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玉兰花,轻轻抚摸花瓣,莞尔一笑:“我本想摘几朵,却因树太高,多谢小侯爷了。”
“你喜欢玉兰花?”段惊漉问道。
虞婳颔首:“玉兰花纯洁无暇傲于枝头,而且它的寓意是友谊长存,所以我喜欢。”
花有千万种,她其实并不单爱玉兰花,是之前的某日谢凌摘了一大捧送她,又与她去了郊外的十里玉兰林。
那日的花海,有花有他。
之后便是独爱这玉兰花。
段惊漉转头看向身后的高树,回头问:“那我再摘一些给你?”
“不必,玉兰花在枝头时最好看,有手中这几朵,足以,”虞婳其实也想带回去,可若被追月和皇后问起,便不好解释了。
“也是,看你手中这几朵,才离树没一会儿就发黄了,还是在树上好看。”
虞婳转了话头:“段小侯爷为何会在此处,这儿不是闹鬼嘛,你不怕?”她指了指满树的风铃,“还有,为何要系那么多风铃啊?难不成是在祈福?”
闻言,段惊漉做出一副我很聪明吧的模样,笑道:“不是祈福,是赶人用的,最近新来了个王夫子,那老顽固特别严厉,总针对我,便逃课来此地睡着,等到下学堂的时候,我再回去。”
他双手交叉抱胸站着,往前微倾靠近些,压低声音:“人人都说这里闹鬼,我连续好几个月都不曾见到过,反倒是见过许多太监宫女对食,在此幽会,怕有人扰我好梦,便系上风铃,胆小的听了不敢来,胆大的嘛……”
他停了声音注视着虞婳,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明了,胆大的就扰他好梦咯。
可这般近瞧,段惊漉一颗心便止不住疯狂跳动,少年郎清澈的眼眸中,倒映出面前少女的姣好玉靥。
暖阳下,虞婳睫羽根根分明,颤动时若蝶翼般,在卧蚕处投下淡淡暗影,如绸缎般的乌黑秀发只用根红线半缚脑后,天鹅颈下的美人锁骨似两轮弯月,当真担得起冰肌玉骨。
“你怎么了?脸怎的这样红?”虞婳问道。
段惊漉这才回过神,羞赧得说话都不利索:“没,没事,”他急忙退后几步隔开距离不敢再看,用手往脸上扇风,“可能是太热了。”
“热嘛?我怎么不觉得,”虞婳紧了紧豆蔻紫色披风,“我觉得还怪冷的。”
段惊漉偷瞟她两眼,心里忍不住嘀咕:“奇怪,小爷我见过不少漂亮姑娘,还是头一遭这样。”
他深呼吸几下,渐渐恢复正常,习惯性抱胸往后靠去,却是忘了背后没树也没墙,硬生生猝不及防摔到地上。
虞婳愣了愣,忙上前蹲身要扶他,“你没事吧,怎么就摔了。”
段惊漉却拦住她伸来的手,忍下疼痛挤出个笑容,右手肘撑地支着脸。
强装风流倜傥的模样,像条美人鱼,却刺目得很,毫无美感,反倒是很滑稽,“我没事,年轻人多摔一摔,强身健体。”
虞婳无奈扶额。
也不揭破他不想出糗的小心思。
“哥,”一道男声响起。
两人闻声看去,远处正跑来一人老远就开始大喊:“哥,你怎么又逃课了!”
得不到段惊漉的回应,那人便有些气鼓鼓喊道:“段惊雷!”
不可不畏是惊天动地。
段惊漉收手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发顶还沾着片落叶。
虞婳刚想提醒,来人便似阵旋风般闪到两人眼前。
是个年轻少年郎,看着也是同龄人。
五官端正,身姿修长。
这是段惊漉的弟弟,段惊舟。
段惊舟气喘吁吁着叉腰,一抬头就看到虞婳,还有站在她身后的段惊漉。
震惊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切换,嘴张得像要吞下个大鸭蛋,“哥,你,你逃课就是为了幽会啊!”
段惊漉“嘿”了一声,上前两步重重弹他脑门心,“段惊雨,你可别瞎胡诌,我与这位姑娘清清白白,别瞎说。”
段惊舟趔趄后退几步,摸着脑门心痛得长长“嘶”一声,“哥,你下手也忒重了。”
“疼就对了,刚刚谁给你的胆子,敢喊你哥我的表字啊,”段惊漉揪住段惊舟的耳朵。
“哥,放手,疼疼疼,”段惊舟抓住段惊漉的手,求饶道:“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两兄弟打打闹闹,吵吵嚷嚷。
虞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大哥段惊漉表字居然是惊雷,弟弟段惊舟表字是惊雨,这一雷一雨,倒是蛮配的。
而原主姜南乔记忆里,也是有这两兄弟,并不多,纯属是因为这些表字惹人注目。
段惊舟并不是忠勇侯的亲儿子。
是忠勇侯夫人白氏外出郊游,在归途时捡到的,寻了几年亲生父母却无果。
便留在身边养了。
段惊舟是个特别黏哥哥的。
他喜爱读书,在国子监备受夫子们夸赞,常常被当成好榜样,用来管教段惊漉。
人人都原以为两兄弟会生嫌隙。
可他们却自小很要好。
进宫做伴读,那也是不想和哥哥分开。
段惊漉放开手,“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段惊舟摸着发红的小耳朵,委屈巴巴,“快到测考了,若哥哥再考个丙回去,父亲母亲肯定要臭骂你一顿,你这脾气肯定会顶嘴,到时候禁闭了又得我偷偷送饭。”
“烤个饼?”虞婳捂嘴笑出声,她忙着在姜南乔记忆中搜寻信息,段惊舟一堆话里,她只注意到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两兄弟齐齐看过来。
虞婳不笑了,像只乖猫儿。
段惊漉也不解释,“对,烤个饼回去。”
虞婳后知后觉发现不妥,尴尬笑笑。
段惊舟又在两人间来回切换目光,露出个懂了的表情,他戳戳段惊漉,问道:“哥,这位姑娘是何人啊?”
段惊漉脱口而出:“哦,她是……”
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也是僵在脸上,这么久都不知晓对方是谁,“对了,姑娘是何人啊?”
虞婳清清嗓子,“我是……”她声音顿住,眼底闪过不可察觉的悲哀,“我是六公主。”
可身体模样是大邺朝六公主姜南乔。
而灵魂,却是已灭鄞朝茂福帝姬。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谁。
空气都静默了。
段惊漉呆若木鸡,好似石化了。
段惊舟很了解自家哥哥,肯定又对这姑娘说了许多暧昧之言。
他伸手搭住段惊漉的肩,两兄弟脑袋靠在一处,背对过去窃窃私语。
“她怎么是六公主啊,完了完了,我刚才可放肆了,还说做对伴侣也成,还拍了她的脑袋呢。”
“哥,你真是能惹祸,这可是皇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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