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常被杀一案,赵皇帝的意思是孙氏不配与丈夫合葬,但三皇子认为刘常在死前咬断孙氏的一片指甲别有深意,在他的劝说下,赵皇帝便宣布此案完结。
周望无疑是本案的功臣,赵皇帝带着赞赏性的目光看向他:“本朝官员费了几日时间都没查清此案,你一看便知凶手是谁,可见能力非凡。寡人听说你不是都城中人,不知现居何职?愿不愿意来刑部任职?”
周望恭敬道:“承蒙陛下高看,其实草民断案技俩着实平平,只有一点经验而已。朝荣国一向太平,人与人之间的口角纠纷一向甚少出现,像命案这样的大事也是百年不曾一遇,刑部人员没有过往经验所以办起案来略有难度,恕草民直言,草民志不在此,相比之下,草民更喜欢传授知识,当个先生。”
“哦?”赵皇帝眼睛一亮,“你年纪轻轻,若有才华大可以考个仕途,为何要当个枯燥且平淡的教书先生?”
周望笑了笑道:“功名利禄的确诱人,不过草民只想当个授人知识的先生,毕竟让懵懂的孩童懂得如何做人并通晓世间的礼义廉耻何尝不是一件重要的事呢?”
三皇子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赵皇帝眉开目明。
“既如此,皇宫里刚好缺一个教书先生,寡人的四公主今年六岁,正是需要教导的年纪,可惜她的生母行为粗鄙,教养全无,寡人担心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你可愿意帮寡人分忧,担任四公主的老师?”
当四公主的老师三皇子没意见,但他不是很赞同父皇说李贤妃没有教养,这件事当时三皇妃也在场,她回去将事情如实告诉了三皇子。
是沈美人故意把热茶洒在了皇后手背上,皇后出言训斥了一句,沈美人就说后宫之主有什么用,自己才是最受宠的那个。
李贤妃气得直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沈美人立刻哭着跑了,接下来李贤妃便被关了起来。
周望没有问过多的皇家私事,他垂眸考虑了一下,然后道:“能当四公主的老师是草民的荣幸,不过四公主尚且年幼,草民又是生人,只怕会吓着四公主。”
赵皇帝摆摆手道:“孩子嘛,熟悉熟悉就好了,既答应了,明日就来上任吧。你是皇家老师,寡人该赐你一座府邸和金银财宝,今日起你便不必住在客栈了,拾完东西就让人带你去新家。”
“谢陛下赏赐,不过草民有一愿,如今刘府空着,草民喜欢那座房子,陛下可否允许草民搬去那里住?”
此言一出,赵皇帝和三皇子疑惑地看着他。
赵皇帝身子前倾问:“刘常和孙氏刚死,若要住人也得请法师驱邪净化后才行,且死过人的屋子半年内不可住人,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周望依然笑道:“陛下,草民从不把鬼神之说放在眼中,世上有很多事本就没有说头,但一人一句,传着传着就有讲究了,刘常和孙氏之死与草民无关,草民也不怕鬼魂缠身,只要陛下允许,草民不胜欣慰。”
刚死过人的屋子人们往往避之不及,刘常好歹也是一名官员,这座宅院的最终归宿无非是被皇家收回,尘封个十几,二十几年再赏赐给别人。
若是普通百姓的屋舍,牙人还要低贱出售,而有人明晃晃地说喜欢那里,想住进去……
赵皇帝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周望:“你倒是个特别的人。既然这样,那寡人就派几个人收拾一下,”
周望揖了个大礼谢过赵皇帝,宽袖因胳膊前伸而露出了左手手腕上的绷带,三皇子眼尖,关切问:“周先生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可有敷药?”
周望的目光落在洇了血的绷带上,朝三皇子道:“伤口特殊,寻常药材无法医治,有劳三皇子费心,个中内情不便透露,草民自想办法解决。”
出宫时,周望身后多了几个赵皇帝派去收拾宅子的人。
刘府的管家和奴仆没想到,上午刚解决完府内凶案,到了晚上就要开始欢迎新主人了。而令他们更加想不到的是,新主人竟是那个了结本案的年轻公子。
夕阳落山,天渐渐黑了起来,公公宣读完旨意后便让手下人开始干活,烧纸焚香,去繁从简做了遍仪式。
周望看着站在院中的众多奴仆笑道:“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座府邸的新主人,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要是谁行事不检点有私心,我就把他撵出去。”
管家和奴仆在白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这位公子的断案本领,眼下又被陛下封了皇家老师,把这座府宅的等级都提升了一个层次,相当于他们的奴仆身份也不一样了,心中的悲伤也很快被高兴和敬畏盖过,齐齐道了声“是”。
周望指着奴仆中的一个人道:“你跟我来。”
云氏有些意外地看着他,随后便随新主人进了屋。
她本就是刘常从舞馆里买来的侍妾,如今依靠没了,她也无处可去,请求管家将她留下干活,做个奴婢,管家同意了。
屋内的烛火影影绰绰,周望坐在主座上打量着四周装潢,待云氏的身影靠近后他问:“你姓云,叫什么名字?”
云氏低头道:“奴婢只有姓,从前一直被人唤云娘。”
她声音轻轻,眼睛还因为过分哭泣而肿着。
周望道:“你身不由己,或多或少引发了一场悲剧,不过人生在世,本就有很多爱恨死别,忧愁苦难,若有一个云淡风轻的心态,你自会从凡尘中脱离,重获新生,以后便叫云轻吧。”
云氏略读过几本书,不太明白新主人这番话的具体意思,但能听出来是对她好的话,她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公子。”
“你可知孙氏用来杀死刘常的那个烛台现在哪里?”
周望边说边翻开桌子旁的抽屉,匣子等物件查看。
云轻没有想太多,摇头道:“老爷死的突然,若不是公子查明真相,没人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我们更不知烛台这等微末细节。今日白天院内一干奴仆已将宅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并未发现这件物什。”
周望微微点头,表情平平静静。
云轻半天没听见新主人回答,还不知他的脾性,趁机抬眼观察了一下,这一眼有点吓到她了,因她看到的是嘴唇苍白,整张脸毫无血色的周公子。
她犹豫了一下,本想出言询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周望这时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府里找找丢失的烛台在哪,找到了原样拿给我,不要擦也不要洗。”
“是。”云轻小声回答。
待四下没人后,周望坐了下来,把被血浸染的绷带一层层取下,圆形伤疤鲜红夺目,血与肉混合在一起,画面骇人。
他又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上面,随后用新的绷带缠好。当所有事都完成后,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如初,他又成了容光焕发的周公子。
*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紫阳宫的庆生宴刚刚结束,众人已经从沈宫主嘴中得知了命案一事,当沈宫主说起周望这个名字的时候,容珠和邱梧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她们只知那个公子姓周,如今这个断案人也姓周,会不会……
邱梧问:“母亲,这个叫周望的人长相如何?”
“非常俊朗,跟画出来一样。”沈宫主向邱梧眨了下眼睛,很显然,沈宫主误以为邱梧问对方长相是看好了此人。
她暗想周望的年龄跟邱梧应相差不大,若他是独身焉知不是一段佳缘……
“不会吧!”顾云萧睁大了眼,面色惊喜,“是那位我们在成衣铺遇到的周公子!”她说话时双脚也激动得在桌下动,桌上的几个盘子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
顾寄章露出了不满的神色。
顾云萧双手一拍,“没想到他不仅一表人才还大有能力呢!”
“切!”
顾云萧转头奇怪道:“怎么?见不得别人比你长得好看也见不得别人比你能干啊?”
上官琛似是理所当然地哼道:“他打得过我吗?”
“谁说打架才能证明一个人有没有能力?”顾云萧毫不客气地反驳,“再说了,你又不是朝荣国最厉害的人,且那周公子有说自己没灵力吗?”
“我倒没察觉到他身上有灵力的气息。”沈宫主说这话不是在向着上官琛,她刚接触周望,对他还有很多需要了解的地方,当听到顾云萧这句话时,沈宫主下意识回想了一下今日情形,这才说了这句话。
“不过这同样不能表明他没有灵力。”沈宫主有些若有所思,随即门外一阵闹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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