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蒲:“确实毛病犯的少了,最近一次还是在宿市是不是?”
汪厚处是恍然大悟,记忆复归的神态。
陆浮闲看了成子钏一眼。
刘一蒲拍了拍陆浮闲的臂膀:
“那我说了。”
“宿市是试点的第一个市,要求也是三个月,但三个月没有搞成,上面就直接派了调查组下来,宿市的领导对着陆浮闲说,我们把责任一起担一担,陆浮闲这个小子被人摆了一道,就说‘好’。谁知道调查组来了之后,这个宿市的负责人让底下人飞快搞了份文件,还套了红头,上面都是数据,他们经办上做了什么什么,搞得像我们软件方什么都没做一样……我们当时就懵了,你知道陆浮闲做了什么狠事儿吗?”
“什么事儿?”
成子钏饶有兴趣地问。
“他们那份文件搞得很仓促,陆浮闲坐在那里,拿了支蓝笔,十页的纸,把所有出错的数据都圈了出来,圈了几十个蓝圈,说数据错误,圈得他们领导都‘懵圈’了,问陆浮闲,你怎么就知道是错的呢?”
汪厚处也兴奋了,指着陆浮闲对成子钏说:
“你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吗?当场把数据阈值写在圈旁,说如果他报表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这些数字,中间还有把百万写成千万的,最后有一个比对数据,写的是‘30%’,陆浮闲大笔一圈,把文件推给宿市的领导,问,你知道这个数字错在哪里吗?”
“当时那领导一张脸死灰,已经不敢说话了。”
刘一蒲奶茶已经喝光了,他自己点的,加了大半杯的珍珠、椰果和红豆,正奋力吸着底下几颗残存的珍珠,如同在一个“空洞”里捯饬,动静有点大,刘一蒲有点不好意思,憨憨一笑。
汪厚处接上:
“陆浮闲说,‘我也不知道’。”
他模仿着陆浮闲低沉虚无的语调:
“‘我猜测是复制黏贴错了’,那宿市的领导姓殷,‘当然这是我的揣测,殷局可以回去问问’。”
“哈哈哈哈。”
成子钏也笑了起来。
“感觉有点像我们江局,他也是数学系出身,听说他天赋异禀,珠心算就像有张算盘打在头脑里,用想象打算盘而不用实物。我们的数据有时候也错得离谱,他看文件的时候,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陆浮闲低头笑笑:
“怪不得我和他‘惺惺相惜’呢。”
汪厚处打了他的臂膀:
“人类这种东西还是有参差的。”
成子钏寻了机会,说先回中心了。
陆浮闲说要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成子钏赶忙摇手,说今天自己开车过来了,是冯科摸索出的门道,把车停在口腔医院。
汪厚处一脸坏笑,说他来送一送,烟瘾犯了,顺道下去抽支烟。
两人进了电梯,成子钏的手机响了。
【醉梦浮闲】说奶茶真是一杯奶茶
【醉梦浮闲】珍珠都没有一颗……
【醉梦浮闲】椰果都没有一条……
【醉梦浮闲】红豆都没有一粒……
【醉梦浮闲】强忍泪水【动画表情】
成子钏有些震惊,一时呆在那里。
汪厚处斜过身,凑过来看她的屏幕。
“像个娇夫。”
“过誉了,像个娇妻,陆总引以为傲的线性逻辑思维呢?”
成子钏吐槽了一句,回身斜了汪厚处一眼:
“你哪里培养的窥探他人屏幕的习惯?”
“印度。”
成子钏双目一瞪。
汪厚处笑笑:
“真的,不骗你,我前两年突发奇想,响应国家号召,想把这个医保OCR打出国门,打到印度,所以只身一人跑到印度。没想到,印度不管街上,车上,火车上,只要你在看手机,都有人这么凑上来看你在看什么,刚到的时候我很不习惯,过了两个月,我也这样,别人看什么,我也都凑上去看一看。”
电梯下了一楼,汪厚处说:
“你别说,我觉得,人这个东西,本源上还是都有好奇心的,我们这个社会有些拘束了。”
汪厚处接着说:
“说到好奇心,成科,你们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的?”
“没谈。”
“不会吧。”
汪厚处用下巴指了指手机屏幕:
“这感觉已经……难以形容……”
成子钏把手机开着递给他:
“我也学一学宁子,我坦荡得很。”
汪厚处把手机接过来,真的看了起来。
忽然说:
“你们两个背着我私会了?”
成子钏想到耳机和公开课的事,本能地把手机夺过来。
汪厚处指着那条——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你们两个分别撤回了什么消息?”
成子钏忍不住骂了一句:
“有病!你去印度就学了这个?”
汪厚处就着那仅有的几条消息反复翻看,仔细体会:
“不,我还把项目搞砸了,连机器、技术一道都给人全留那里,给当地政府没收了,所以我回来给陆浮闲拿了。”
成子钏一边听着,正不知道怎么回陆浮闲的消息——
这有点过于突然了,还和他的人设不符。
【醉梦浮闲】真不好意思,刚大蒲拿我手机发了消息。
【醉梦浮闲】两分钟过了,撤不回。
【醉梦浮闲】谢谢你的奶茶。
成子钏松了一口气,回:
【紫川】还热吗?
【醉梦浮闲】热。
汪厚处鬼使神差地又从后面凑了过来:
“还热吗?热……”
他念了出来,念完插腰:
“他娘的,发的都是什么东西究竟!”
听汪厚处咒了一声,同是也激起了成子钏骂娘的心——
干脆把手机猛力拍到汪厚处胸口。
手机弹了两下,给他兜手抱住,汪厚处拧眉看了,最后爆发出一阵狂笑。
成子钏也笑了,一边笑一边进了驾驶座,汪厚处给她关了车门,两人默契地摇了摇手。
回到中心正好十一点半,安品鹿实时关心她什么时候回来——
拿了个手机,揣着两人饭卡,站在食堂门口等她。
看见她第一句话就是:
“——为什么你有奶茶,我没有!”
嘟囔着嘴撒娇。
成子钏看了一眼手里那一杯,觉得今天是和奶茶杠上了。
“先吃饭吧。”
“我不管,我不要吃饭,我要喝奶茶,你买给我吃!”
“行行行,吃完饭我买给你吃。”
旭哥三天两天头批判她,说成子钏身边专能养“作精的一类人”。
成子钏说这还能是她的错?
旭哥摇摇头:“是你有一种包容的天然特质,尤其对女人,对男人就没有那么包容。”
安品鹿属于那种“小作精”——作而有度。
小作怡情,大作伤身。
听成子钏答应买杯奶茶,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打完饭,把手机拿出来,凑到成子钏面前:
“看!”
“看什么?”
“狮子,我和你说,我今天等了你一上午,就想和你说狮子。我上回和你说的那只狮子,它还是很有人性的,有一次在路上,它看到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它在动,是一个草原上的动物刚生的一个胎,画外音说拍得不是很清楚,认不清是什么动物……”
成子钏一阵晕眩。
安品鹿有些“生气气”:“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从早上七点忙到现在,脑子有点宕机,容我清醒的时候再听你讲狮子好吗?”
安品鹿是刷手机的战斗机。
去年下半年开始迷恋在小红书刷非洲大草原的狮子。
“我现在除了上班加班,就是看研究生的书,就这么一点乐趣了,你还不听我讲,你听我讲嘛~”
“听听听。”
“那只狮子……”安品鹿突然回过神来:“成成你研究生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看,本来也是陪你考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也要努力考上的!”
“好好,我努努力。”
安品鹿三十来岁,去年竞争上岗的时候不知道触动了她哪根神经——
硬是和研究生学历杠上了。
来来回回扯了一个礼拜,成子钏就很干脆:
“那你去考一个。”
安品鹿顶着她的大脑门,撅着她的厚嘴唇,瞪着她的“小鹿眼”看着成子钏。
“干嘛?”
“陪我一起考嘛!”
“不。”
“陪嘛~!”
“不。”
“不陪我就不考了~你就报个名嘛,也没有什么损失……”
安品鹿一步步从报个名,到今天的“一定要一起考过”——
像是一个圈套,陷阱一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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