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刚想问那你怎么会成为魔修,燕焕就转移了话题:
“你有传递消息的办法吗,动静越大越好,把缉妖司的人引来。”
祝衾点头:“我带着信号烟。”
“很好。”他笑眯眯地说:“我去把那俩家伙引开,你趁机放信号。”
她还想说什么,可身边虚影闪过,燕焕眨眼便已不在原地。
“两位先别冲动。”
“什么人!”
息荒派的白衣魔修在声音传来的瞬间就退后数步,非常谨慎,而对面的瘦子则是大喝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向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
那少年形容俊秀,风姿出尘,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的那块铁令牌。
“又是转生教的臭虫。”白衣魔修暗自咬牙,瘦子诧异地盯着燕焕,试探着问道:
“小友也是教会的人?看着有些面生。”
“我刚入教会不久,此前一直在教主身边侍奉。”燕焕收起令牌,语气平淡,给人一种深浅莫测的感觉。
教主?瘦子神色变换,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他级别不高,极少有机会能见教主一面,如果真如这位少年所说,自己不认识他也属正常。
但毕竟事发突然,他也没提前收到消息,因此他仍抱有疑虑。
“不知教主缘何派使者前来,虽然我们折损了几人,但属下必定将这白家宝贝献上。”
瘦子故作惶恐,像在害怕失去教主信任。而实际上他是只身前来,故意说折损几人,还模糊道“白家宝贝”,想试探燕焕是否真的知晓内情。
燕焕冷眼以待:“哼,有心思找帮手,没心思分辨叛徒么?”
“您的意思是......”瘦子一惊,正要再问,却见他抬起手,刚准备悄悄逃离的白衣魔修蓦地惨叫一声,头顶冒出黑烟,那轮廓竟是人的形状。
这是“冥体出窍”!见此情形的瘦子霎时打消了所有怀疑,能使出荡魂录中的手段,不是转生教徒又是谁?
制住了白衣魔修后,燕焕才幽幽开口:
“缉妖司内应叛变,真正的息荒功法在她手里。”
“什么?”瘦子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这个问题应当是我问你。”他眼神阴鸷,语气隐含怒意:
“内应叛变还被蒙在鼓里,看来你已经没用了。”
“属下罪该万死,请大人恕罪!”瘦子感受到他的威压扑面而来,顿时惊恐万分,直接跪了下去,冷汗涔涔:
“属下、属下这就去杀了那叛徒,拿回功法!”
燕焕来到痛苦得面目扭曲的白衣魔修面前,轻易拿走了他手中的卷轴,然后对瑟瑟发抖的瘦子道:
“城外西北处还有他们的据点,你路上再逼问他便是,记得清理干净。至于其他事你就不必操心了,我自会为教主献上功法。”
“是,大人。”
瘦子毕恭毕敬地低下头,然后拎起丧失行动能力的白衣魔修往西北方向一跃而去。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祝衾就放出了信号烟。她几分警惕几分不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燕焕,只觉得这人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
“你......究竟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道。
“我?我是无恶不作的魔修,专吃少女心脏。”燕焕笑得邪气十足,慢慢逼近她。
祝衾下意识后退,可身后就是砖墙,她的后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眉头紧蹙,瞳孔缩小,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兔。
燕焕一手抵在她身侧,两个人的脸越靠越近,他嗓音低沉,磁性又惑人:
“我要吃掉你的心脏,再喝干你的血,你就会变成我的傀儡,永生永世......”
看着他对自己伸出手,祝衾正暗自调动灵力准备反击,却感觉额头一痒。
燕焕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轻笑起来:
“哈,吓到了吧。”
“......”祝衾无语,这人不逗她不舒服是吧?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东西是以前宰了个转生教的家伙,从他身上找到的。”
铁令牌在他指尖灵巧地转了一圈,再被握住:“好用的很。”
“你刚才说的缉妖司内应是怎么回事。”祝衾决定不在他身上过多纠结,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就是我说的那样,不过内应还没有叛变。”燕焕摊手道。
真的有内鬼?转生教在缉妖司安排内应,就是为了得到白家法宝?祝衾思索着,不对,他们刚才提到的是“魔功”,法宝只是幌子,转生教真正想要的是息荒派的功法。
既然他们已经行动了,内应当然也会出手,难道——
“糟了,许惟风有危险!”
她立刻想到缉妖司来的那两个人,假设他们之中有内鬼,如果此次事件之后还想隐藏身份,必定会将其余人除掉,甚至可能在背后捅刀子,而许惟风还和他们待在一起,他修为又是最低的,处境十分危险。
她想着就要迈开步子,却被燕焕扯住手腕。
他摇头道:“我不能让你陷入危险。”
“可他是我朋友。”祝衾眼神低落下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把我劫走?”
四目相对,燕焕直直望进她眼底,语气却冷漠得让她心悸:
“别人我不在乎,只要你没事就好。”
“如果我非要去呢?”
他笑了笑:“那我只能把你打晕,再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先用传讯符告诉他总行了吧。”祝衾“啧”了一声,压下心底的烦躁,想了想,又说:“反正信号烟已经放出,他应当也会过来。”
“嗯,估计那只老鼠也快发现自己被骗了,你在我会分心,等他赶回来你就趁机走。”
“放心,我肯定第一个跑。”她翻了个白眼,看向神态悠然的燕焕,沉默几秒后终于还是开口道:
“你能对付他们吧。”
“怎么,担心我?”燕焕笑容灿烂得晃人。
“如此说来那几个魔修藏在里面,就是为了保护功法了。”她故意没理会这句话,转而问起他手里的卷轴。
“不一定,或许功法还在白老鼠身上,他牺牲同伴,刻意让外人以为功法被转移到了这里。”
“有道理。”祝衾点头,“可万一他死在黑老鼠手上,功法不就被夺走了吗。”她也开始用起老鼠来形容那俩魔修了,主要是贴切。
“这只是猜测。就算他拿到了魔功,也一定会回来找我。”燕焕语气十分笃定。
也是,看方才瘦子的反应,转生教内部恐怕等级森严,发现有人冒充教会高层,他想必不会放过。
“我把许惟风带走之后就来帮你。”她觉得情况有点危险,皱着眉沉声道:
“我看不出转生教魔修的真实境界,他至少有金丹境。加上缉妖司的内应不知有几人,你恐怕不好对付。我的实力虽然帮不了太多,但拖一拖还是没问题的。”
她说完抬眼看向燕焕,却发现他正柔情似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能把冰块都捂化了。
她感觉自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炸毛,立刻退远了几步,嘴角一抽:
“你干嘛这么看我。”
“春花,你居然为我考虑了这么多。”他开口更是有如春风拂面,语气那叫一个荡漾。
只是正常反应吧,你是没朋友吗?祝衾满脸黑线,但又想到他或许真没朋友,于是憋着没说出口。
“好意我心领了。”燕焕很快恢复如常,微笑道:“但我说过,有你在我会分心,你可能会碍事。”
干嘛突然又这么伤人啊喂!
“你要是想帮我,就到三秦街往里第五家有棵枣树的院里等我吧。”
他略微犹豫后说出一个地址,垂下眼帘掩盖了一闪而逝的纠结。
祝衾想了想,郑重地点头道:
“我知道了。”
回忆到此为止,她跟许惟风大概解释了一下状况,隐去了一些例如转生教令牌和法术、地址之类的细节,她直觉这些东西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
“可我们难道就这么走了?”许惟风有些不忿,但他也清楚魔修和内应的实力不容小觑,只觉得有股气闷在胸口。
“缉妖司有内鬼这件事影响不小,你的身份去找他们更有说服力,我再想想办法。”她对许惟风道。
“好,你千万小心,不用硬撑,我马上带人来。”许惟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下的确是他去告知缉妖司更方便也更让人信服。
另一边。
飞岩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先是眼前的魔修说凌燕是转生教的内应,然后又一位魔修气势汹汹地出现,而他似乎对那位少年魔修有很大的怨气,指着他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小子!我看你是胆大包天,竟敢冒充使者,还拿教主说事,我扯了你的脑袋!”
瘦子身上溅满鲜血,肩膀一道可怖伤痕,但他手里却攥着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正是息荒派那个白衣人。
“哦?说我是冒充,有何凭据?”燕焕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子,甚至没正眼瞧他,这态度更让对面火冒三丈:
“还敢狡辩?你用的根本不是本派手段,城外更没有什么据点!”
燕焕却不再多言,蓦地朝瘦子攻去,他身法灵活无比,诡异难觅,不用任何武器,却与对方打得难舍难分。
但似乎是实力仍有差距,几十个来回后他开始渐渐落入下风。
“他们内讧了,我们只需坐收渔利。”凌燕冷眼看着面前的战斗,抱胸站在原地,没有插手的意思。
飞岩同样凝视着打得火热的两道身影,没有说话。
瘦子所修的魔功让他皮肤附着一层薄薄的黑烟,他可以随意将烟雾改变形态,凝成利刃便削铁如泥,凝成盾牌便可抵挡攻击,并且这黑烟能影响人的意志,一旦沾染上就会变得意识混沌,手脚无力。
他不仅在疯狂进攻,更有意让燕焕不断触碰到黑烟,趁着燕焕动作迟缓的空隙狠狠击中了他的腹部,燕焕当即咳出一口血来,在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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