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
“郡主的伤好的极快,想来再过几日这些痂就能脱落。”
阴清樾上完药,穿上衣物,随口问道:“消息散出去了吗?”
云姑姑笑了笑,“主子料事如神,长安城这几日茶余饭后都是他吕家的笑料,大多百姓都人拍手叫好,可见那吕铭有多不得人心。”
阴清樾倒是没什么表情,她继续问道,“能确定吕铭废了么?”
云姑姑点头,“断的彻彻底底。”
阴清樾这才有几分笑意,满意的点点头,评价道“没想到白薇第一次下手准头就这么好,不错。”要不顺着这条路子给她找个合适的差事?这么有天赋可别浪费了。
云舒:……
让清白姑娘做这种事的人恐怕也只有自家主子干得出来……
不等云姑姑思绪继续发散,门外便传来清朗的男声。
“什么准头好?”
阴清樾看去,只见季尧走进屋内。
季尧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单膝跪地抱拳道,“郡主,属下回来了。”
阴清樾面露惊喜,提步走上去,“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早。”
季尧站起,只与阴清樾对视一眼便收敛住目光,“是那封信送的慢了。”他没说自己马不停蹄、风餐露宿的归途,只要能早点回到她身边,那些便都不重要。
“小尧又长高了许多。”云姑姑也一脸喜意,季尧一走便是大半年,这个年也是在外面过的,不止个头窜了不少,少年人的肩膀也宽厚许多。
阴清樾看看他的头顶,点头道,“的确高了。”她皱着眉头比划两下,不过大半年而已,高了这么多吗?
季尧听着久违的声音,不敢去看她的眼,只好随着她的手移动目光。
“郡主……可还好?”从离开郡主府的那一刻便开始期待回来的日子,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嗓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阴清樾摆摆手,没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随口回道:“就那样。”
说着她直接上手拽他的袖子,“坐,正好跟我一起用早膳,顺便与我说说那事调查的如何了。”她迫切的想知道季尧究竟查到了什么。
季尧看着她拉着袖子的手,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将衣角抽了出来。
“怎么了?”阴清樾回眸。
季尧敛下眉眼,“一路奔波,待属下先去洗漱。”
最后阴清樾撑着下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他这是?”
云姑姑便为她布菜边笑着回话,“小尧向来爱干净。”
阴清樾不置可否,那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而且他看上去除了疲态也不脏啊,算了算了,也许是她太急着知道幕后主使,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
书房里,读完信件的阴清樾一脸阴沉,她咬牙看着手中的信,“旭州……”
季尧面色也不好,他深吸一口气,“属下还查到,当年事发地的县尉明贬暗升,在被贬至明县任职多年后改姓朱,于前年升至旭州都丞。”
随后他有些自责道,“不过属下并未在户籍上看到记载,这些也都是通过当年一些人的陈述拼凑出的,不过属下可以肯定现在旭州都丞就是当年的刘安。”
阴清樾沉默了许久,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她的侧脸,明暗间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仰头喃喃道:“八年了……”
季尧听的清清楚楚,他心中一窒,闭上眼,是的,太久了,他已经等的太久了……
许久,他听见她压抑的声音,“告诉云姑姑准备一下,我要去旭州。”
季尧抬头望去,只见她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神色晦暗不明,但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思与他同样沉重,可仍觉得她的这个决定有些突然。
“郡主……”
“你留在长安。”
季尧心中一紧,顾不得再劝她什么三思而后行,满脑子都是那句让他留在长安,他才刚见到她……
“郡主,属下……此番外出调查,对旭州了解的更详细,带上午或许更为便利。”他动了动嘴唇,临时想出了这个能同她在一起的理由。
阴清樾起身,眉头是挥之不去的阴沉,她看着季尧,然后又低头看了看那封信,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就你同我一起,云姑姑留下。”
季尧暗中松了一口气,“是,属下这就去同云姑姑说。”
季尧离开后,阴清樾这才狠狠的将信摔在桌上,心中说不出的烦躁,明明已经有了进展,却叫她开心不起来。
……
“郡主要去旭州?!”云姑姑一脸震惊。
季尧点点头。
“还要我留下来?”
季尧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嗯,郡主是这么说的。”
云姑姑震惊中没注意他的小动作和不自然的神色,拿起手上的帖子,“现在恐怕不行,宫里刚送来了春猎名单,郡主恐怕还要多留些时日……”
……
阴清樾看着帖子,倒是毫不意外自己的名字会在上面,忘了已是三年一度的春猎日了。
“竟还有傅心舟?”自上次阴昭伊提起他后阴清樾便对这个名字多留意了几分。
云姑姑解释道:“此人近来颇得圣宠,不过听闻春猎过后便要去旭州任职了。”
又是旭州,阴清樾将这个信息在心中默念一遍,随后将名单随手放下,“那去旭州的计划暂且推迟吧,春猎结束后再行前往。”
……
四月十五,春猎的队伍于京中出发,向北而去。
正午,阴清樾正闭目养神,车队停了下来。
“郡主,前头下令停车整顿,用过午饭后再行出发。”云姑姑掀开帘子,看着一脸困顿的主子,露出一个笑,“这是圣上派人送来的岭南的葡萄,一直用冰镇着,正新鲜呢。”
阴清樾嗯了一声,也不打算出去,听这外面嘈杂的声音便令人心烦。
“姑姑进来同我一起用膳吧。”阴清樾恹恹道,云姑姑不让她骑马,非说伤口还没养好,不宜劳顿,可她在这马车中晃晃悠悠坐了一上午,饶是再好的心情都被磨的一滴不剩,心情不好也不利于伤口恢复吧?她得再同她商量商量……
“千阳可在?”阴昭伊一下车便直奔阴清樾的马车,后头提着食盒的侍女被她远远落下。
云姑姑将餐食摆好,掀开帘子,“公主来的正是时候,我家郡主正要用膳。”
五公主来不等人搀扶便提裙上车,阴清樾为她掀着帘子,懒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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