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金花一大早就带谢千越来到了故书的窑洞外。
“故妮子,在家不?我,你金婶子。找你打家具来啦。”
故书此时正在院子里打磨桌子,听到外边金嫂子的呼唤,放下手中的工具,疑惑地走了出去,出去的路上,故书还想着来人。
‘金婶子?她家应该没什么缺的啊。’
故书很快走到门口,看到金花,连忙上前招呼:“金婶子好,快进来。您要打……”她热情地招呼了一句,才发现站在金花身后的谢千越,疑问顿时停在嘴边。
“这是?”
金花见故书注意到了谢千越,立刻积极地介绍:“故书啊,这是我弟,最近新来的知青,谢千越,就是他要打。”
见到故书,谢千越就想起自己上次干的蠢事,刚开始很不好意思地藏在金花身后。眼见这会儿被cue,才从金花身后冒出头来,向她打了个招呼。
“故同志好,我叫谢千越,很抱歉上次失礼了,希望这些东西能表达我的歉意,对不起。”
他站直了身体,十分郑重地弯下腰,对着故书深深鞠了一躬,双手伸直递出自己特意准备好的赔礼。
再次看到谢千越那张脸时,故书还蛮高兴的。
嗨呀,你说谁一大早起来看见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不会高兴啊,这会儿哪儿还能想起来先前生的气。
而且这会儿当事人居然还带礼物来道歉了,看起来还挺诚恳的。
故书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谢同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礼物就不必了,上次的事都是一场误会,误会解开就好了。”
故书笑盈盈地看着仍旧低着头的谢千越,越看越满意。
她本来还担心呢,虽然脸好看,但要是人品不行……
好吧她还是会接受的。
谁让谢千越这张脸真真是长在她心动点上了呢!
但这会儿连这点顾虑都不必忧虑了,虽然冒失了点,看起来人还是不错的。
真是……太好了!
故书此时心里已经放起了鞭炮,但面上还是克制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女孩子要矜持,矜持。
而金花是全场唯一一个一头雾水的人了。
她灵活的眼珠子在俩人身上转啊转,嘴巴抿着偷偷笑了两下,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副没心眼的样子,高兴地合掌说道:“嗨呀,早说你俩认识啊,那就更好了!故书啊,我这弟弟要打的东西还有点子复杂嘞。我是搞不懂,你们年纪相近,你俩聊,我就在屋子里头转转,不介意吧。”
金花笑呵呵的,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的氛围,对故书说道。
故书当然不会介意了,她连忙引着两人进屋,先是给金花倒了杯茶水,又拿出一盘花生瓜子,带着金花来到炕边坐下,对她说:“哎呦,嫂子你这话说的,您尽管看,我屋里头就没啥是不能碰的。”
安顿好金花,故书试探地说:“那嫂子你先吃着,我就先出去了?”
“好好好,快去吧,别招呼我了,你俩谈事儿要紧。”
金花把故书推出门,看着故书窈窕的背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想着谢千越刚在门外见到故书时那副愣头青的模样。
“我说这小子怎么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袋子东西呢,还藏着掖着不给我看,啧啧,这是有情况啊。”
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里头思量起这事儿来。
她从炕边的窗户向院子外边看去。
故书向谢千越展示自己刚打的桌子,谢千越则红着耳朵对故书比划什么,活像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两人身高相符,岁数相符,就连长相都是村里头最好看的两个。
哎呦,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对极了!而且她看故书这姑娘对小越也不反感。
她看这事儿可行!
她得赶紧回去和自家汉子说道说道。
外头两人自是不知金嫂子已经先他们一步,帮他俩参谋起婚事来了,这两人此时还处在男女初见的羞怯与青涩之中,正经地商讨桌子该怎么打。
谢千越这次来是真的有正事儿的。
他真的不是满脑子只有那档子事儿的!
没办法,他既然已经答应人家要把小学给办好,那就真的得做到。
红河村小学,说是学校,但也只是一个放了几张桌椅的大点窑洞,外加一个修整过的平地作为活动场所。
就这排窑洞还是全村人一起出力帮忙打出来的,这群憨厚的汉子虽然没能力出钱,但要出力的时候却绝不含糊。
但窑洞哪哪都好,就是光线不太好,教室里仅有的几束光亮只能依靠那几扇窗子透进来。
桌椅就更不用说了,木头桌面在常年的侵蚀下变得坑坑洼洼,有的椅子坏了还导致娃娃们只能站着上课。
所以他这次来,是给故书送大单的!
“其他都好说,只是麻烦点。但你真的要把长椅换成凳子?这成本可高出不少。”
“嗯嗯。”
谢千越坚定地点点头,有理有据地说道:“长椅对孩子来说还是危险了点,万一一头起来了没和另一头的人讲,只是摔到屁股倒还好,磕到头就危险了。”
“那倒也是。”
故书顺着谢千越的话想了想,没觉出什么毛病来。
“还有这个桌角,尽量弄得光滑点,做成半圆状的,孩子们也不容易受伤。”
这可又是一个加成本的要求。
故书看着谢千越认真思索的脸,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但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对谢千越更满意了。
谁会不喜欢一个既细心又有爱心的男孩子呢?
“行,还有什么要求吗?”
故书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也不怕谢千越没有预算。
唉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做什么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几个三瓜俩枣上。
老纠结那几个子儿哪儿讨得到老婆啊!
要是谢千越到时真的钱不够……
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人跟着我走了不就更理所应当了?
至于钱什么的,有我们这些大女人操心就好啦,他就安安心心当他的贤内助,在家当个花瓶摆着都能给足自己情绪价值。
故书喜滋滋地看着谢千越那张优越的小白脸,活像个拐带良家妇男的怪阿姨。
谢千越挠挠头,虽然觉得眼前这个金主妈妈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摇了摇头,说:“暂时没了,辛苦你了故同志,这些打下来要多少钱?我先付一部分定金给你吧。”
“不用不用,要啥定金啊,等打完以后一起付。”
“不,不行,我今天也没带多少钱,这些钱你先收下,下次我再把剩下的钱给你。”
说着,谢千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币,往故书手里塞,一边塞,一边还怪心痛的。
谢千越看着在两人中间来回推让的纸币,心里直抽抽。
呜呜呜,我的钱钱啊,我舍不得你——
但没办法,舍不得孩子讨不着狼,他现在最首要的目的就是要一改自己先前在故书心里留下的坏形象,给她留下个踏实靠谱能娶的好印象!
而这些,都是必要的投资,等他抱到了大腿,这些肯定都会回来的!
不就是左手倒右手嘛,没关系的。
谢千越一边在心里默默流泪,一边安慰自己。
故书则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沓子钱,猜测他怕是把自己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心里感动得不得了。
是个好男人啊,我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为了不让自己再“触景生情”,谢千越撇过眼不再看已经到故书手上的钱,扭头呼唤金嫂子自己已经谈完了。
金花自是在屋里边儿把一切都看得明晰,谢千越一喊,她就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她刚刚在屋里的时候还仔细寻思了一会小越和故书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有戏。
故书这丫头也是她从小瞅大的。
小姑娘能干,勤快,身子骨好不说,长得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儿的俊俏。
要不是找不到她上面的人说媒,这会儿她家门槛怕是都会被媒婆踏平嘞!
就是这小越,毕竟是从城里来的,他真的乐意娶一个乡下姑娘吗?
就算他乐意,他家里边儿呢?
自己好歹也算故书和千越的半个长辈,故书上头没人,千越到红河村也没亲没故的,自己不替他们操心,还有谁能替他们操心嘞。
金花越想走得越快,她甚至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就试探试探谢千越的口风,看看他是怎样一个想法。
“好啦小越?好了我们就走吧。书啊,今儿就谢谢你啦,我俩就不打扰你,先走啦。”
金花麻利地带着谢千越,一边向故书招呼着,一边带着谢千越往外走。
“快到饭点了,嫂子你们要不在我这吃个中饭,吃完再走。”听到他们要走,故书忙开口留客道,她想到中午能对着谢千越吃饭,就觉得自己做的“糟糠饭”都更香了。
但金花是知礼数的。
主人家和你客套,你客人也得有眼色啊,总不能真留下白吃人家一顿饭吧。
更何况先前不懂也就算了,现在都有这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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