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阴谋,其实算不上多么高明。
错漏百出,左右矛盾,只要稍微冷静思考,便可以发现其中的纰漏。
可不管是莫阿姨,还是权律深,所有人都焦急万分,完全失了分寸。
至亲至爱,血浓于水,这样紧密的羁绊,由血缘维系。的确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永远也无法比拟的。
所以,她凭什么跟人家比?
又有什么资格与权珍珍相提并论?
从一开始,温念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半个小时之后,焦急万分的权律深与莫银芝在号称华宇城最高楼的天际塔见到权珍珍。
呼啸的狂风中,女孩哭得一塌糊涂。
“别过来!我说了,别过来——”
“你们再靠近一点,我就马上跳下去!”
性格骄纵的女孩,就连计谋也是这样直来直往,生猛决绝的背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有恃无恐。
“珍珍,你这是做什么?别吓妈妈,求你,别吓妈妈啊!”
看着站在天台边的女儿,莫银芝浑身瘫软,脸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她也是个天赋者,可是在唯一的女儿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失去女儿的痛苦,失而复得的欣喜,反复交替的剧烈感情早已经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折磨得筋疲力尽,此时,就连站在这里,都已经耗她尽全身力气,幸好有温念一直在旁搀扶,才勉强维持站立。
“妈妈?呵……你还是我的妈妈吗?不,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现在的你,是温念的妈妈!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念念!”
看着莫银芝与温念亲密站在一起的身影,权珍珍眼中的愤恨逐渐转变为决绝。
“要不是温念特意约我出来,主动与我说这些,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们的感情居然这么深……”
“原来……现在我才是那个外人!”
“是我打扰了你们的母女情深!”
“难怪你不肯将她送走,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我就不该回来!是我错了!”
不知想到什么,权珍珍的情绪激动起来,有些失控的大声喊着。
如此同时,她的身体也一步步向着天台边缘越走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一跃而下。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亲生女儿的话无疑像是一把巨大的刀子,直直的插入莫银芝心脏,让她肝肠寸断,让她痛不欲生。
“珍珍,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是妈妈最爱的人,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我怎么会把你当外人?你是我的宝贝,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啊!”
莫银芝踉踉跄跄,挣扎着向前,但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脚下一绊,就险些摔倒。
温念就站在她身边,立刻上前紧紧扶住她的胳膊,却被她一把推开。
“放开我!你别碰我!”
莫银芝回过头,看着温念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温念,你到底对珍珍说了些什么?!”
她的眼神是那样陌生,充满厌恶的,不含一丝感情,也让温念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浑身僵硬,脸色煞白,完全失去反应能力。
“我本以为你是个好的,所以才一时心软,将你从孤儿院带回权家。却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这样深沉!”
“我对你不好吗?权家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你为什么要这么贪心,竟想逼走珍珍?”
“莫阿姨……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莫银芝的话就像是刀片一样,割得温念遍体鳞伤,她浑身颤抖,不断摇着头否认着,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来。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的命一直不太好,也遭遇了许多难以忍耐的磨难,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苦。
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抽干了,温念的脸上真是连一丝血色都没有,面对莫银芝充满厌恶的目光,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只剩下机械性的否认。
“莫阿姨!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没有?你是说,珍珍在说谎吗!”
权珍珍当然不会说谎。莫银芝愈发生气,抬手一甩,一个清脆的巴掌便狠狠的打在温念脸上。
莫银芝是天赋者,虽然她一贯表现得温柔又没有攻击性,但盛怒时的一个巴掌还是不容小觑。
温念的脸几乎立刻便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迹,身子一偏,跌倒在地。
“还要嘴硬!我以前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的脸皮这么厚!”
莫阿姨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温念的时候满眼厌恶,看向权珍珍时又变得哀切又温柔。
“珍珍,快回来!是妈妈错了!”
“既然你不喜欢温念,我答应你,我们立刻把她送走!现在就走,送得远远的,让她永远不许再回权家!”
“你怎么这么傻,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泥巴种,她怎么能和你比!就是舍了她这条命,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
“珍珍,快到妈妈这里来,别吓我啊——”
莫银芝声嘶力竭的劝诱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尖刀,毫不留情的刺穿温念所有防御,直达她内心最深处。
其实早就知道的……也没有什么意外……
本来就该是这样才对……
谎言不会杀人,只有真相才会让人痛不欲生。温念跌坐在地上,冬日里硬冷的地面真的好凉,透过薄薄的衣物,让她的整个身体也仿佛成了一尊冰雕。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雪来。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冬日的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仿佛下一秒就要吸走人们的灵魂,沉闷而压抑。
好难过。
这世上最痛苦的,从来不是从未拥有,而是拥有了以后,再失去。
她曾经离幸福那么近,却没想到,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天气好冷,就连眼泪都要被冻成冰。
透过朦胧的视线,温念抬头去看站在一侧的权律深,漫天大雪中,那个男人,一袭黑衣,无比醒目,面无表情……
大雪簌簌而下,很快就将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白色的海洋。
楼顶天台上的对峙仍在继续,在莫银芝说要送走温念后,权珍珍的态度明显软化,唇角微勾,娇艳的脸上便显出一丝得意。
她先是冷冷瞟了温念一眼,才抬眸道:“那么你呢,哥?现在妈妈已经表态了,你怎么说?”
几百米的高空上,呼啸的冷风如鬼哭狼嚎般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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