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发生的瞬间,贺临急忙拉着姜婉儿跑了几步躲到了村口处的一栋房屋之后。
他们两个人蜷缩了身体躲在了墙壁和地面之间的夹角。
贺临只来得及用身体帮姜婉儿挡了一下。
随后,他们的眼前就骤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贺临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崩地裂。
雪崩到了近前隆隆的滑动着的积雪从头顶而过有大片的雪掉落在他们身上。身体震颤得难以控制,周围的一切摧枯拉朽一般全被摧毁。
地动山摇的震动连着人们的哭喊声,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听起来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好几分钟,直到雪崩停止了,贺临的耳朵里还在传来尖利的耳鸣。
让人难以想象那些一片片的看似柔软洁白的雪**起来成百上千顿地碾压过去,却有这般大的杀伤力。
直到完全安静贺临才小心翼翼地从姜婉儿的身上移开抖了抖身上的雪。
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从口袋里拿出了手电照亮了整个空间那是积雪和房屋侧墙形成的一个空腔,像是冰雪做成的房屋整个顶面是斜坡状的,大概有十平米大小,里面一片漆黑。
这是一个因房屋阻挡而形成的楔形空腔由于房屋阻挡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得以让他们未受到伤害。
他们身后的房屋有了一定的损毁但是还好撑住了……
姜婉儿也清醒了过来,她抬头借着光亮看向面前的一切四周一片狼藉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转世投胎之前的无间地狱。
姜婉儿颤声问:“我们……在雪崩里活下来了吗?”劫后余生让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女人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一阵闷闷的回响。
贺临也借着仅剩的那点光亮观察了一下四周摇头道:“还不算完全脱险。”他顿了顿神情严肃地看着姜婉儿“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这个空腔不大完全被冰雪覆盖温度很低空气有限随时有可能继续塌方。
如果没有及时的救援他们用不了多久
姜婉儿还没彻底从震惊里走出来似乎听不太懂贺临在说什么却在他严肃的眼神里突然明白了他们的处境她蜷缩起了身体发出了压抑的低声抽泣。
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刚刚在雪崩中生还但却陷入了这样的险境心情大起大落之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着落泪不止的小姑娘贺临叹了口气还是上前拍了拍姜婉儿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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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贺临只好继续说:“别哭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哭会让你缺氧的会更容易失温。我们现在要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在那阵隆隆的轰鸣声过后他们坐在被冰雪覆盖的小空间里四周一片黑暗除了寒冷便是死寂。
他们像是已经完全与世隔绝。
面对小姑娘看向他那委屈又茫然的眼神贺临只好给她留点空间自己消化一下他独自起身查看了一圈环境才坐回了平复了不少的姜婉儿身边。
此时万籁俱寂天灾过后只剩死一般的寂静这样的静不利于等待于是贺临开口问她:“对了你堂姐她……究竟给你发了什么?”
事到如今贺临对姜莱留下的信息格外好奇。
姜婉儿的手机已经被姜敬德收走了没法再给贺临看那些影像。
她垂着头低声道:“她录下了爷爷和大伯二伯还有我爹的谈话。他们说要杀了我堂姐就像是以前杀死那些不听话的村民一样……村子里是可以开死亡证明的还可以捏造病历只要家属不去闹就没人知道。我二伯在求他不要这么做可爷爷很强势。里面还提到了我说我如果不听话也要……还说反正我家还有我弟弟。”
说到这里
正是这段视频让姜婉儿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也震碎了她的三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山村畸形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想要出去找警察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敢信任。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早就有人盯在那两名警察屋外她一走到附近就被拦下手机也被人抢走。
贺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姜若愚要铤而走险地再杀掉姜婉儿随后一并要除掉找到了手机的他们。
情况与他之前和黎尚的预估差不多村子里在草菅人命。
这样的一段话再加上姜莱的失踪足以引来警方的彻查把他们都送进监狱。
就算他们能够销毁视频但是已经被姜婉儿发现了他们的杀意亲人之间的关系已然破裂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与其这样不如干脆连她也一起除掉**才可以完全保守秘密。
姜婉儿稍微稳定了一会心神对贺临道:“我今天真的很难受我还收到了堂姐给我发来的一条信息她和我说‘千万不要回家这里已经不是你当初熟悉的地方……’”
她苦笑了一下:“是的这里已经不是我熟悉的家了。人如果一直可以不长大有多好啊?”
姜婉儿仰起头把自己无助地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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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贺警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啊?
贺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姜婉儿似乎也不并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把脑袋从膝盖上抬起来,呆呆地看着某个地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姜婉儿发了一会呆,才开始慢慢讲述她的故事:“我记忆里小时候的家,外面总是白茫茫的,冬天的时间很长,风很冷,刮在脸上刺得脸生疼。但是爸爸妈妈的怀抱是暖的,他们会把我拥在怀里说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叔伯婶婶们抚摸我脑袋的手也是暖的,他们总会从口袋里掏出各种好吃的放进我的兜里。我从来都没觉得这里的冬天漫长难熬,也不觉得自己和山外面城市里的孩子们有任何不同。
她的目光放空,看向身侧的黑暗,努力在心里描绘出斑斓多彩的画面:“夏天的时候这里有很多花,我和堂姐姐还有其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会在夏天的麦田里奔跑,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望无际。在这里可以吃到鲜甜的水果,喝到家里炖的土鸡汤。冬天会下雪,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雪仗,放鞭炮。
“爷爷会给我做风筝,带我们一起去玩。他会教我和堂姐背木兰诗,讲穆桂英挂帅,会抱着我们坐在他腿上,告诉我们,男孩女孩都一样,谁说女子不如男。
“爸爸妈妈会给我遮风挡雨,生活几乎没有烦恼,学校的老师和大人都很和善,我喜欢看村子里的红白喜事,坐在桌子旁吃流水席。
“我最喜欢过年了,有新衣服,新书包,有晚会可以看。一到过年,大伯二伯还有爷爷都会给我包大大的红包。
她絮絮叨叨地描述着记忆里的童年,过去幸福美好的画面,让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微微发颤的身子,变得放松下来。
然而回忆终究只是回忆,凛冽的寒风透过仅有的缝隙吹了进来,似乎吹走了姜婉儿幻想中的最后一丝温情。
被寒风吹到打了个冷颤的姜婉儿,终于认命般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变了呢?我成为了梦想之中将要成为的大人,却有了那么多的烦恼。
“我发现我的父母不是万能的,他们逐渐变老,也有自己的焦虑和痛苦,他们要为了钱,为了生活而发愁。后来,我就和他们渐行渐远了,三观不同,习惯不同,两代人之间还有代沟,我一回家,就会和他们不停地争吵。
“我知道了亲戚们不都是和蔼的,他们表面上笑嘻嘻的,背过去却会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好多亲戚家里都有一笔烂账,还有的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还知道了大人们之间的那些破事,谁家的谁和谁睡了,哪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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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生了谁的孩子,我爷爷原来到了七八十岁,还给我爹他们添了几个兄弟姐妹。
“在父母长辈的观念里,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一定要结婚,仿佛那是人生这场游戏必须完成的任务,不去做就会成为父母的眼中钉,像是触犯了天条。
“我真的很想问问他们,爸爸妈妈,你们不爱我了吗?
“还是说,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他们就连装都不会装了?
“我更是发现这个小山村,逐渐变化了,变化得我完全都不认识了。什么民风淳朴就是一层假象,原本在我心目之中圣洁的雪山,漂亮的小村,原来是这么的肮脏。
她再次把脸埋在了膝盖之中,仿佛这样躲起来就不用面对现在的一切了,姜婉儿小声说:“都在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可人为什么要过年回家呢?我就是想吃我妈烙的饼子了。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没有家了,也没有家人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
贺临一直静静地听着,既没有开口打断,也没有出言安慰,只是安静地听着女孩说完自己的困惑与无助。
“人总是要长大的,有足够的勇气,就可以自己面对这个世界。当姜婉儿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时,身边的贺临才缓缓地开口。
他先是安抚般地冲姜婉儿笑了笑,随后说出的话,却并没有半点安慰她的意思:“这或许很残忍,但是姜婉儿,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你应该勇敢面对这些事。如果今天我们侥幸活着出去了,你就要自己面对你未来的人生,是好是坏,你都要为自己负责。沉浸在过去,对你的未来,毫无帮助。
“我……我害怕……他们,他们变得太突然了,我没做好准备……姜婉儿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别人告诉她,今后她的未来只能她自己一个人面对了。是啊,父母亲长今天已经对她图穷匕见,她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可以倚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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