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众望全身瞬间僵硬起来,“带什么话?”
徐行之注意着他的反应,“他说有些事情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但王东和陈山两位衙差最近常来山下村,保不准他会说出来。堂兄,是何事啊?”
徐行之的语气越平静,徐众望却越是惧怕,就像踩空摔了下去的那一刻他却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明明是春夜,徐众望却在发抖,“什么事都没有!”
他极力否定徐行之的说辞,“我娘说过王东和陈山不来村里调查李老根了!”
徐行之笑了笑,“那是婶婶不知情,王东对我说过他还是要来山下村调查的,堂兄和李老根有什么古怪?”
两顿未进食,又被徐行之这一番话当头一棒喝,徐众望似是下一刻就能瘫坐到地上,“我能和他有什么古怪,他一个庄稼汉,谁知道他要干什么!你还有事没有了?”
徐行之薄唇轻启,“那你保重!”
他今日来县学的“要事”,便是徐众望,徐行之故意放出“王东还在调查李老根”的假消息,要不了几日,徐众望一定会从县学回去山下村,那么,他就可以抓到徐众望的马脚。
果不其然,在一个深夜徐众望鬼鬼祟祟回来了徐家,本来陆达开、王霞还想把徐众望回来一事瞒着徐行之,但早上用膳时闻到灶房里飘来的肉香,徐行之就知道是徐众望回来了。
王霞对徐众望的“过度疼爱”,是会害了他的。
徐众望在徐家藏了一天,趁着夜深时偷溜了出去。
徐众望前脚到了李老根家,徐行之跟着就到了。
托徐东来和王霞的福,这两人读封信也是偷偷摸摸背着他,这几年徐行之跟踪人的技术提升不少。
只见李老根为了避开家里人,摸黑拉着徐众望去了柴房。
一人高的柴房里,李老根还没开口,徐众望上来就怒斥道:“我不是说了没事别来徐家找我吗?你找徐行之干什么,还让他给我托话?”
李老根奇怪地道:“我没让行之给你托话啊!”
徐众望继续怒斥,“前几天徐行之来县学找我,说你给我托话了!我不是说过要瞒着别人吗?”
“我是去徐家找过你,衙差来村子里了,我害怕啊,行知说你不在,但是我可没说其他的!”李老根解释道。
不远处的徐行之听到这番对话,眉目微扬,李老根托他带话的说辞,自然是徐行之编造的,不然怎么把徐众望引回山下村让他上钩?
“你不是说那是地仙吗?为什么王东和陈山这两个衙差盯上了我?”这又是李老根的声音。
徐众望压低声音,“那就是地仙,你说出来没有?”
李老根声音发颤,“我哪敢说!”
徐众望恐吓道:“你把那女尸戴的金镯子都拿走了,你要是说出来,王东抓的就是你!”
“我…我不说!”李老根的声音颤抖更厉害了,“众望,你真没骗我,真是地仙吗?”
“是地仙,你嘴巴严实点!”徐众望再一次恐吓,随即离开了李老根家。
地仙?
再联想到前段时间李老根致力于在山下村传播外重丧的流言,徐行之明白了!
想来李老根发的那一笔财,其实指的徐众望在柴房里提到的“女尸戴的金镯子”,徐众望哄骗李老根说这是地仙,李老根信以为真,拿走了“地仙”戴的金镯子,但李老根心有担忧,于是趁着李大牛他老头子和李婆子喜丧、二丫遇害之际,在山下村散播犯了外重丧的流言,那么日后这具“地仙”的尸体被挖出来,也与李老根无关。
徐行之相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只是还要找到“地仙”埋葬之处。
又跟踪了徐众望几日,终是让徐行之发现了。
徐众望起初是随意溜达,但跟踪了几次,徐行之意识到徐众望的目的地其实是李老根家的那一块花生地。
那是块山田,附近只有那两亩地,四周都是杂草,人站在地里若是弯着腰也很难被发现。
所以,“地仙”埋葬在李老根家的花生地里,那么,这位“地仙”又和徐众望有什么关系?
*
老宅中,阿杏在熏衣。
叶醒枝微微嗅了几下,“这郁金香倒是浓厚,比之长安的要好,阿杏,等我们回长安的时候,多带上几盒。”
阿杏应了好,“这郁金香我熏过衣,好几天都没散呢。”
两人正说着话,陆葵葵哒哒跑来,坐在叶醒枝对面。
“娘亲,葵葵想爹爹了!”那一套竹编的过家家小玩意儿被陆葵葵玩了两三天,陆葵葵没了兴趣,小手支着自己圆圆的脸蛋,对着叶醒枝鼓起嘴巴。
“爹爹在长安呢!”叶醒枝哄道。
陆葵葵听说过长安,但小小的她没有去过,不知道长安离山下村有多远,“娘亲,我们去找爹爹。”
“行吧。”但叶醒枝和她约法三章,“要是找不到你爹爹,你可不能哭鼻子!”
“小葵花”开心了,“葵葵不哭,葵葵一定会找到爹爹哒,就像葵葵也找到了娘亲!”
说是去给陆葵葵找爹爹,其实叶醒枝带着陆葵葵在山下村里闲逛,但逛了一会儿,陆葵葵不干了,又闹着要找爹爹。
虽然教导过陆葵葵在外面的时候称呼叶醒枝为姐姐,想陆时安的时候要叫哥哥,但陆葵葵毕竟只有三岁半,一天中有大半时候都会叫错,好在叶醒枝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阿杏和阿竹也都习惯了。
阿杏留在家里给陆葵葵洗衣裳和尿布,小厮阿竹出主意道:“小姐,带着葵葵去别处走走吧。”
给陆葵葵看点新鲜的才能不让她总是想着影子都见不着的陆时安,叶醒枝哄道:“葵葵,我们去找李婶子吧,她今个在地里种菜呢!”
陆葵葵摇摇脑袋瓜,“找爹爹。”
“种菜可好玩儿了,我们去那里找找看有没有爹爹,行吗?”叶醒枝道。
陆葵葵听话点点头,李婶子家有两块菜地,其中一块在半山坡上位置叫偏僻,用来种花生和地瓜等物,小道不好走,阿竹抱着陆葵葵,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突然有男子的对话声的声音传入叶醒枝耳中。
叶醒枝下意识停住脚步。
“堂兄,你何时回来山下村的?怎么我在家中没有见到你?”
“和你无关!徐行之,你来这里干什么?”
隔着一人高的草木,叶醒枝心想,原来是徐行之在和人说话,那徐行之口中的“堂兄”,指的应该是徐众望吧。
叶醒枝朝阿竹摆摆手,示意阿竹抱着陆葵葵先去找李婶子,她则留下来听一听热闹。
从叶醒枝喜欢看话本子、听鬼故事就能看出来,她是个爱看热闹性子,何况事关徐行之这个“歹竹”,不听白不听!
徐行之可是十岁就中秀才的读书人,偏偏前段时间推崇“犯了外重丧”这一流言,叶醒枝很是不理解。
一人高的草木后,正是李老根家的地。
午后的日光落在徐行之身上,“随便走走,万一春光就把我身上的霉运冲走了呢?托堂兄和徐叔徐婶的福,村里人都说我命不好,我若是整日窝在家里,岂不是要更倒霉?倒是堂兄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
“谁…谁鬼鬼祟祟了?”徐众望的脸色却是白的。
把徐行之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徐众望疑心徐行之知道了什么,“我…我是上山找灵感的,乱逛一通罢了,徐行之,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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