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一脸慵懒的李寻脸色一凝,他一把抓住东君,左眼视界瞬间接通。果然,一个披头散发,肤色铁青的女人站在杨实背后。她满脸斑驳,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撑满瞳孔,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杨实,眼中还不停地留着血泪。
从醉仙楼出来,东君一到那地方,就看到一个女鬼在井上站着。
就是在她的指引下东君找到了带钩子的竹竿,也是在她的指引下捞的尸。
所以,捞尸的时候,她在;验尸的时候,她在;呈堂对供的时候,她也在;从水井到公堂,她一直都在。
说谎的人以为天衣无缝,无人可知。可在这天地间,但凡是说了谎,终究是藏不住的。
李青的背上涌来一阵寒意,连一向冷静的李一都差点拔刀。
公子怎么能和这么邪门的人混在一处。
东君对他们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她继续道:“县令问话,有人若是说实话,她就点头;若是说谎话,她就摇头。”
李寻道:“所以。。。”
“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李寻看着东君,道:“但现在尸体蜡化,死因不明,且搜查不到凶器。你怎么说服县令?”
闻言,东君低头思索了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目光一凌,回看向李寻,道:“让她开口说话。”
李青大惊道:“你疯了吗?”,让死人说话。
李寻提醒道:“鬼之言辞,不能当作呈堂证供。”
东君道:“阳事阳判,阴事阴断。”
“你准备怎么做?”
“打晕我。”
众人:“。。。。。。”
这是什么要求?
“快点!”,东君催促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具体怎么做她还是得去梦里问问她那个便宜师父。至于能不能梦到他,她也说不准,不过她还是想碰碰运气。
李寻朝一旁的李青使了个眼色。
东君后颈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你。。。”,小子公报私仇啊!!!
还没等她说完,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李寻只觉左眼一黑,他赶忙上前拥住失去意识的东君,原来人睡着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啊。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得东君身上有一束光,这是入梦的前兆。
她摸索着向前,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就像一点白颜料坠入墨水,光带着画面晕染开来,然后越来越近,最终完全被景色容纳。
等她的眼睛适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竹林。月色正好,这里的风清新舒适,吹在脸上带着一丝温柔的凉爽。
眼前是一个用竹子搭建的四尺来高的台基,前端留有一个八尺左右宽的平台,摆着一个茶几和几个蒲垫;台基靠后处建着一个三开间的竹屋,大门敞开着,屋内没有点灯。
这是山初的住所,东君一阵欣喜急奔进屋,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屋子不大,正堂墙上贴着“天地君亲师”几字,笔触苍劲有力;一张供桌,三杯清水,香炉里的三支清香正吐着青烟,地上是三个摆放整齐的蒲团。左间是一张简陋的竹塌,右间摆着一张书桌和几个书架,两侧皆由素帷帐隔开。
山初显然不在,东君随便捡了个蒲团坐下,等他回来。
风吹林叶,沙沙作响。
她正迷瞪着,一个爽朗的声音忽然从头顶响起。
“怎么?找我有事?”
东君心下一喜,遂抬头。
一个嘴叼竹叶枝的少年正抱着手倚在门口,清亮的桃花眼衬着眉间一点鲜红,子午髻歪斜蓬松,一身素衣倒是整洁干净。
“山初!”
“嗯。”山初懒懒地应了声,踢踏着走到她傍,席地而卧。他将双手枕在头后头,翘起了二郎腿。
“我碰到了一起命案。很奇怪,那受害者虽成了一只红煞,却不能人语,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本还百无聊赖的山初,顿时来了精神,坐起来道:“当然有,看你想学哪个?”
“比如?”
“开童身。”
所谓的开童身,就是将身体的使用权暂时借出去。换句话说,就是让外魂上身,这类人在民间有个称呼叫“乩童”。一般来说,乩童只会借出身体某一部份的使用权。比如开喉,就可以开口说话;开臂,就可以写字。当然身体借出去的次数多了,多少都会烙下些病根。
东君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只属于我,我不允许别的事物暂用。不学,我不学。还有呢?”
“真不学?”
“不学!”
山初道:“那,照水碗?”
照水碗,顾名思义就是需要一碗水,再配合上法诀,便可在碗中显现出所需的画面。但此法难学难精,且非常消耗精神力,也就是炁。
“行。就学这个。”,东君最不怕的就是难学,而那个精神力嘛,养养就有啦。反正她这一脉,无论使什么法都需要消耗这玩意儿。
“想好了?”
“想好了!”
山初一拍大腿道:“行,那你看好了,我只打一次,错过这村就没这店咯。”
东君重重点头。
山初在她面前盘腿做好,修长的双手开始迅速打诀。如果别人来看的话,只能看到一片残影。但在东君的眼里,这简直就是放慢了几百倍的连环画,每一页都看得清楚明白。
一套打完,山初懒懒地道:“怎么样,记住了吗?”
东君挑眉一笑,道:“当然。”
当即就在山初面前演示了一遍。
山初欣慰地笑了笑,又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他爹的是作弊啊,作弊!
哎,自带眼通就是好啊。
演完诀,东君凑向山初,神秘地说道:“对了,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我与他的视界居然可以互通!”
山初本还在叹羡,忽然身体一僵,这么快就碰头了?果然缘分这事是躲不掉的。
只得无奈道:“相遇既是缘。”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它,斩咯?”,东君说着忍不住摆了个“咔嚓”的动作。
山初瞥了她一眼,抓狂道:“你真当我是天王老子啊,因果承负说斩就能斩?!”
闻言,东君吐了吐舌头,乖乖坐端正,低声道:“不要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了。”
山初叹了一声,道:“随缘了业吧,等缘尽之时,自然就通不了了。”
“哦。”
“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行,那今天就到这儿吧。”
东君起身正要走,又听山初喊她:“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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