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姗望向身后，确保李长旭没从厕所出来，才继续解释：“我闺蜜是经济2203的，也是我高中同学。六月底，李长旭在校园墙上捞她，加到联系方式之后就想约她出来，我闺蜜觉得太快了就没同意，结果他天天来送早饭等她下课，还花言巧语哄她，前段时间她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了，我当时还提醒她这人一看就像是骗小姑娘的老手，但她听不进去。结果有次翻他手机才发现，他同时在和好几个女生聊天，甚至还有约炮记录，第二天她就质问他，然后分了手。”
韩憬眼神飘忽不定，心里发怵，低声问：“那……她有看到照片吗？”
乔姗姗摇头：“她看的时间不长，怕惊醒他，就没仔细翻看相册。”
希望泡沫般破灭，韩憬手撑着脸，身心俱疲。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乔姗姗：“毕业论文。”
“毕业论文？”韩憬皱起眉头思索，脑中冒出一种可能，“他毕业论文不是自己写的？”
“我闺蜜翻聊天记录的时候，发现他找人代写毕业论文，”乔姗姗道，“这要是让导师知道了，上报给学校，轻则延毕，论文成绩为零，重则开除学籍，拿不到毕业证。”
韩憬：“你打算拿到证据后举报他？”
“原先是这么打算的，”乔姗姗支着下巴，“可那次之后，李长旭的手机就设了密码和指纹锁，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打开。现在要拿到证据截图，还是有点难。”
冰爽的酒液流入肺腑，激得韩憬轻咳几声。
乔姗姗拍拍她后背，轻声道：“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吧，反正我想说的也说完了。”
“嗯，”韩憬扶住旁边的柱子站起身，一双迷蒙的眼看向乔姗姗，“我有办法。”
乔姗姗惊奇，刚想问是什么，突然看见李长旭被林嘉皓扶着从厕所出来，登时撂下一句话，“你微信跟我说吧，他出来了，我先回去。”
说完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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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旭依旧不依不饶，嘴里骂骂咧咧，林嘉皓则像个小弟一样附和，但有林朝奕在，他们不敢再造次，只是怀着满腔怒火，狠狠瞪视韩憬。
“走着瞧吧，以后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李长旭捂着脑袋，语气冲人。
乔姗姗看眼色行事，贴到李长旭身边，顺他胸口：“别气别气，不要和这种人计较，我们走吧。”
韩憬与世隔绝似的，手指在九键盘上戳，却被突然弹出的消息打断，停在半空。
【您好，您已于2024年12月20日18:30预定月季酒店情侣大床房，酒店工作人员联系方式……】
这是谁定的，怎么把信息发到了她手机上。
久久挥之不去的名字又重新席卷脑海，暑假时，碍于林朝奕来蹭吃蹭住，她也和裴远去外面住过，她的身份证号他自然知道。
可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是床伴关系，这短信莫名其妙发来，到底为的什么？再者，按照裴远的习惯，真要喊她也是去同一个酒店，文彦酒店，这次怎么换成了月季酒店？
她迅速找到裴远的头像，发现他并没有发消息过来。
更加奇怪了。
以前他都会提前打电话问她，征求同意后才会着手订房间，随后把房号发给她。
神不知鬼不觉的，李长旭不久前说过的话重新漂浮在耳畔，敲击心灵。
“你这样只会把男人越推越远，男人的耐心就像沙漏，一粒都不剩的时候，你和他也就没可能了。”
真的是这样吗。
她搜索回忆，自从和裴远重逢以来，每次他要更加靠近，她总是拒绝交心，界限分明地把关系扼制在床伴这一步。
如果，如果章颜喜欢他，对他百般温柔体贴，倒追他，他是不是就沦陷了，会不会觉得章颜主动热情，反倒衬得自己越发冷淡漠然。
李长旭一行人走了，赵妍馨想让韩憬坐下来说会儿话，可她神情着急地就跑到了酒馆门外打电话，留下林朝奕和赵妍馨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韩憬叉腰来回晃悠，几秒后对面终于接通。
“喂，请问是月季酒店前台吗？”
前台：“是的，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韩憬尽量平心静气：“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今天晚上有没有来过一个叫裴远的客人？”
前台犹豫片刻：“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不能随意透露客人隐私，方便问一下您和他的关系吗？”
韩憬嘴唇咬得发白：“我是他朋友，是这样的，以前他每次都会打电话给我，这次没有，我是收到短信才知道的，所以来问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我再来。”
前台：“哦哦好的，稍等我查一下。”
对面传来清脆的鼠标点击声和键盘声，每一下都像打在心上，韩憬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胸口发胀。
敲击声终于静下，前台回答：“是有一个裴先生来过，但他一个小时前就到了。”
一个小时前。
仿佛神经被麻痹，韩憬脚一软，撑住柱子。
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两年的等待终于把他压垮了，对自己的耐心到达了极限，现在去找别人了？
一个小时了，那他现在在酒店干什么。
进屋再出来不过十分钟，此刻她却抖得更厉害，威士忌的后劲阻止理智的蔓延，她冲回座位拿起帆布包，不顾赵妍馨的询问，跑到商场外围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月季酒店。”
“好嘞。”
“等等，”韩憬食指按着太阳穴思索，“先去财大西门。我回去拿个东西再去月季酒店，可以吗？”
“没问题。”
没有追上韩憬，林朝奕紧急给裴远打了电话。
对面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喂。”
“喂你个锤子！”林朝奕暴跳如雷，“你会开完没？让我过来，你自己不来？”
赵妍馨蓦然抬头，怔怔望着林朝奕。
裴远嗓音轻，吐字却清晰，大抵是讲师的职业病：“我不来。”
“卧槽！”林朝奕急得想骂街，“韩憬跑了你知不知道？”
裴远轻吹打火机，迸发的火光照在眼底，“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
“她会来我这的。”
林朝奕拿手机的手僵住，没反应过来时，裴远已经挂了电话。
他茫然地看向赵妍馨，她也满脸疑惑：“裴老师让你来的？”
林朝奕机械性地点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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