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失在高高的围墙后,一如少女沉浸在蜿蜒的水里。
他是现代的奥菲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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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副队挨的那顿爆?真不冤。
年初四,又赶上情人节。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市中心的步行街该是什么样的盛世景象。
我窝在被炉里,电视放着不知道什么年月出品的合家欢电视剧,一边刷着手机朋友圈,看各位值班的同事舌灿莲花地哭诉自己不仅加班还被塞狗粮的悲惨经历,一边在群聊里怂恿着队长和副队赶紧发个红包,抚慰一下队里这一群单身狗的脆弱心灵。
今天在队里值班的是成田,说咱队的二层小楼平时没见多宽敞,放假的时候空旷得感觉到处都是人。副队发了一长串哈哈哈,之后给成田发了个专属大红包。
田中和西谷坐不住了,比着手速发消息,直呼子女不和多是父母无德。
副队老当益壮,搬出旭前辈,说长女都没说话,小心把你们通通发卖青城。
田中恼羞成怒,连发三条59秒长语音。
我正咧着嘴傻笑,打算语音转文字,通话界面就先进来了。看戏的愉悦心情还没刹车,我不疑有他,直接手指一划喜气洋洋道:“喂成田过年好啊!队里怎么了?”
成田那边不知道怎么了,声音格外小:“诶缘下…你……”
“咋?”我仍旧歪着,满嘴跑火车,“法医室里的那俩活过来缠着你斗地主呐?”
“什么玩意……”成田好像才拿起手机,说话清晰了不少,“你赶紧来队里,派出所转上来个警情,出人命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把家里各种可能作妖的大小电器收拾好,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穿外套:“我直接出现场呗,队里能有什么活?”
成田语速极快:“派出所的人已经去了,事发地在木衣町,铃木商厦后面——队长说你家直接去太蹩脚,让先你来队里,接上设备再过去。”
我刚听前半句,心中就暗骂不迭,铃木商厦是县里最繁华的综合购物中心,常年人流如织,这几天还听说那附近有灯光秀。我叫上电梯,怀着最后一丝侥幸,试探地问:“是踩踏?”
“不是踩踏,是谋杀,一个小男孩死在了楼底下。”成田直接打破我的幻想,“我已经给副队打过电话了,醒醒神干活了。”说罢,啪的一声挂掉电话。
我看着电梯逐渐攀升的数字,搓了一把脸,没忍住哀嚎了一声。
声音之大、怨气之重,满走廊的声控灯响了一半。
以后我再向着副队我就是狗,阿门。
按理来说,大过节的路上不该有这么多车,人人都该守着三十初一没吃完的剩菜,好好和家里人再维持一下远香近臭的亲子关系。但是传统习俗不敌西洋情趣,数九寒天满地玫瑰花儿开,人人都跟蓝牙耳机似的有自动配对的另一半——我从未像今天这么支持包办婚姻。
我看着几乎堵到小区门口的车,咬咬牙开了一辆单车,准备骑去队里。刚蹬过两个路口,手指就冻得没知觉了。正当我苍蝇搓手的时候,身后龟速开上来一辆银色迈腾。
摇下车窗,露出驾驶座里副队一张天使一般的笑脸。
“上车,可怜的打工人。”车里暖烘烘的热气扑面而来,熏得我立刻倒戈。
在情人节这个曼妙的晚上,我单方面宣布我就是副队最忠实的狗。
副队平常对他的车宝贝得很,副驾驶安全带的保护套都没摘。我一边拽着塑料膜,一边问道:“诶队长呢?”
情人节的大好日子,俩人怎么还能分头行动呢?
“大地去现场了,”副队的车技堪忧,打了转向灯半天拐不过去,“那人太多,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我点了点头,正打算听田中那三分钟演讲到底是什么内容,结果手指头还没摁到屏幕上,副队一个急刹,我差点被刚系上的安全带勒死:“咳咳副队啊……要不你下车换我来吧…咳咳咳……”
副队不好意思地笑笑,灰溜溜地从驾驶座上下来,顶着整个路口怒目而视的车灯,和我换了位置。
怪不得车这么新,原来还是为了普罗大众着想。
但技术人才可以原谅,可以原谅。
为了车里着一股热乎气,说破大天去我也得站在副队这边。
我一路左拐右拐,变道强别加抄近道,往日十五分钟的车程今天还是足足拖长了一倍。
好容易进了支队的院子,我长舒一口气,把车钥匙抛给副队。路况堵得我气血翻涌,把谦逊后辈的画皮一扒,口无遮拦地说:“副队您直接把车充公吧,正好那两辆老大爷早该退休了。”
副队把钥匙往怀里一揣:“开什么玩笑,我车贷还没还完呢。”
“充公了就不用还了啊,你还有一堆专职司机……”我作大死地游说着,迎面就看见成田怨毒到快实质化的目光。
“什么充公,充什么公,充公什么,赶紧拿设备去现场。”天可怜见,成田往日是多么平和善良的一个人。
我夹着尾巴跟着副队后面窜上楼,不禁有点好奇,这得是多惨烈的案子把大家紧张成这样。
木衣町离支队大院不远,我和副队出来就看见停车场似的路况,都是一副生无可恋。副队把痕检箱扔给我,抛下一句“在这等着”就小跑回屋。
再出来的时候,一手一副手套,无比潇洒地拍进我怀里一双:“戴上——四个轮的我不行,两个轮的还拿不下?”
副队这回所言不虚。
他一手提痕检箱,一手扶自行车把,把车铃当缝纫机按,脚下不停,叮铃啷当地响彻整条街。我跟着他的车屁股,点头哈腰地接受了一路鸣笛敬礼。
副队被机动车束缚的狂野作风在自行车领域重新发扬光大,最后干脆拐到对面辅路上逆行,全程没花上十五分钟就看见红□□光亮成一片。
警戒线内,队长和清水前辈正在对着地上一滩不明物神色晦暗。
我和副队停好了车,跟守在外围的小片警亮了证件,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一滩不明物是个人。我努力辨认,还是个完整的人,只是不少地方都被砸烂了。
我看着地上男孩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大睁的眼睛,角膜还没有浑浊,甚至某些部位还会因为清水前辈的触碰而发生痉挛。
虐杀,我的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否认成田说的谋杀,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虐杀。
副队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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