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图书馆顶楼那无声的对峙和近乎失控的训练后,张宇晨变得更加沉默。那种沉默不再是单纯的冰冷,而是一种将巨大痛苦强行压制成固态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他依旧准时上课、训练、处理事务,像一个精密却毫无生气的机器。
周纬的心始终悬着。他看着张宇晨完美面具下偶尔泄露的疲惫和空洞,看着他那在无人处会下意识摩挲烟盒的小动作,心里又急又闷,却无计可施。他知道,有些伤口,只能自己愈合,外人无从插手。
这天放学,数学竞赛小组(幌子)的“活动”结束后,张宇晨没有立刻离开旧体育馆,而是独自一人走上了体育馆外的消防梯,去了天台。
周纬犹豫了一下,对宁静静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走,自己则悄悄跟了上去。
夕阳将天台的水箱和管道拉出长长的影子。张宇晨独自站在天台边缘,背影在落日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寂料峭。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那周身凝固般的沉重。
周纬没有靠近,只是靠在入口处的门边,安静地陪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此刻无声的陪伴比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更有力量。
时间静静流淌。就在周纬以为今天也会这样沉默地结束时,背对着他的张宇晨,忽然极其缓慢地开口了。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带着一种干涩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周纬耳中。
“……我小时候,很怕黑。”
周纬猛地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宇晨……在跟他说话?还是在说……关于自己的事?
他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张宇晨没有回头,依旧望着远方逐渐沉落的夕阳,声音平淡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那平淡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暗流。
“我父母……很忙。家里总是很大,很空。晚上,保姆下班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锈蚀的栏杆,“他……我舅舅,那时候总会偷偷溜进来陪我。带着他的破吉他,弹得很难听,或者讲一些漏洞百出的冒险故事。”
周纬的心脏微微收紧。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冰冷的大房子里,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带着破吉他、笑容阳光的舅舅……那或许是张宇晨童年里唯一的光。
“他说,男子汉不能怕黑。怕黑的时候,就想想最亮最热的东西。”张宇晨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温度,随即又迅速冷却下去,“……比如,火焰。”
火焰……周纬的心猛地一跳。
“后来,他失踪了。就在那次西区仓库任务之后。”张宇晨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坚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总部给出的报告是,遭遇罕见高等妖物,小队全员殉职,尸骨无存。”
“我不信。”这三个字,他咬得极重,像淬了冰的钉子,“他的实力我很清楚。而且……他出发前一夜,来找过我。他说……那次任务感觉很奇怪,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还说……如果他回不来,让我小心……‘镜’。”
“镜?”周纬忍不住低声重复。笔记本上那个被血污覆盖的字!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我一直在查。
进入‘炽焰之狼’,一部分是为了守护,另一部分……就是为了找到真相。”张宇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但我找不到任何线索。直到……找到这个。”
他拿出了那个锈迹斑斑的烟盒,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笔记本上的血迹……‘阵眼有诈,非妖,为人’……”周纬的声音有些发颤,“队长,你舅舅他……是不是……”
“是。”张宇晨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终于缓缓转过身。夕阳的金光在他身后燃烧,却照不进他深邃冰冷的眼底,那里只有一片荒芜的寒意,“他不是死在妖物手里。是被人害死的。被……自己人。”
自己人!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周纬耳边!
总部内部?守护者之间的阴谋?
巨大的信息量和背后隐含的黑暗,让周纬不寒而栗。他终于明白张宇晨身上那沉重的戒备和冰冷从何而来。那不是天生的冷漠,而是在失去至亲、面对背叛和阴谋后,被迫筑起的生存壁垒。
“所以……”张宇晨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毫无遮挡地落在周纬脸上,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审视和冰冷,只有一种近乎赤裸的、带着审视却又疲惫的坦诚,“现在你知道了。我进入学校,接近你,训练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血脉。更是因为……你父亲周天明,是当年和我舅舅一起失踪的队员之一。”
周纬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铁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父亲……周天明……也是炽焰之狼?和張明遠一起……失踪?
巨大的震惊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他一直以为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因意外早逝的人!那块符牌,那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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