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凶神恶煞的,一时间把三老爷和三夫人都给震住了。
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那天家里但凡有个人在,或是誉儿这混账东西没出去鬼混,他媳妇也不至于就小产了。
再看老四媳妇至今还虚弱得下不来床,也难怪裴侯夫妇生这么大气。
但两人转念一想,这是在国公府,他夫妻二人就是再生气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庶子打也打了,再推个妾室出来息事宁人就是了。
两人对了个眼神,立刻吩咐人去把翠姨娘带来。
这会子才吃了晚饭,翠姨娘原本在自己院子里纳凉,她早听见隔壁院子里的动静,知道武安侯夫妇入府来给那位撑腰,此刻听见三老爷和三夫人请她过去,她心中虽有些忐忑,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武安侯夫妇来了又怎么样,还能在国公府里杀了她不成?
再说,孩子和畜生不懂事,又怎么怪得了她?
到了屋里,她没先朝着三老爷和三夫人行了礼,没见到裴慧在一旁,料想是身子还没恢复下不来床,她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这才向徐素湘和裴放行礼。
“见过武安侯,侯夫人。”
徐素湘和裴放挨着坐在一起,夫妻俩都没拿正眼瞧她。
徐素湘只看向一旁的三夫人,问道:“夫人打算怎么处置?”
三夫人知道她让妾室过来是要兴师问罪,却没想到是这么个问法。
公堂断案都还要走个流程对质一番,她倒好,直接就要定罪量刑了。
“这……”三夫人看了看三老爷,犹豫道,“翠姨娘也是无心之失,倒不如罚她几板子,命她服侍老四媳妇直到她身体好全为止?”
徐素湘没说话。
翠姨娘先急了,打她板子,还要她服侍那自命清高的女人,凭什么?
“太太,四奶奶没了孩子奴家也很心疼,可此事与奴家不相干啊!”她一把跪在三夫人跟前,垂泪道,“那畜生不通人性,平日里连奴家的话都不听,它冲撞了奶奶也不是奴家教唆的,怎可……”
徐素湘听得眉头皱起,登时起身,左右开弓甩了那翠姨娘两耳光,随后抬脚将她踹倒在地。
“主子们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她垂眸睇她一眼,微微抬起下巴,“豫国公府的规矩难道就是这样容许一个妾目无尊卑,登堂入室的吗?!”
她虽看着翠姨娘,但话里却是质问三夫人。
眼看着翠姨娘被打得不轻,三夫人当即面露不虞,倒不是心疼她这么一个舞姬出身的妾室,而是不满徐素湘不将她夫妻二人放在眼里,说动手就动手,当这里是他们武安侯府的内宅么?
即便要教训人,也用不着她越俎代庖。
这夫妻俩人都这么的没有规矩。
这时,没有规矩的裴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拧着眉头,靠近徐素湘。
三夫人眼睛一眨,以为他要斥责徐素湘粗鲁跋扈。
翠姨娘瘫在地上懵了一会儿,心里恨得咬牙,但面上却下意识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这是莳花楼的姑娘们惯用的伎俩。
此刻见裴放脸色不太好,她更是睁着一双含泪的眸子望向他。
越是惹得男人心疼,他们就越会偏心自己,这招她在公孙誉身上屡试不爽。
“要打人不会跟我说?”裴放捉住徐素湘那只打人的手腕,捏着她的手掌,往上面轻轻吹气,“疼不疼?”
三夫人神色一僵,翠姨娘脸上的表情更是挂不住,险些像面具一样碎裂开来。
“有点儿。”徐素湘看了看翠姨娘脸上的巴掌印,方才的确使了些力气,不得不说,对方脸皮还是挺厚的,这样打下去都还没肿起来。
一直没吭声的三老爷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二位人也打了,气也撒了,也该让此事翻篇了吧?”
“翻篇?”裴放看向三老爷,眸中闪着寒光,“害了一条人命,险些让您那庶子成了鳏夫,亲家竟能如此轻轻放下。”
“倒要让本侯以为,亲家与这妾室有什么首尾,才肯如此替她出头。”
“你!”三老爷一拍扶手,气得站了起来。
裴放故意这么一说,三夫人果然一点就着,瞬间看那翠姨娘哪哪都不顺眼。
这妾室平日里就一副狐媚相,勾着庶子沉溺温柔乡,只不过那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也懒得管,但她要是胆敢勾搭老爷,她定叫她试试什么叫追悔莫及!
“老爷急什么?”三夫人也站了起来,睨着三老爷,“裴侯说的也没错,这贱婢害了老四媳妇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个成了型的女胎,誉儿和他媳妇盼着儿女双全盼了那么久,竟被她养的畜生坏了事,岂能这样轻饶她?”
说着,又指着翠姨娘道:“你什么时候养狗不好,偏要在老四媳妇刚怀上的时候养,养了就该好好看着,你倒好,挑着府上没人的时候纵着那畜生往她院子里去,要说你不是故意害人,连那不通人性的畜生都不信!”
“来人——”
翠姨娘此时才慌了起来,她膝行两步抱住三夫人的腿,哀声道:“太太!奴家没有,奴家是冤枉的!”
三夫人看也不看她,叫了几个丫鬟婆子进来,冲她们吩咐道:“将翠姨娘带下去,乱棍打死!”
“四爷!四爷救救奴家——”眼看着婆子们上前拉扯她,翠姨娘扯着嗓子叫起来,只盼着四爷就在这院子里,能出来替她说话。
公孙誉听见了,他方才一直在裴慧屋里上药,隔着一道门听着外间的动静。
裴慧也正支着耳朵听着,见眼前男人被打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她阴郁了许久的心情终于畅快了些,再听外面二嫂掌掴了翠姨娘,三夫人还要打死那小娼妇,她心头彻底一松。
她勾起嘴角哼笑一声,斜着眼睛看公孙誉。
公孙誉腾地起身,一甩袖子,出去了。
“太太!”他朝三老爷和三夫人作揖,“太太容我再问她一句,届时太太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听他不像是要求情的样子,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
三夫人抬手,下人们便放开了翠姨娘。
公孙誉转身看着她,上前捏住她的下巴。
翠姨娘颤颤抬眼,对着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还肿起来的脸努力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翠儿,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女孩儿,想要一个女儿承欢膝下,你当时说,想为我生一个。”
翠姨娘紧张起来,声音像被什么东西塞住:“是……”
“我说,正因为喜欢女儿,所以希望她托生在慧娘肚子里。”
翠姨娘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公孙誉钳住她下巴的手蓦地用力:“所以,你才想办法让慧娘流产的,是不是?!”
“不是”两个字哽在翠姨娘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四爷太懂女人了,她一撒谎,他就能看出来。
公孙誉失望地闭上眼睛,撒开了手。
直到今天他都以为她是无心之失,那只畜生也是不小心闯了祸,一切都是因为笛哥儿调皮才酿成大错。
他恨得把笛哥儿打脱了一层皮,也恨自己迁怒慧娘而冷落她,关键时刻没能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些天他破罐子破摔日日在外面喝的烂醉,就是不敢回来面对慧娘。
却原来,一切都只是翠姨娘争宠的手段。
公孙誉睁开眼睛,寒声吩咐下人:“带下去!”
“四爷——”翠姨娘哭喊起来,被下人架了出去。
公孙誉没理会她,转身朝裴放和徐素湘一揖到底:“此事是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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