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外套把这根木棒裹起来,尽可能轻柔地放到木下怀里。
“你们有实验室吗?”我继续趴在地上找着什么,问身后的木下,“我可能需要提取指纹和测验DNA。”
木下像捧着定时炸弹一样僵硬:“应该可以联系。”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小仓库的地表就是拼接起的路面砖,因为这个冬天不下雪,风也吹不到,所以里面格外干净。我沿着堆放木棒的角落找着,在彩钢条上找到了一点暗红色的液体滴痕。
天气太冷,闻不到任何味道。
我向木下伸手:“手机给我下。”
木下递过来他自己的手机,我没再多话,把痕迹拍了,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一点用裤兜里的餐巾纸裹起来。
触感基本可以排除油漆一类,但至于是鸡血狗血还是人血我就不清楚了。
迈出小仓库,我就被一股邪风吹了个透心凉。我希望木棍兄争口气,真的是我想象当中的情景,也不枉我牺牲了外套。
临走前,我回头望了望那个监控模型。
真是好一出灯下黑啊。
我心头一动。
一路钻回车里,我和木下说:“木棒我要做指纹提取和鲁米诺反应,这个要做秋山泽的DNA核定,”说着我把口袋里的餐巾纸拿了出来,拿在手里,“如果一切顺利,跟秋山杏子说,我要几个人。”
木下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我坐在副驾驶里闭目养神。
距离214案已经过去了一周,虽然说调查到工藤明光雇凶杀人也能应付得了媒体,但真正行凶的人一天不落网,这宗案子就不算彻底结案。
放出消息的是秋山杏子,主观上是给警方施压,但客观上她吓跑了大鱼,却找了我这么个半吊子救场。
我分不清她到底着不着急。
还是……
我一向是不愿意把人想得太坏,但秋山杏子的话还是在我心里埋了一根刺:
副队和桥本江到底有些什么?而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回想起214案发当天的情景。
那天作为痕检员的副队在现场忙前忙后,轮椅印记的发现让我们的调查重点转向了工藤明光……阴谋论像沸腾的地下水在我心里最阴暗的角落里咕嘟嘟地冒泡。
副队的脸在我脑海里浮现。
痕检工作是技术工种,如果他真的动了手脚,所有人都毫无察觉。
但是我心头微微一动,回想起的却是旭前辈的话。
“菅原被审查组轮番质询,休息不好,还因为应激失声了,那段时间他几乎瘦得脱了相。”
“他比大部队提前十五分钟到了码头,这就能成为指控他的利器——这算什么?”
“太伤人了。”
我心里最后一点躁动也熄灭了。
我偷偷下定决心不论秋山杏子知道什么,这件事我也要按下去。
这一页已经翻篇了,不是吗?
对秋山杏子不能急,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太强硬容易起到反作用,万一把她逼急了,出尔反尔地掀桌还打包走我一条胳膊就不好了。
车开到家楼下,已经有人在等。
木下把东西递过去吩咐了两句,那人就走了。他熄了火,招呼我上楼。
我坐在副驾驶上没动,酝酿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大喷嚏。木下赶紧拽了几张卫生纸给我,我擤了鼻涕才推门下车。
把小证物袋混着垃圾一起扔进了垃圾箱里。
之后回想,但凡我当初有一点动摇和不信任,我没准真的就会变成独臂缘下。
进了屋子木下主动揽下了做饭的工作,把我赶去客厅看电视剧。窗外暮色将至,屋子里已经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我起身去开灯,往窗外一瞥,发现了一个我极熟悉的人。
虽然裹着厚重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口罩,我还是能认出来!
是西谷!
他背对着我,顶着风一步步离开了。
西谷家和我家完全在两个区,平时往返只乘地铁的话就要半个小时,他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
我不禁感谢我的好视力。
“你在看什么?”木下扬声问我。
“没什么,”我答得很快,“在想要是当时买的是朝西的房子就好了。”
木下沉默了一瞬才道:“你倒是心大。”
我耸耸肩:“警察查案都是这一套思路,要是嫌慢,你们可以去找私家侦探。”
这话倒是没有水分,警察办案子首先看证据,其次讲逻辑。现在证据没见着,就让我空口白牙地说谁是真凶,简直是为难人。
木下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也不再搭腔。从厨房里端出两碗咖喱饭:“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不得不说木下做饭很有一手,素咖喱煮得香浓粘稠,比我自己做的生命体征维持餐好多了。
“真好吃,”我含糊不清地夸奖道,“之前在队里竟然没发现你这么会做饭。”
木下抬眼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辅警没条件。”
我继续挖米饭的手顿了一下。
辅警不是正式警员,虽然在队里有统一的宿舍,但是钱少活多,晋升空间几乎没有。这种把人当耗材的工作性质太消磨人,所以辅警的流动性极大,当时木下离职也没在我们这些警员里掀起多大水花。
“确实苦,”我干巴巴地附和了一句,“现在好多了吧。”
木下轻哼一声,没再言语。
嘴可真严,我暗自腹诽。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木下离职应该就是秋山杏子刚刚回到日本的时间。
“我在哪都一样。”他扔下这么一句话,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端起空碗离开了餐桌。
我盯着他刷碗的背影出神。
木下比我想象当中要难搞。
在队里的时候就交情不深,他的辅警生活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留恋的地方。在秋山杏子身边似乎很有话语权,对成为遵纪守法好公民也没什么欲望……
我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拒绝沟通,一边吃饭一边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辞职啊?”
他没拿住手里的碗,瓷器磕碰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响。
“我说过了,没意思。”
木下的语气已经变得很不好了。
“你不是说在哪里都一样吗?”我故意激他。
这很不符合我的社交风格,但是对这种深谙说多错多的人还是挺必要的。
人一冲动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嫌辅警没钱没前途。和你们一样出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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