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想要用语言概括2018,我人生中的某一年,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
一切让我幸福的、欣喜的、疼痛的、迷茫的、徘徊不定的都与2018年相关。
在2018年,我逃离了家庭和学校生活,成为了一名英雄联盟的职业选手。尽管离LCK那个光芒璀璨的舞台依旧遥远,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遥不可及。
在2018年,我收获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队伍和队友。他们让我憎恨,但一切的憎恨都来源于爱,以及失去的痛苦。我依旧爱着格里芬,爱着我的队友,并且甘愿为队伍付出一切。
2018年于我是涅槃重生,一飞冲天。我从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够活跃在观众的视野当中,成为那个闪亮的“PopStar”;或者是代表LCK站在雅加达亚运会的最前线,和每一位热爱着LCK和电子竞技的玩家共同为选手呐喊;又或者是成为论坛和直播中令粉丝们喜爱的主播“Canine”。身份于我不仅仅是责任,更是将我拴住的牵引绳。
当然,在这一年,我们失去了第一赛区的荣光──MSI让KZ在巴黎折戟沉沙,雅加达亚运会让LCK彻底成为LPL的手下败将,S赛中,昔日的霸主见证IG的新王在仁川捧起至高的召唤师奖杯。郭普成和Bdd这个传奇ID一起消失在LCK的漫天星光之中;格里芬艰难地从CL次级联赛杀入LCK,又因为没有春季赛的积分而遗憾错失世界赛门票;SKT的掌舵者Faker在宫斗风波中起起伏伏。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无疑是艰辛的一年,国际赛的颗粒无收直接影响来年的转会工作。比如我──
2018年12月24日,平安夜,雪花静谧而温柔。格里芬基地,狭小的餐厅里围了一大圈人,金大湖将硬纸壳折成的皇冠轻轻放在我的头顶,孙施尤端着蛋糕摆在餐桌上,成原哥和李承勇将蜡烛点燃,郑志勋和朴到贤坐在桌子边上看着烛火。
“允熙啊,成年了许个愿望吧。”
我脑袋乱乱的,只好按照朴到贤说的,乖乖闭上眼睛,双手郑重地合十。
许什么愿望呢?
好像我心心念念的一切,都已经在这间昏暗的小房间里实现了。
所以我郑重地许愿:“我希望明年我们能拿到冠军。”
“我还希望……格里芬永远不要分开。”
后来的我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当初的两个愿望全部都没有实现。巴黎的风吹散了格里芬,而我们终究没有站在一起,在金色的雨中捧起奖杯。
所以,很多年以后,面对直播镜头和弹幕的询问,我思考了很久。和孙施尤分开这么久,我终于学到了他身上哲学家的气质。
我说:“2018年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捧在手心的雪花,美好,精致,易逝。”
韩国的新年,朴到贤、郑志勋、孙施尤、成原哥和大湖哥都回家了,基地里只剩下我和李承勇两个留守儿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家,但我想,不回家的人总归是有些难言之隐。所以两个孤单的小孩依偎在一起取暖,虽然外面风雪很大,但也不会觉得寒冷。
我看向李承勇──我们俩在基地无人的这段时间已经厮混在一起了,具体表现就是,李承勇情愿睡在我的飘窗上,也不愿意一个人住在他和朴到贤的双人房间里。
自从郑志勋来到格里芬以后,原本的三人寝室就拆分成两组双人寝室了。孙施尤就这样任劳任怨地成为了郑志勋的室友。他曾经和我感慨:“还好这几只小崽子都不像大湖哥那样打呼噜。”
我耸肩,以为自己从来不会有验证这一点的一天的──直到我和李承勇睡在一间房的时候。
“你要打游戏吗?双排?”
“好。”
依旧沉默而无处不在的陪伴,李承勇和他的ID一样令人安心,lol好友列表里闪烁着“在线”的绿点点,随后我俩一起进入房间开始双排。
“阿卡丽凯隐?你反对面野区,我帮你守野。”
阿卡丽勤勤恳恳地站在f6入口处当保镖,凯隐挥舞着镰刀消失在了河道草丛。
一局游戏以“Victory”作为终结,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一把摘掉耳麦,打开kkt。
SKT-Faker:Canine选手,新年快乐。
我回了他一个“新年快乐”,随后手指快速下滑点掉乱七八糟的消息:“承勇哥哥!”
李承勇还在回味刚才的游戏,听我喊他才摘掉耳麦看我:“怎么了?”
“新年快乐!”
他呆愣了一瞬,然后快速从电竞椅上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你也是。”
“要出门吗?”
李承勇向我发起邀请,所以尽管我实在不愿意离开温暖的床,但还是爬起来把自己裹成粽子,牵着他的手走上街头。
“下了好大的雪,你知道吗,你让我今天又要洗头了。”我说话的时候,空气里一下一下喷着白色的热气,眼睛扑簌簌地眨着,抖落冰凉的感觉。
李承勇低着头看我,此刻他的手正握着我的手,两只可以操控英雄联盟峡谷的手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温暖的羽绒服口袋里。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格外柔软而安定,他甚至用手搓了一下我的指尖。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粗粝的指腹摩挲。
“我请你去理发店洗头好不好?”
我摇头:开玩笑吧,要是被拍到格里芬打野Tarzan和替补中单Canine过年一起在理发店洗头,那韩网论坛又要多几百条帖子里。
“今天吃什么?”
“海底捞。”
这一次的回答来得很果断而快速──是啊,对于我们这样昼夜颠倒的选手来说,没有什么食物能比得上海底捞了,简单,快速,方便,美味,富有营养。
我耸肩:“可以啊,但是这个时候去海底捞的话,肯定要排很久的队伍。”
李承勇想了一会儿,我们就那样静默地站在雪地里,看着漫天白雪在空中飘落。远处车辆行驶时模糊的灯光闪烁,好像摄影机的灯光,让我即使过去了很久很久也记得这一天。
最后他说:“我们买点海底捞速食回基地煮着吃吧。”
我们提着两大袋食物走在德黑兰路,看着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我突然就笑了出来。
“你想到什么了?”李承勇问我。
我说:“我想到自己来到格里芬的第一天,当时大湖哥在楼上的办公室和我妈妈掰扯,而朴到贤就那样约我去24小时便利店吃关东煮。”
“我们那时候是两手提满东西回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卖了个关子,抬起眼睛看着李承勇。
他两只手提满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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