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儇黑着脸,没想到多活了二十年还斗不过一个小毛孩,在对方想继续下去时,他抄起身后的枕头一甩。
沈儇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被扔懵的男人。
不对,他不能生气。
惹怒了谢凌,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谢凌今日打定了主意要做,那他装可怜没用,发脾气更没用,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但谢凌最近……是不是太过疯狂了,在做那种事上。
在谢凌审视的目光下,沈儇忽地笑了。
谢凌不解的看着他:“笑什么?”
“一介质子,既解决了官员往自己府上塞人的烦恼,又当作捉拿柱国大臣的诱饵,说不定还能暖床。”沈儇躲开他的手,柔声说:“若我是你,都不舍得他死了。”
一阵安静。
谢凌慢慢收回手,一字一句道:“你终于不装了。”
沈儇控诉道:“我从来没有装,是你疑心太重!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你尊重过我的感受吗?!你每说一次喜欢我,都是在作贱我的感情,我从头到尾都是你利用的工具罢了!”
“工具?”谢凌忽然逼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森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有用,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最近本就因为对他的过度放纵在自省,昨日竟还被迷惑的连暗室都让他去了。
笼中鸟,只需要好好听话就够了,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底线。
“好,如果太师愿意上一具尸体的话,那请便吧。”沈儇声音微微颤抖,明明怕成这样,依然倔强着不肯低头。
谢凌微微眯起眼,手掌感受着沈儇因说话而震动的脖颈。
不对,他今天怎么敢这么跟我讲话?
他好像一直都敢这么讲话。
……
谢凌从他身上起来,下床穿衣服一气呵成。
居然没有生气。
沈儇微微诧异,但偏偏要激怒他:“怎么,太师不打算奸——尸了?”
谢凌脚步顿住,淡淡留下一句:“希望你以后还能这么硬气。”
*
宋遇端上来谢凌要的酒,正要倒上,谢凌抬手阻止:“不用,整坛给我。”
“主子?”宋遇不解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谢凌皱眉,烦躁地说:“话多,就算本王出事是你一个属下该问的吗?”
宋遇想起来接先生的那段日子,也不说话了。
一主一仆两人在阁楼吹着冷风,酒入喉灼热苦涩,给人一种全身都暖和起来的错觉。
谢凌此刻后悔,刚才就应该掐死他以绝后患,他现在出来算什么?
想了半天,谢凌最终得出结论:状态不好是因为精虫上脑,等宴会一过,第一个杀了沈儇。
正生闷气,不远处就看见了卜先生,谢凌一愣,立刻就想躲起来,想法冒出来才觉得自己真是被沈儇传染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是阁楼,先生一看便是专门找他的。
谢凌起身行礼:“先生,晚上不冷吗,您怎么出来了。”
卜先生没回答,弯腰把谢凌桌上的酒拿走扔给了宋遇,道:“没收了。”
谢凌低垂着眼没说话,抬了抬手请先生坐。
“我常常失眠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你这个点出门了,我便来看看。”
听完,谢凌立刻瞪向宋遇,可扭头时人已经没影了。
卜先生开门见山地问:“行舟,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想跟我分享的吗?”
谢凌仰头活动了一下,提起精神道:“迎新我打算在边关那边购置……”
“不聊政事。”卜先生依旧和颜悦色,吐出来的话却让谢凌炸毛:“你被赶出来了?”
“什……么?”谢凌难以置信,“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是太师、凌亲王,他怎么敢把我赶出来。”
卜先生哦了一声:“那,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当然。”
卜先生哈哈笑了两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谢凌此时很想抿一口酒,不然就无法放空脑子,“我、自然是我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这话说的底气有点不足。
卜先生也不拆穿,与他闲谈起来:“我可有与你说过,我是哪国人?”
谢凌眨眨眼,其实先生没跟他讲过,也不允许他擅自调查,但他还是背着人查了个透底,此刻只能装不知道,“没有说过。”
卜先生嘶了一声:“你这模样,偷摸着查我了?”
谢凌移开视线装看风景。
“那你便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不愿收你为徒了。”先生淡淡地说。
谢凌眼中浮现城中战火硝烟弥漫的画面,是这样的。卜先生是一个早已经被灭了国的皇子,再往前十几年,也许有人听过这个国家,褚国。先生的原名叫储清,至于后来起为卜姓,舍了字,谢凌都不曾知道原因。可他真真切切的知道,是秦国灭了他一整个国家。
“秦国铁骑践踏了我的国家,秦兵手中的长剑沾满了我同胞的鲜血,我是一国皇子啊……可等我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已一片废墟。”
“在景国边境你我相遇,你那时尚且稚嫩,却日日夜夜跟着我,我分给你吃食你就吃,不分给你你就自己巡山摘野果子吃。”
“那么一个小不点,摘了半天也只摘了半框不到,还要来殷勤的分给我,哈哈哈……”
卜先生想到那时,不由得笑起来,谢凌听见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忍俊不禁。
卜先生扭头,与谢凌一起看窗外的景色,怀念地说:“理智告诉我,不能救你,不能收你为徒……”
谢凌眼神一变,直视卜先生,像是迫切寻求一个答案:“那……为什么呢,为什么您又这么做了?”
“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卜先生摇摇头,狡猾道:“我尊重你的意愿从来都会先询问你,可你居然偷偷查我,这问题当是报应。”
谢凌一愣:“什么怎么想的?”
“关于沈儇。”
“我不知道,先生,我不明白。”谢凌眼神迷茫,像是找不到出路的困兽,他覆上心口,道:“我的理智和这里,不一样。”
卜先生有些心疼,谢凌不曾有人教过什么是情感,自然像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不明白,他耐心地问:“可以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他的吗?”
清风吹过二人的衣袖,带着阵阵清凉。
谢凌懵懵地抬起脑袋,半晌,闷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讨厌我。”
卜先生起身,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他的话随着风声飘入谢凌耳朵:“理智,是用在事上的,从来不是用在人身上的。”
谢凌正要开口,先生又道:“收盘大计即将开始,我希望你分清主次。”
“……学生明白了。”
卜先生示意他不用送,谢凌也就坐了回去,不多时卜先生劝戒的声音传来:“走之前,我还是要……劝说你,欲望发泄在正常地方,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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