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亦夜到魔界,已是三日之后。青色的天空碧澄澄的,灯火高举的魔界大门很是巍峨壮观。
我抬头,竟见到星空。原来是碎裂的千年玄铁,被亦夜一个个嵌在魔界天幕上,熠熠生辉。
“当初,你……那上神爱看星空,魔界不敬星辰,并无银汉之景,是以那时造出这个来。”亦夜亦抬头看了看,语气悠然。
我直奔主题,随他去看离魂灯与碎魄剑。不想他们皆被供奉在魔界坛顶的神龛上。
走到坛下,便见其上方隐隐罩着一层光华。我原来想,神兵利器大抵都有些怨魂故事,不想那光华里泛着祥和之气。
走上去看,神龛上除了灯剑,还供着一副画像,粗看不是如来观音也不是天帝魔君,想来是他口中提过的那上神。
我不由好奇走近去看。一瞧那画,痴了。
这眉眼身形,越看越眼熟,细想竟是两三万年前我常做的装扮,如今看着,似是在照镜子一般。
恍惚觉得那镜子里的人似朝我走近,手中捧着神龛上供奉的碎魄剑。我见了那剑,转过头去看坛下的亦夜,不防看到他神色骤变,飞身而上向我扑来。
正懵懂不知发生何事,却有一白影比亦夜身形更快,欺身过来在我身前一顿,而后,听得利器入体之声。
待我回过神来,亦夜已与那镜中人已厮打在一处,我凝神看去,方才看清那与我相像的身形,是画中人日久成精所化,而我怀中软软倒下的白衣男子……低头一看不由我一惊,这不是白泽却是哪个!
耳畔法术相斗之声,一抬头,见亦夜手中气剑破入那画精手肘,刃划过处,墨色云气升腾,伴着隐隐青白光芒。光芒隐入四界,魔界的沉沉星空,竟在此时下起雨来。
青白雨丝,恍如青丘夏日午后的水意,丝丝落下,沾在我身上,随之没入我体内。
似乎有破碎的片段和支离的场景在脑中浮现,我却顾不得这些。触目怀中白泽的伤口,那上面竟是插着那把碎魄剑。
剑身入体。由胸贯入。
墨青的神铁为何一时之间便看上去如此戾气横生!有殷红的液体沿剑流出,滴入地下便凝成瑞色珠玉,却是神兽之血。
似乎被这落下的青白雨丝惹得不耐,心下升腾起一股闷热,先于意念之前,我已抬手拔出白泽胸前的剑,甩手一挥,直直射向那与我相似的身形。
墨青神铁,剑锋上朵朵殷红的红莲怒火,破雨而去,铮然一声。透过那画精的胸腔,剑势不减,直钉入她身后神龛上已然一片空白的的画纸。剑柄铮然摇摆,如莲的火顷刻间就将那画纸烧为灰烬。
画精低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胸前,意图回过头去看一看那神龛,却未转过头便已委顿落地,倏忽湮灭。
余光似瞧见亦夜奔来,耳中却似堵了棉絮,再听不见他只言片语。
我只见白泽的血在碎魄剑拔出之刻汩汩而出,汹涌四散。惊惶地紧抱住他,用手压制伤口,却又见有白色光华在伤口处逸出,任凭我指缝如何严密,都不肯暂缓一缓外逸出逃之势。
“白泽!白泽!”开口唤他,声音竟是我不熟悉的惊恐。
甚幸他神志尚有一丝清明,疲惫地睁开眼来,洒然一笑:“三姑姑,呵,莫哭……我才知晓,那画原是你两万年前存留……陪你几百万年,终究看到你的寂寞,死在这寂寞手上,呵呵……”一口殷红的液体竟缠绵着白色光芒从他口中溢出,滑落腮侧。他似乎欲抬手来抚我的脸,却软软垂下。那一抹笑渐渐模糊不可见,仿佛还听到他说,“值了……”
画,是我的寂寞?
我不懂,我不懂……原来这世间竟有我不懂的事。
白泽的话,似乎将将要和脑海中混乱的某个片段重合印证,却终究过于混沌庞杂须臾即乱。
无措。无措。
我慌乱地伸手去抓那逸出的光华,却不想被一手握住,抬眼看进亦夜痛惜忧伤的眸子,彷如错觉。那握着我的手不松,另一只手却拂上我的脸颊。我抽手一回,不耐地打开他的手指,却触到脸上早已潮湿一片。
呵呵,哈哈哈哈。
一回生两回熟,这个叫眼泪的东西,竟是又出现了。
此情此景,我竟是想仰天长笑。
原来当日并不是亦夜的命运有多离奇坎坷,竟是昭示着,他将生生成为白泽之劫么。而我,我这天意的常任代表,竟是为那白毛神兽的命运多舛落了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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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三十三天。
玉阶无尘,此时却有殷殷红色,淋漓如线。天宫洒扫的小仙执着仙帚静立一侧,眼中隐隐忧愁关切。
不是为那才扫净的天界,却是为那面如尘土颤巍巍而行的女子。那女子怀中抱着一个闭目的男子,男子面色苍白,却似乎比那女子要好些。修长的手越过女子肩头,软软垂下,身上衣衫开遍殷红血莲,竟是分辨不出原本颜色。
那女子的衣衫也染着红色,色泽耀目,将她无血色的脸更衬得灰白。这样一个女子抱着身形体格皆长于她的男子,显现吃力。有守卫侍从并看护天王上前欲帮手,她却置若罔闻。
三十三天,从来没有如此华盛的红莲。
洒扫的小仙还不及想清楚现状,眼角瞟见一抹金黄,却是常年端坐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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