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照常上,第一节晚自习去舞蹈室练习,见大家不仅跟上节奏且站位不乱,方子衿与大家商讨了要统一买的服装便遣散了。
总共花了不到十几分钟,宋不辞在回教室的途中找着机会跟姜知幻搭话,问放学能不能一起走?
姜知幻摇头,拒绝了。
课间,因同桌趴桌就睡,温玉不得不转身向宋不辞问数学题。
姜知幻当时正打算解决上午没做完的生物卷,见最后一道遗传大题的第四小问答案被灰色圈圈住,旁边有批注和一个皱眉的小表情。
——?
这干脆又嚣张的风格,不用动脑都知道是谁。
来自MIT博士生傅琳的质疑,表示这都能做错?百思不得其解的小表情中似还含了点嫌弃。
姜知幻:“……”
她弯唇浅笑,重新看了遍题。
宋不辞做题,习惯用不同颜色的笔将线条标注出来,温玉不介意,他便直接在卷子上画了。
“还有这条线……”宋不辞说着,抓起一支紫色笔,笔尖划过纸面,毫无变化。
他以为断墨了,又来回轻划两下,结果发现是墨用光了。
温玉见状,瞧姜知幻桌面上有彩笔,顺其自然地问:“后桌,借支笔?”
“随便拿。”姜知幻眼也不抬道,用橡皮擦擦去灰色圆圈,提笔划掉错误答案。
“喏。”温玉将一支粉色笔递给宋不辞。
宋不辞看了眼姜知幻,接过,继续讲题。待温玉听明白回过身去,他合上粉笔的笔盖,默了下,低声开口:“同桌,笔。”
“放着吧。”姜知幻说。
“放哪儿?”
“都行。”
她一门心思都扑在题上,分不出闲心。再则,宋不辞也不会在这种无意义的小事上多次提问,除非……
“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姜知幻感觉手背被什么轻蹭了下。
她终于抬头,正视宋不辞。自下午到现在的第一次对视,哪怕只有短暂的两秒。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得到她的注意,宋不辞表情坦然地收回手,仿佛真如他所说的那般。
不像是不小心,倒更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姜知幻脸色无波无澜,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做题。
宋不辞的左眼皮莫名跳了下。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儿时,因犯了一次严重错误,所有人都对他冷脸相待。母亲只在乎成绩,父亲把他当透明人,而姑母姑父更是放言要决裂,此生再也不同他家来往。
那时的生活就像一场闹剧,而他是闹剧中的活死人。
宋不辞竭尽全力去改正弥补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无人在意他,除了奶奶。还好有奶奶,不然年仅八岁的他都不知道,在寡情苛刻的环境下该如何熬过去。
而奶奶去世后,宋不辞变成了胆小鬼,再也没向别人奢求过回应。
害怕没有回应,也害怕期待落空,所以保持适可而止的主动。
自此,两人再没说过话。
隔天,姜知幻的桌面上多了一支药膏,包装眼熟,傅琳走之前也给买过,硬塞给了她。
姜知幻对这种小伤向来不上心,咬破皮而已没两天就能愈合,买药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但她还是将桌上的药膏收起来。
运动会到来前,空闲时候大家会去操场练习自己的项目。姜知幻陪冯潇潇练习三千,告诉她方法和诀窍。当时宋不辞也在场,他静静听完,看了会儿姜知幻就跑步去了。
冯潇潇也是在这会儿察觉到异样,小声问姜知幻:“你们闹矛盾了?”
“没。”姜知幻很明确,矛盾是她单方面的,和宋不辞无关。
“那就奇了怪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宋不辞露出那种眼神。”冯潇潇纳闷。
姜知幻看她,问:“什么眼神?”
“就是感觉又难受又委屈,一点不像他平常的做派。”冯潇潇迷惑道,“难道你欺负他了?”
姜知幻:“……”
“可能是错觉吧,他那双眼睛长得好,看什么都带情。估计看苍蝇也能露出那种眼神。”冯潇潇摆摆手,也觉得刚才说的话离谱,“宋不辞那一米八的大高个,脑子灵光打架又狠,谁能欺负到他头上。”
姜知幻:“为什么打架?”
从拿恐怖音乐吓人能看出,宋不辞不是个会轻易动手的人。
“高一下的事了,在校外动的手。具体我也不清楚,就听范洋提过一嘴,他只目击了宋不辞打人的场面,不知来龙去脉。”冯潇潇说,“但据说夏闲打人更狠,要不说他俩能玩到一块儿去呢。诶,你说温玉是不是也很会打啊?”
“不知道。”姜知幻拍拍她的肩,说,“赶紧练习吧,时间不多了。”
…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是个举办活动的好天气。
运动会为时三天,从周四开始,周六结束。
seve鬼步舞作为开幕式入场节目,参加的几位同学提前半小时到达现场,换好服装,再排练了一遍。
衣服是两天前到的,大家拿回去清洗晾晒。整个一套美式街头风,大家穿上都又酷又飒,极具少年感。
少女少年们说笑打闹,头顶是亮而不刺眼的阳光,脚下是红色跑道。光落在这群人身上,照耀招摇的青春,耳畔的风似乎都带着自由的味道。
方子衿今天特意带了相机来,看着面前的男男女女,像是在看一棵棵生机勃勃、枝繁叶茂的常青树。
永远蓬勃鲜活,永远充满希望。
这种感觉,是青春给的限定时光。
无论过去多少年,都只能怀念,无法再次体验。
她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见此,大家很配合,大大方方地摆出表情和姿势,随便让她拍。
好几个同学想要照片,问方子衿要了微.信号。
姜知幻皱眉,在跟衣袖上的线头做斗争,没去,而宋不辞站在原地,没动。
伏熹要完回来,主动跟姜知幻搭话道:“知幻姐,你要吗?加个好友,我可以发给你。”
她是高一的,和另一位男生谢邀同班。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跟姜知幻的关系说不上熟,但挺聊得来。
宋不辞表面八风不动,实则聚精会神地偷听。
这时,温玉忽然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俩在冷战?”
他空闲时间爱往音乐室或广播室跑,课间要么琢磨题要么想歌词旋律,对周围所有人的关注都极少。但只要一关注,就能发现问题。
“你不去要照片?好歹也是你高中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痕迹。”宋不辞说。
温玉想了想,觉得他说在理,刚要动身就见夏闲从方子衿那边走来。
“要照片吗?”夏闲这会儿精神头十足,狮子大开口道,“一张一万,不接受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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