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的铃声如同冲锋号，瞬间抽空了教学楼的所有喧嚣。班级里的人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向操场，只剩下空荡荡的教室和弥漫着的、阳光下的尘埃。
周纬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假装系鞋带，磨蹭到最后，看着张宇晨对他使了一个极其轻微的眼色。宁静静和高箐早已提前找借口溜走，负责在走廊两头望风。波澜万则远程屏蔽着教室可能存在的非常规监控设备。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广播操音乐和自己的心跳声。
“行动。”张宇晨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没有丝毫波动。他走到教室门口，背对着室内，如同最忠诚的哨兵，周身散发出极其微弱却稳定的灵力波动，形成一个无形的屏蔽力场，将整个教室笼罩其中。
周纬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李萌的座位旁。那张课桌因为主人长久的缺席而蒙上了一层薄灰，看起来和别的空桌并无不同。
他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拂过冰凉的桌面。闭上眼睛，全力运转感知力。
初时一片混沌，只有木头、灰尘、还有之前学生残留的微弱气息。他努力排除干扰，将灵觉如同细丝般缓缓探入课桌的内部。
渐渐地，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熟悉的阴冷气息，如同潜伏的毒蛇，被他捕捉到了！那气息藏得很深，被某种巧妙的障眼法遮蔽着，若非他血脉特殊且有了之前的经验，几乎无法察觉！
“有东西……”周纬压低声音，额头渗出细汗，“在抽屉最里面的角落，粘着……能量签名和那片鳞片很像，但更微弱……”
“取出来。小心。”张宇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周纬小心翼翼地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本散落的旧练习册和一支断掉的铅笔。他屏住呼吸，手指仔细地摸索着抽屉内侧的木板。
在最深处一个极其不显眼的角落里，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只有指甲盖一半大小的、微微凸起的硬物。触感冰凉，带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滑腻感。
他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其抠了下来。
那是一枚极其微小的、薄如蝉翼的漆黑鳞片！比之前找到的那片要小得多，颜色也更淡，边缘不再闪烁磷光，而是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黑，仿佛力量已经耗尽。但它散发出的那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与之前一般无二！
鳞片背面，还残留着一点干涸的、暗红色的胶状物，像是某种生物黏液。
周纬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果然在这里！
他立刻将鳞片放入张宇晨提前准备好的特制屏蔽袋中。就在鳞片离桌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一声极其细微、充满怨毒的嘶鸣在精神层面响起，随即彻底消失。
“拿到了。”周纬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张宇晨转过身，接过屏蔽袋，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枚微小的鳞片，眼神冰冷彻骨。“走。”
两人迅速离开教室，如同幽灵般融入刚刚结束课间操、开始回流的人潮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中午，天台。
屏蔽袋中的微小鳞片被放在中间。小队众人围坐一圈，气氛凝重。
“能量特征完全匹配，可以确定是同一来源。体积缩小，能量近乎枯竭，像是被‘消耗’过后残留的‘壳’。”波澜万用仪器扫描后得出结论，“背面的黏液含有微量的精神干扰成分和……李萌的生物信息残留。”
“消耗？”周纬心里一紧，“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一种慢性的寄生或能量汲取。”张宇晨的声音冷得像冰，“这片鳞片之前可能更活跃，持续不断地影响着李萌的精神状态，并汲取她的能量，直到耗尽自身，变成现在这样。这也是为什么她之前会显得精神恍惚，体质虚弱。”
宁静静气得鼓起了脸：“太可恶了！居然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对付一个普通人！”
高箐一拳砸在地上：“别让老子找到那个放鳞片的混蛋！”
“鳞片是如何被放入李萌课桌的？又是谁放的？”周纬提出关键问题，“能追踪吗？”
波澜万摇了摇头：“能量太微弱，且时间可能不短了，追踪源头极其困难。对方很谨慎。”
张宇晨沉默了片刻，道：“鳞片是关键物证，但来源成谜。李萌本人是最大突破口，但她现在状态不稳，记忆可能被干扰或篡改，贸然接触可能打草惊蛇，甚至再次伤害她。”
他看向周纬，眼神深邃：“我们需要更有力的线索，或者……等待对方下一步行动。”
线索似乎再次中断。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数学竞赛小组的“幌子”依旧在继续，周纬继续在水深火热的数学地狱和灵力训练中挣扎。
张宇晨的辅导依旧严苛冰冷，但周纬逐渐发现，在这冰冷之下，似乎藏着另一种东西。
有一次，周纬被一道复杂的空间向量题难得抓狂，几乎要放弃。张宇晨没有斥责，而是拿过笔，在草稿纸上重新画了一遍示意图，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线条精准流畅。
“这里，建立坐标系，不要把它想成抽象的数学，想象成……灵力的运行轨迹。”他破天荒地用了周纬能理解的比喻，虽然语气还是冷的，“起点，爆发点，阻力点，终点。看清楚能量……不，向量的方向和大小。”
周纬愣了一下，尝试着用他习惯的方式去理解，眼前错综复杂的线条仿佛真的变成了体内力量的流转路径。豁然开朗！
“我懂了！”他兴奋地拿起笔，很快解出了答案。
张宇晨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唇角，虽然那弧度微小得几乎不存在，但周纬确信自己看到了！那一瞬间，仿佛冰河解冻，春雪初融，让他心脏莫名一跳。
还有一次，训练结束后，周纬累得直接瘫倒在地垫上喘粗气。张宇晨收拾好东西，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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