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沈儇闭着眼迷迷糊糊想:以后得考虑要不要把谢凌灭口。
万一他君临天下,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一段的黑历史。
谢凌把他带回寝殿,为他擦拭身上残留的水,擦干净后把里衣扔他身上,“自己穿。”
沈儇勾起脚踝把衣服拽下来,磨蹭两下才坐起身,刚抬臂就一阵眩晕,不受控制的软软倒下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已经虚到这种地步了?
“你这么虚的吗?”谢凌发出真挚的疑问。
沈儇苦笑,想把衣服甩他脸上,奈何丝毫使不上力气,声音细若蚊呐反问:“谁造成的。”
最终谢凌妥协,抬起他细白的胳膊为他穿衣,动作竟不生疏。
“本王伺候过的人就你一个。”谢凌道:“好好记住这一天。”
沈儇乖乖躺好,为了方便谢凌摆弄,呈大字舒展身躯,嘴上偏偏要恶心他,“不少吧。这么娴熟的手法,青楼的肚兜怕是摸了个够。”
带上青楼羞辱的意味不少,谢凌掰过他的脸,却笑说:“你吃味了?”
沈儇:……
算了,他脑子不好,不跟他计较。
衣服穿好后沈儇低头看,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对谢凌竖起大拇指说服务很到位。
他侧翻过去准备睡觉,忽然一双手碰到他手腕。
“嗯?怎么……”谢凌又揉了两下他的指节,疑惑地问:“一碰就红呢?”
方才为他穿衣时就发现,沈儇白嫩如雪的身体十分敏感,一截雪白清瘦的小臂抬起,腕骨伶仃,他只要稍微用力,一按就能留下一个红印,像开在身上的花瓣。
沈儇收回胳膊,眼神古怪的看他。
谢凌非但没有收敛,还趁机撩起他的衣衫,手掌滑溜的就伸进进去,覆在他肚子上,“你说这里会不会……”
话没说完,忽而听见一阵闷闷的笑声。
沈儇的笑声从嗓子里泻出,眉眼上挑。
谢凌看呆了,心道:“要命。”
以为他怕痒,手往上滑摸到腋下,抬头看去,只见沈儇皱眉板着脸审视他。
谢凌:?
谢凌似懂非懂,又去挠他肚子上的软肉,刚碰两下沈儇就无法克制的哈哈笑起来,谢凌眼睛一亮,像找到开关一样,指腹在光滑的肌肤上轻轻扫,沈儇努力板起脸又轻易破功:“哼嗯……谢凌……!”
门外。
风中凌乱的祁承和他的徒弟:……
小黑衣问:“师父,为什么我们要和宋遇换班?”
一脑棒槌落到头上,祁承平静地说:“是宋大人。”
小黑衣摸了摸头上立马鼓起的一个包,又问:“为什么我们要和宋大人换班?”
祁承缩了缩脖子,回答:“大人的事小孩别操心。”
二人不再闲聊,继续在屋檐上听着屋内欢快动静,表情渐渐麻木。
最后两人都玩累了。沈儇挨着床就像昏迷了一样,因为身体的疲倦便早早陷入睡梦中,谢凌看他睡觉也涌上困意。
沈儇侧身睡着,白嫩的脸颊被枕头一侧挤压,粉唇微微嘟起,忽地似是梦到什么,指节颤抖着扒拉两下,谢凌觉得好笑,凑近看他。
沈儇皱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是谁。他是谁。
太和殿上,有力的声音响起:“罪臣谢凌,结党营私,欺君罔上,试图篡位引天下动荡,今剥削其位,依律处死,钦此——”
血液飞溅在脸上模糊了视线,眼前一抹黑,只能看到黑色的人影不紧不慢靠近他,“你杀了谢元。”
沈儇恶声道:“你放屁!”
可那黑影仿佛听不见他说话,严肃的语气变得愉悦起来:“那我是不是该替天行道,杀了你呢?”
抬头,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是杨沐。
谢凌俯首,看着梦中不安的沈儇,语气森然:“你在叫谁的名字?”
偏偏沈儇听懂了似的,还重复一遍。
谢凌酝酿半天的睡意一朝吹散。
*
醒时已是晨光微熹。
沈儇睁眼时谢凌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揉着眼起身,福来就守在外面,听见动静立马进来,问道:“公子,您要起吗?”
沈儇点点头,梳妆好,开始坐在桌前吃饭。
菜品依旧很丰盛,但沈儇早上不爱吃油腻的,一碗木仁碎虾粥喝完,吃了两颗青提就走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缘故,今日醒来一直没什么力气。想到昨夜谢凌的作为,沈儇就不忍回忆。
福来慢悠悠跟在沈儇身边,问道:“公子,太师今日怎么准时去上朝了?”
沈儇啧一声:“问的什么话?他不应该准时上朝吗。”说完又想到什么哼笑两下,幸灾乐祸道:“不过他今天可有的忙了。”
*
朝堂上。
谢元端正坐在龙椅,小身板还没座物一半高,威严的气息却不输站在他旁边的谢凌。
文武百官朝拜,平身后开始议事。
因着昨日的突发事件,今日朝堂氛围微妙的诡异,个个阴云密布。
四街离皇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从宣武、神东门能直达,谁都知道那地方连通着野外的训练场,敢明目张胆在皇城根儿下动手脚,工部、户部甚至其他柱国都脱不了干系。
工部尚书李德良率先站出来,叩首道:“启禀陛下、太师,昨日四街一事臣已彻查清楚。这事儿涉及到去年十月份那次河道修筑,四街道的地下水直通着京城连接洛州的绗河,地段重要,却总是疏通不到位,四街道总淹了房屋造成堵塞。
“正好月桥附近处于低位,所以把这里的路也拆了修缮,疏通水域。”
这一通话说完,祁承讥讽道:“你这纯属脱了裤子放屁,让你们工部改善阴雨天就堵官道,你们直接把路拆了算怎么个事儿。”
李德良到底见惯这些,临危不乱道:“祁将军,请您听臣讲完。这塌陷本质确实是工部中人从中作梗、财迷心窍,臣不会推辞,现下已经将我部下之人处置。”
说着,昂首喊道:“带上来!”
侍卫压着一个还光着膀子的男人,嘴上被塞着布,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眼中含泪不断叩首。
李德良道:“这是都水请吏司郎中,宣池,他就是负责四街修筑的主事,昨日臣询问时他已经悉数交代了,当然,有些涉及到其他部门臣不好动手,陛下您先听了再做决断吧。”
谢元点点头,那侍卫松开了钳制,把他嘴里的布料拔了。
云池立马哭叫着认错,模样像是受了天大委屈:“臣、臣认罪!都是臣鬼迷心窍贪那点小贿赂,没想到酿成如此大祸啊!”
谢沅厉声道:“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看来涉及的人还真不少啊。”
云池又重重的磕了两下,开始交代事情原委:“臣负责这事儿时只是想从中捞一笔钱,没有想着拆了月桥那事,我向户部估销费用时往高了说,谁知道户部的人早就门儿清楚,于是找上我,我以为是要威胁,没想到他是来与我合作的!
“他们告诉我说,到时候疏通地下水拆月桥,不用花费那么多,做做样子就可以,于是我们说好了,工部报价、户部拨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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