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温念变了很多。
曾经天真又充满希望的话痨少女彻底长开,柔软可爱到不可思议,却变得沉默。
零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她长大后的样子,却依旧没想到她会漂亮到如此地步,穿着一身精致粉嫩的纱裙,五官柔美,纤细清灵。
她的个子还是如以前一样矮,相比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显得很单薄。
却有种十分特别的气质,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零的心脏一阵阵抽痛,手臂无意识的抬起,又无力垂落……
只可惜,如今的他,却早已失去站在她面前的资格。
……
“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几年不见,女孩的性格比以前沉闷许多,但还是一样善良心软,也和从前一样爱哭。
粗重的铁链‘哗哗’作响,男人痛楚的捂着胸口。
温念急得紧紧抓住铁栏,焦急与无助下,眼眶又开始泛红。
“我,没事……”
无论何时,零都没法眼睁睁看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将头垂得更低,还是咬着牙,声音沙哑的摇了摇头。
“……”
心里面其实有无数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木讷又无趣。更何况,此情此情,此时的他,相比于重逢的喜悦,心中更多的是如海啸般袭来的痛苦与绝望。
日复一日,身体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但心灵上的痛苦才是最致命的,零有些诧异,惊讶于原来自己并没有真正丢失‘人性’,竟然会产生这样真实而激烈的感觉。
就像是无数蚂蚁在不停的噬咬心脏……
那支撑着他麻木生命的唯一支柱。
零心中翻江倒海,却只垂着头一言不发。温念叹了口气,像是真的将这满身伤痕的陌生男人当成朋友般,声音轻柔的问个不停。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疼吗?是不是很疼?”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长久以来心中压抑着的情绪,无论是被霸凌,还是被困在封家,都不是不难过。
只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
温念说着话,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点心,那是方才她在宴会上拿的,还没来得及吃,便被苏梦欢找来,惊慌之下直接塞进了衣服里。
“你这么瘦,是不是每天都吃不饱?”
“他们不给你饭吃吗?”
“喏,这个给你。”
女孩抬起手,顺着笼子的缝隙,将点心小心的塞了进去。
零犹豫了下,身形在一瞬间像是遭到电击般,变得无比沉重,但还是抬起手,缓缓接了过来。
温念不知道的是,她这个无意识的小小举动,对于零而言,也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的、无比令人怀念的。
那时,在孤儿院里,因为自诩是穿越者,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温念明明比他还小一岁,却总是以大姐姐自居,自告奋勇的照顾别人。
那时她因为天生温顺懂事,颇得院长阿姨看重,偶尔会帮院长做些整理物资的活计,有时也会得到一颗果子或几颗糖果作为奖励。
但温念收到这些,却总是舍不得吃,每次都要藏在怀里,留着晚上的时候与他分享。
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真诚,善良,心软,也爱哭。
对于零而言,却是他黑暗无趣生活中唯一的那道光。
当初被接回即墨家,被迫成为实验体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唯有她,是麻木又无趣生命中唯一的变数,鲜活的,色彩斑斓的,也是温柔的,甜蜜的……
是他活下去的支柱……
小姑娘嘟嘟囔囔了许久,向他诉说自己的苦闷。
对未来的彷徨,身不由己的悲哀。
昏暗的环境中,她似乎又变成曾经的话痨女孩。说自己被困在封家的感受,多么窒息,多想逃走,可是又没有办法。
她说她总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那些有钱人都是混|蛋,不把百姓当人,视人命为草芥。
手中的糕点已经被攥成碎末,零静静的聆听着,却始终没有回答。
不知何时,走廊里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在幽暗的空间里回响,由远及近。
温念几乎立时紧张起来,闭上嘴巴。
她从地上爬起,四下张望了一圈,才想起用白布将铁笼重新围好。
“有人来了!”她靠在笼边,用极小的气音小声道。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部推开,然后,两个穿着黑色燕尾服,训练有素的侍者走了进来。
“温小姐吗?您好,是封先生派我们来的。他说您身体不适,需要提前离场休息,让我们送你回封家。”
虽然怒急,但封烈在稍微清醒后,还是第一时间安排人手来接温念。
或许一个男人从幼稚到成熟最重要的变化就是责任心,而让一个男人成长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一个女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封烈的确有了不小的变化,一向桀骜不驯的男人有了软肋,也就有了牵挂。
那双始终不可一世的眼中开始有了悲伤,有了爱而不得的痛苦。
只可惜,风水轮流转,在爱情的世界中,强大与否与战斗力没有一点关系。
如今掌握着主动权的人成了温念。
两个侍者彬彬有礼,态度很是恭谨。
温念犹豫了一下,眼神落在盖着白布的笼子上。
但她到底什么也没说,沉默的跟着其中一个侍者走了出去。
只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罢了,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同样无法主宰自己命运……
温念的心中涌现起一丝怅然,又很快将这种情绪压下。
她的心很乱,想到封烈愤怒的话语,想到即将回到封家,心中就如同被一把重锤敲击,充满焦灼的痛楚。
大厅里,宴会进行到尾声,权律深一袭黑色西装,被人群簇拥着围在中央,罕见的没有提前立场。
他其实对于这种喧闹的场合并不热衷,以前是没得选,不得不参加,如今随着权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了。
今晚之所以会来,除了社交上的政治考量,更多的还是为了温念。
权律深其实很不喜欢自己如今的感觉,不理智,不受控。
可汹涌燃烧在胸腔里的火焰是那样炙热,想到温念与封烈的关系,压抑的醋意就如同暗流涌动的深海,悄无声息又势不可挡。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寻常没什么度数的酒水却突然变得火辣起来,从喉咙到胸口,全是一片刺痛。
“封部长,令郎还没有回来吗?”
算一算,这已经是今晚权律深第二次提起阿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尤为擅长隐藏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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