我烦躁地点了一根烟,在阳台转了一圈,疑惑又不解地吸了一口,几乎差一点以为是自己的感应雷达出了问题。
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暗处的视线?或许根本就不是林崎回来了,可能只是一只鸟儿飞过,再或许就是我自己心虚的心理作祟?
至于为什么会心虚。
当然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觉得是自己毕竟还需要他,只是我之前在他面前一直装得很好,这时不能跟他闹僵。
“阿斐…”
“你很喜欢他吗?”
一道身影悄如幽灵一样悄无身息地站在我身后,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不解和疑问。
“阿斐,你和他也是朋友吗?”
我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一激灵,指尖夹着的半截烟灰掉在我花大价钱买的精美地毯上。
心脏漏了一拍,我赶紧半跪着心疼的把那些烟灰快速拂开,完全顾不得烫。还好,没有烫出一个洞。
“神经病吧?你躲这里做什么?靠,吓我一跳。”心情不太好的我语气自然也不太好。
“抱歉…”
他立刻这样说。
房间里依旧还残留着一点点不可言说的气味,而地上的一片狼藉可能是触发了林崎的什么底层代码,于是他开始很熟练弯腰捡起一件两件…
“你………”
我都快被他的行为搞懵了。
“阿斐,你之前不是和我说男生和男生不能在一起吗?你说这样是不对,可是你们为什么可以做那样的事?而且之前…你都不让我…”
他把脏床单堆在地板上,从衣柜里找出他前几天放进去的干净被套和床单,铺平在床垫上,不平整地地方,则用手掌一点点抚平。
什么之前?
不就是雪糕融化后滴答滴答地顺着木片落到手上,黏糊糊的弄到手上不舒服,让他帮忙舔了一下吗?
谁知道他反应那么大?
什么现在?他说我和亨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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