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上小倌帮那女子脱去衣衫,游离辗转。不一时那女子便叫出声响,虽然嗓音不及我昨日的好听,但她的声音显然响亮糯软许多。
我越看越眼熟,心下疑惑,只好抬头问身旁的男子:“这出戏唤个什么名字?他们……莫非在演昨天我和凝之伯伯的事儿么?”
难得看到夜公子常常寒着的脸红白了一阵,和昨夜掉下床去的凝之伯伯差不离多少。他也不答我,也不管那两个在床榻上翻覆上下的肉团演得正入戏,只站了起来,在房中四处走动翻看。不多时,便寻出一本书来。
我接过来一看,书皮上几个字。
“玉房双修术”。
虽则先生曾说,不当乱翻他人物品,但如今既然不是我翻出来的,我自然不客气。翻开来看,许多图画,前后旁边还都有配字,我不由欣喜。
“原来还有剧本么?甚好甚好,我正愁没词……
蚕缠绵……莺同心……白虎腾,皆是动物?这,这个叙绸缪、申缱绻莫不是写诗作赋的法子?……看不大懂。妙哉!~看不懂的都是好书啊!”我拊掌大叹,虽然那画笔触粗糙,但是贵在内容丰富、立意新奇。
“锦僷,”我见他额上青筋弹了弹,似斟酌了斟酌,他接着道,“他们俩如今做的这事,并你书上这个、这个双修术,是凡界人极重视的事。姑娘家出嫁了方可修行,知道么?”我听他话语之中有词突兀,不由问道:“凡界人?”
“不管凡界不凡界,总之不要随意修行,虽说我们也没有出嫁方修行那些破规矩,但是若是有人强迫你,你就狠狠咬之打之,一剑杀了,记得了没!”“好嘛好嘛……每次都这么凶……”
他脸色稍缓,似想起什么,复又补充:“不是喜欢的人,亦不要与他修行,否则于身体大不益,知道了么?”“嗯嗯~”我含糊应了,低头细细研究那榻上人和图中的动作是否对应。
晚春的风自窗棂间和煦吹来,帷幔轻扬,桌前册页翻飞。有腥甜气息如少女的胭脂,如含绿的春水,如初霁的细雨下刚醒的泥土。
窗外春红早欲谢尽,窗内此时,却仿佛一时之间又是桃红柳绿,虽不是温厚隽永,却也有浓浓春意。这腥甜脂粉之间,似乎淌着破冰欲醒的流水,细细滋润着那春归不曾占得先的嫣红牡丹。
我以为所谓戏文,顶要紧的便是要让观者如临其境。这番有这温柔甜腻的心绪,想来是那演戏人颇有功力。
可惜流水入戏尚未潺潺,却猛听房门被呯的一声推开。我一时出戏,转头去看,却是凝之伯伯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锦僷。”他看了一眼房中,语气不善,跨步进来拉起我的手便往外走。今日众人怎么如此这般喜欢拉着我便走。未行几步,我就发觉手腕一疼脚步一滞,一转头,原来是夜公子不知何时起身拉住了我另一只手。
一时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好停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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