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的好疼。
这帮人简直是下了死手!
我抽着气忍耐后脖颈上的剧痛,努力想伸手摸一摸脖子上的伤口,半点力气没有不说,还牵动了关节的擦伤,疼得我嘶了一声。
抽动的面部肌肉还和粘在脸上的胶带较劲,感觉在给我的下半张脸做蜜蜡脱毛。
我被这此起彼伏的疼痛折磨得后背直冒冷汗,猛然发觉蒙住眼睛的布料上有一股非常熟悉的女式香水味。
好熟悉……
是那位前台小姐身上的味道!
我努力地扑腾着,试图引起绑匪的注意。
如果这些人想要杀我灭口,我根本不会有醒过来的机会,所以我对他们来说一定还有用。
黑暗里我陡然挨了一脚。
还没来得及吃痛就被人从地上薅了起来。
眼前的丝巾被扯开,我被自然光刺激得眯起眼睛,朦胧间看到工藤信鸣的脸。
他的牛舔头有点松散了,有一缕头发垂到额前,倒是有点斯文败类撕破伪装的感觉。
“缘下警官,你真是胆大心细。”他蹲在我面前,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你猜猜,你们警局放在我办公室里的窃听器去了哪?”
他手里拿着丝巾,在鼻端轻轻地闻着。
更像个变态了。
我挣扎着自己坐好,喘了两口粗气,瞪着他——我很想学着电视剧里的人大声斥骂,但是非常不行,嘴被封得死死的。
工藤信鸣远比他那个艺术家弟弟聪明阴险。
“哦!不好意思,”他倒像是被我这幅狼狈样子逗笑了,一把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带,“忘了你不能说话了。”
我被这一下子疼得差点没站起来,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苍天,我觉得经历过这一遭,我这辈子都不用买刮胡刀了。
工藤信鸣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原本以为你是贵局里唯一一个文明人。”
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文明是对合法公民的,可不是对你这种衣冠禽兽的。
“他妈的抓我来干嘛?”我半抬着头,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没有比对面弱势太多。
还有就是太疼了,说脏话能让我好受一点。
空气里的灰尘很多,也很安静,从房间的布置推测,这里应该是个城郊的废弃厂房办公室。
工藤信鸣从旁边拎了一把半新不旧的椅子,也不嫌脏,直接坐下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睛看我:“我是替人办事,”他扬了扬手里的丝巾,“认识这个么?”
我咬牙,心脏麻酥酥地爬上一个猜测:“秋山杏子?”
丝巾在他手里甩出了一个很优雅的弧度:“你真的很敏锐,”工藤信鸣俯身凑近,用丝巾擦了擦我颧骨上淤青,之后把它别进了我胸前的衣襟里,“其实如果你没有自投罗网的话,我们也打算去找你的。”
So?
所以我该说我们心有灵犀吗?
我看着他那张驴脸心里就来气,刚打算再骂两句,他就猛地拽着我的衣领凑近他。
“如果你答应和我合作,我起码能保你不死不残,”他在我耳边说道,“想想工藤明光,那女人……”
门外有些响动,好像有人在敲门。
他没有再说下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拎起外套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皮鞋在地上激起的微小尘埃,在太阳光下浮动着。
看来工藤信鸣和秋山杏子的联盟并不稳固。
工藤忌惮秋山的手段,但是他又需要她的人和势力。
他离开之前说他在帮人做事,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秋山杏子。
只是,我对秋山杏子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秋山泽的死。
这位谨慎的、神出鬼没的“姐姐”看起来远比想象中更挂记弟弟。
我活动着逐渐恢复力气的手脚,才发现都被绳子捆着,把皮肉磨得生疼。背后是墙和窗子,面前是已经被闲置很久的办公桌椅。环顾四下,没发现有能磨断绳子的利器。
正当我准备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门又开了。
满脸横肉的精壮保镖侧身,露出了工藤公司一楼前台的八颗牙小姐——
或者说是,秋山杏子。
她身上还是穿着非常符合职场女性的一步裙套装,脖子上的丝巾消失不见,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
我努力回忆着在档案里看到的那张她十三年前的照片,只能从轮廓上大致可以认出她还是当年那个清秀执拗的小姑娘。
“您好,缘下警官。”秋山杏子已经懒得再扬起在公司大楼里的八颗牙微笑,面无表情地说。
我不明白这位小姐的脑回路,皱着眉看着她。
“工藤明光虐杀了我弟弟,”她的话很少,吐字也格外生硬,和做前台轻声细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你们警方却密而不发。”
她迈进屋子里,低垂着眼俯视我。
“怎么,你们打算包庇他?”这一句的语气很像“今天天气还不错?”之类的寒暄,甚至算不上严厉的质问,可是却让我脊背发凉。
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哪句话说错,她身后的那群保镖打手很有可能会冲过来把我大卸八块。
“没有!”我摆手不成,只能摇头,但又牵扯到伤口,疼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警方实行秘密抓捕只是——”
我迟疑了。
如果我就此打住,我还在遵守保密原则,但恐怕我回不到队里。但要是把警方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就是卷进了工藤、秋山和警方三面的漩涡里,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秋山杏子挑起一边细细的眉毛,似乎在等我。
“工藤明光是雇凶杀人,”我心一横,“警方秘密抓捕就是为了抓真正行凶的人。”
空气似乎因为我这一句话凝滞了,屋子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对面女人的神色变了又变:“不是工藤信鸣的人?”
“他们兄弟关系一点都不好,”我实在搞不懂这俩人之间的弯弯绕,无奈且头疼:“工藤明光还给凶手留了尾款。”
“我不知道。”秋山杏子声音很低,她的面孔泛着白瓷一样的温润却冰冷的光,“那一天我不在国内。”
我无语。
作为一个普通人,对这种言辞完全无法共情,心说你弟弟被杀的时候你也不知道,马后炮轰得再响能有什么用。
但我不能直说:“所以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