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气象部门发布暴雨红色预警:东方省、中北省、北方省、南方省及乌沃省部分地区自五月十九日起至五月二十二日将遭遇高强度暴雨,预计三小时内降雨量可能达一百毫米以上,部分区域已出现类似强降雨且将持续。此次强降雨可能引发山体滑坡和山洪暴发,导致交通中断及基础设施受损。】
蒋茯月将头埋在膝盖里,雨滴落在房上的瓦砖,扰得人心烦。
睫毛上还带着潮湿,她慢慢阖上眼睛,未干的雨从眼缝流出,变成了泪水。
很多事情在失控。
比如明明在前几天就该充分认识当地人的好恶,她却搞砸了一切,延误了时间。
比如明明上山是件只要认真就能完成的小事,她却做不到百分百完美,甚至还连累他人。
再比如……
蒋茯月缓缓睁开眼,望向梁知聿的方向。
他很安静地靠着柱子,下垂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窝在角落,整个人隐在黑暗之中。
好像是睡着了。
这样安静的时刻,发生在她心脏剧烈跳动之后。
——“蒋茯月,你告诉我你有没有事。”
看向她的那双眼睛是比洗刷世界的大雨还透亮的存在。
我有事。
腿很痛,心也很难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剧烈地抖动嘴唇,抖到她以为这些可怜的、怯懦的音节会挣脱着跳出唇间。
可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两人之间,隔着连绵不绝的雨幕,都咽下难言的话。
蒋茯月自嘲地笑了笑。
她依旧那么倔强、执拗。
在七岁前的半生里,落后的县城,未婚先孕的母亲,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如果她不比任何人强,就会被无止尽的针对。
在七岁后的半生里,繁华的都市,不见踪影的父亲,盘根错节的明争暗斗,如果她不比任何人强,结局只能是被人抛弃。
爷爷总说知足常乐,人生小满即可,可他看向她是眼底的愧疚,是对他死去的儿子、她浪荡的父亲。
他是很厉害,但又如何,蒋茯月不会比他差。
商场上,她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人们都说蒋茯月天生是个经商的料子。
她用尽手段,趋利避害,甚至做了道德上应该被唾弃的事。
蒋茯月开始恐惧失败,甚至开始为未知的失败害怕。
或许她病了。
可明明最初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怎么会这样了呢?
-
燃烧的柴火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灭了,蒋茯月打了个哆嗦。
依旧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她刚想起身,扯到了腿伤,疼得又跌坐回地上。
掀开裤腿一看,泡烂的伤口边缘发白,装药水的包也不见了,恐怕要留疤,蒋茯月叹了口气。
她轻轻叫了一声:“梁知聿……”
他没动。
蒋茯月挪到他旁边,才惊觉梁知聿身上的湿气如此的重。
像墙角的一块青苔。
“梁知聿?”
话音未落,梁知聿的身子倒下,整个人支撑不住,滑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
蒋茯月忙上前掀开他的帽子,看见梁知聿的脸色发红时心叫不好,一摸,手心滚烫得吓人。
她直接欲哭无泪:“有病吧,这是玩谁先死的游戏么?”
“你哭了?”
男人虚弱的声音传来,话中带有轻微的笑意。
死到临头还有时间揶揄,她愤恨地想,对上他发白的唇色,又默默咽了下去。
梁知聿借着蒋茯月的力,强撑着身子,坐回到地台上。
蒋茯月坐到他身边,笃定:“你发烧了。”
他懒懒哼出“嗯”的鼻音,头在她的肩上挪了个舒适位置,闭上眼。
“喂……”
她身体虚弱得很,没力气勾心斗角,发出有气无力的控诉后也随他去了。
远处依旧大雨,蒋茯月问他:“我们该怎么办。”
“你觉得呢?”
蒋茯月生气:“你别谜语人行不行,之前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处境你是想和我死在这吗……”
“对不起。”
他说得很慢,语气仿佛带上深山中的潮气,湿漉漉的。
蒋茯月语塞,视线里梁知聿睫毛抖动,脖子也染上脸的红。
他发烧更严重了。
也难怪会说糊话,蒋茯月推了推他的头,没推动,她无可奈何:“我出去找包。”
“外面下雨。”
梁知聿抬眼,被他透黑的瞳孔盯着,蒋茯月心跳停了一瞬,偏头:“那你等死吧。”
“死有什么不好的。”
蒋茯月错愕瞪眼,听见梁知聿的轻笑又慌乱下垂,还没反应,他又开口说话。
“活着比死更累不是吗?”
他缓缓弯下身子,将头枕着蒋茯月的大腿:“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
无论怎样,就当他曾在一瞬宽慰到自己,她没有推开他,反而将手放在梁知聿潮湿的头发上。
他周围的空气灼热,蒋茯月稍感觉温暖一些,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不远处的火堆“噼里啪啦”地发出最后的声响,雨仍是不停,垂下的雨幕将木屋与深山与世隔绝。
片刻之后,蒋茯月靠着柱子睡着了。
察觉到她安静后,梁知聿缓缓睁开眼睛。
-
腿上一阵剧烈的刺痛,蒋茯月猛地睁开双眼。
一样的房间结构,一样的吵闹雨声,恍惚间,她还以为这是睡前的时间点。
火堆不知被谁重新点燃,冲天的火焰温暖整个屋子空间。
“你醒了?”
低头时,她才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梁知聿跪在地上,手抓着她纤细的小腿:“我在给你上药。”
抬眼看了她一眼,充满深意:“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
“不然你还想揍我啊,”蒋茯月白眼:“我的腿都被你枕麻了。”
梁知聿不恼,笑眯了眼。
他用纱布包扎完伤口,走到桌子边。
“你刚才是出去找包了?”
“嗯,”把东西放回原处,梁知聿坐回蒋茯月的身边。
“还在下雨哎。”
“嗯。”
“你怎么这么安静,”蒋茯月往旁边挪,警惕地说:“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
梁知聿不留痕迹地从她的嘴唇上略过,眼底一片阴暗,再抬头是已是弯起眼:“我从来没做坏事呀。”
骗子。
蒋茯月不理他,又烦他黏糊的眼神,起身坐到门口的石阶上。
这场雨可下得真久,无法走出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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