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榆心乱如麻,就这么和三皇子坐上了马车。车轮滚滚而动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和三皇子竟挨得这样近。
她还不曾嫁人,未曾这样与一个男子坐着,尤其是在这样狭小而密闭的空间里。被顾墨送回京城的时候,她坐在马车上,顾墨骑着马。
她的指尖动了动,想去拉开窗纱。只是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把指尖蜷缩了起来。
哪怕戴着厚厚的面纱,她还是畏惧把脸露出来,女儿家在马车上把脸露出来看人,实在是孟浪行径。
秋榆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低着眼看着自己裙裾下露出的一点鞋尖,心里想的什么都没了,只是奇怪的热着。
牧文德坐在另一边,有些好笑的看着秋榆的脸一层层红起来,直到露出的一点脸颊都显出粉红色来,忍不住出声问道:“幼薇姑娘怎么这样拘谨呢?”
秋榆本就坐立不安,他现在这样开口打趣她,岂不是在看她笑话?秋榆又惊又怒的看他一眼,那眼神却软绵绵的,满含着少女的羞涩。
牧文德被这样一瞪,只觉得自己身子都软下来了,不由得和缓着声音,轻声问道:“我看幼薇姑娘自见我就有些神魂难安的,可是有事要问我?”
秋榆想起自己的疑问,想了又想,实在是想知道,心一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啊?”
牧文德哪里能注意到秋榆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声音,他只能看见她长而纤细的睫毛,随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扇动着,又听见这美人这样问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怎么能看着你在那燕青楼受辱呢?”
秋榆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觉得哪怕他说自己其实是皇帝的女儿也行,却猝不及防听了这样的回答,一时愕住了。
牧文德被这样一问,又见她眼神里清清楚楚的错愕,才猛然发觉自己刚刚竟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连忙含糊道:“我见你绣艺精巧,身形瘦弱,不忍让你受折磨。”
秋榆看着他良久,最后只轻声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杀我原先的父母呢?”
牧文德的头脑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审视着秋榆,表情阴晴不定。
秋榆被这眼光看着,心中害怕起来,手中紧攥着自己的衣裳,却不敢作声,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了。
她并非要为那两人申冤屈,毕竟她幼时便被他们打骂,自然也无多少亲情。只是她实在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事值得灭口为安。
现下见三皇子似乎心情不悦,她不由得后悔起来,尤其这马车里现下又安静下来,只能感受到三皇子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着,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秋榆以为三皇子会发怒,至少也会责问她,却不曾想到却是这样关心的话。
一股暖流从她心里流出,冲得她鼻头酸酸的,她只觉得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打湿了脸上的面纱,那纱湿湿的贴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了那精巧的脸庞轮廓。
她和三皇子坐在一起,现下却哭了起来,实在有些失礼,但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只得以手掩面。
牧文德本以为她记着这事是因为自己当她的面见了血,受了惊才念念不忘,没曾想问出这一句来,秋榆反倒有了更大的反应。
他想去拉一下秋榆掩面的手,伸到半处却又放下来了,他记得秋榆是个很守礼教的女子,定是不愿被他触碰的。
他不觉得自己杀死那对男女有何不妥,倘若当时不杀,事后败露了,皇后和秋榆并那家四口也是要人头落地的。更何况李飞点火前还在地窖里发现了酒肉,那对男女身形不瘦,两个幼子也养的健康,只有秋榆瘦的那样厉害。
只是现下看着秋榆这样哭了,他却觉得心中不安,甚至觉得自己做事冲动了,“为什么偏偏就要当着她的面呢?早知如此,就先让顾墨护她离开了。”
谁知秋榆却把手放了下来,垂着眼,声音还有些抽噎着:“感念皇子关心,我并非为他们见血而惊,只是现下来到这种地方,心中实在害怕。”
她犹豫一下,闷声说道:“恕小女僭越,只是自己家人为人所杀,自己被带到千里之外,只觉心中惶恐,不知为何至此。皇子带我出恶地,赐我住所与饭食,心中感激不尽,却想到当时那手帕一事,不知皇子何以至此。”
她心里有些恨自己非要问这句话,自己明明仰仗着三皇子生活,却这样问话。更何况她心里其实隐隐感激于三皇子出言宽慰她,现下问出这一句来,倒显得她不解风情了。
三皇子未答,马车却停了。
牧文德听了这话面上无惊无怒,只是伸手拉开了帘子,先一步下了马车。
秋榆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心里揪着,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里,她有些惶恐地想着:“三皇子是不是厌弃我了。”
她不敢就这样坐着,仓促起身,探出身来正欲下车,却见一只手已经伸到她面前了。
这只手皮肤白嫩却指节宽厚,赫然正是三皇子的手。秋榆看去,却见他目光平静,就这样站着,温声问道:“需要我扶一下吗?”
秋榆保持着这个探出身的姿势,犹豫一下将手放进了他的手中,正欲借力下车时,一阵风穿过秋榆的头发,掀起一阵落叶。
那风扑在秋榆面上,把一叶红枫留在了她的面纱上。
秋榆向下倒去,那只手却稳稳的托着她,让她慢慢地正着身子迈了下来。
秋榆刚站稳,三皇子就伸手拈去了那叶红枫,冲她笑了笑:“有片叶子落上来了。”
秋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面纱早已被泪水打湿,正湿乎乎的黏在脸上。她指尖触在那粗糙质感上,却有些犹豫。
似是看懂了她的犹豫,三皇子只是笑了笑:“这是我的私人园林,没有闲余人等。”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她耳后,轻轻取下了挂绳,看着眼前人愈显貌美的面容,微微笑了:“那手帕是皇家纹,皇宫早年失窃,怕他们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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