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泛黄合影带来的冲击,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久久未能平息。林境,这个代号“镜”、可能与叛徒和内鬼划等号的关键人物,其根源竟然深深扎在第五福利院的泥土中,与李淑华和王娟的命运早已紧密缠绕。
一个被李淑华亲自抱在怀里的、怯生生的小男孩……他后来是如何成为总部的文书分析师?又是如何与“镜”产生关联?他的“意外”坠楼,与这深厚的渊源又有何干?
“查!查清楚林境在第五福利院的所有记录!他是怎么离开的?被谁领养?还是……”张宇晨的声音因伤势未愈而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但其中的冷厉和决断却丝毫未减。他靠在沙发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地盯着的屏幕。
波澜万十指如飞,试图从浩如烟海的陈旧数据中打捞更多的碎片。然而,第五福利院本就记录不全,加之年代久远且似乎被有意清理过,关于具体院童的详细信息几乎无处可寻。
“公共网络层面,关于林境离开第五福利院的记录……为零。”波澜万最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无奈,“就像他后来的档案一样,被抹得很干净。”
线索似乎再次中断。frustration(挫败感)无声地弥漫开来。
“不,还有一条线。”周纬忽然开口,他目光紧紧盯着照片上那个站在边缘、低着头的王娟,“王娟!她是保洁员,意味着她几乎能接触到福利院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孩子!她看着林境长大!
如果林境身上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她很可能知道!甚至……她后来的‘发迹’,可能就与此有关!”
他的思路清晰起来:“李淑华是院长,高高在上。但王娟是保洁,她才是真正贴近地面、能看到最多灰尘和缝隙的人!找到她,比找到被重重保护的李淑华更有希望!”
这个角度刁钻却极具说服力。确实,相比于那个深不可测、力量诡异的院长,寻找一个看似被“抛弃”或“隐藏”的旧日保洁员,似乎更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调整方向。”张宇晨立刻认可,“放弃追踪林境的离开路径,集中所有资源,寻找王娟离开第五福利院后的踪迹。哪怕是最细微的线索,比如她的社保缴纳记录、医疗记录、甚至是一张超市会员卡的注册信息!”
这将是一场真正的大海捞针,但却是目前唯一有希望的方向。
安全屋再次陷入一种极致的安静,只有波澜万敲击键盘和服务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声。时间在枯燥的数据筛选中缓慢流逝。
张宇晨闭目凝神,加速恢复。周纬守在一旁,忍不住再次拿出父亲的符牌,尝试着像之前那样模拟那奇特的“镜”之频率,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些碎片化的投影,找到更多关于那双眼睛的线索。但无论他如何尝试,符牌都再无反应,仿佛那次触发只是偶然。
就在希望似乎又要随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一起沉寂时,波澜万突然猛地坐直了身体,呼吸都屏住了一瞬!
“找到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一条……十二年前的社区医院临终关怀科的电子病历备份记录!病人:王娟。年龄:68岁。诊断:晚期肺癌。登记住址:西林区明理路17号,幸福家园小区,3号楼402室!”
幸福家园小区!正是他们之前找到的、林境(化名林靖)“坠楼”的地点!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
而且时间点!十二年前!是在林境“坠楼”去世(十一年前)的前一年!
王娟在林境死前一年,就已经身患绝症,登记住址就在林境后来死亡的那栋楼里!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死了?”宁静静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病历记录显示,她在该社区医院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舒缓治疗,后因病情恶化,建议转往上级医院……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公立医院的医疗记录。”波澜万快速翻阅着数据,“没有死亡注销记录,没有殡葬信息……她就这么……消失了。”
一个晚期癌症病人,在需要持续治疗的时候,突然从所有正规医疗系统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死了被悄悄处理了,还是……被接走了?”高箐瓮声瓮气地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查!查那个住址!十二年前,谁住在那里?房东是谁?邻居有谁?”张宇晨强撑着坐直身体,语速加快。
波澜万立刻切入房产登记系统和老旧的人口暂住登记备份库。几分钟后,结果令人震惊。
“幸福家园小区3号楼402室,十二年前的登记房主是一个叫刘建军的人,长期在外地。当时的租赁备案记录显示,租客是……李淑华!但入住人登记的是……王娟!”
李淑华租下了房子,让病重的王娟住在那里?!
而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在调取当年该楼栋的零星老旧监控备份(从电信云端垃圾数据中意外恢复的片段)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曾被拍到多次出入402室——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形、步态、以及偶尔提着的似乎是医疗箱的手提袋,都指向同一个人——李淑华!
她在照顾病重的王娟?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感到一种诡异的错乱。李淑华,那个拥有可怕力量、指挥着武装护卫的晨曦院长,竟然会亲自去照顾一个垂死的、曾经的保洁员?
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继续挖!一定有东西被遗漏了!”张宇晨感觉他们正在接近一个被刻意掩埋的核心。
波澜万将所有与402室、王娟、李淑华相关的碎片信息进行交叉比对和深度挖掘。终于,在几乎被彻底删除的、该小区早期宽带网络服务商的日志备份中,捕捉到了一条极其短暂的、来自402室网络端口的、向外发送加密邮件的记录片段!
邮件发送时间,正是王娟在社区医院记录消失后不久!收件方地址经过多次跳转和加密,无法追踪,但邮件大小的特征码,与总部内部用于传递高度机密、非电子存档文件的某种特殊编码方式高度吻合!
王娟在生命最后阶段,可能通过李淑华提供的渠道,向总部内的某个神秘对象发送过信息!
她说了什么?向谁报告?
“能不能恢复邮件内容?”周纬急切地问。
“不可能。是物理断网的一次性单向发送,内容在发送后即刻在本地和服务器端多重覆写销毁,只有发送记录这一丝痕迹因为网络波动侥幸残留。”波澜万摇头。
线索似乎再次指向了总部内部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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