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青一早是装上竹筐和玻璃丝袋子去背快递,但她实在也是没想到,金胜男能给她装了一卡车玉米和苹果,还有玉米制成的各类食品,玉米面条,脱皮玉米,碎玉米渣,等等等等,背山人大多是男人,是水穷村里的丈夫,兄弟,人家一趟一趟往山中拿,她也不好意思待着等,只能也跟着穿梭于山林之间,光处理她的快递便花了半日。
今天晌午的日头有些毒,晒的林子中闷热,她敲开水青家门,把东西交给她分发,自己背着够两人吃的玉米和一些果子带回去。
远远瞧见燕椿和在门口闲闲地画画,她走过去一看,沉默一瞬,指着他不知何处抓来困住的枭小声问:“哪来的?”
“送上门的,你走时开了窗,它钻进来叼肉被我困住,画完我再放了它,东西取回了?”
“唔,特别多,那么大的一辆卡车全是玉米和苹果,我挑了些带回来。她说是纯天然的,这种……玉米面条,我看看怎么做……”
金胜男怕她不会做,说是还附赠了她母亲的独家秘方。
“焯水,抓出来搁白糖……一撮?方法二……蘸鸡蛋酱?鸡蛋酱在第三页……”
“第三页……大酱加鸡蛋炒制,葱姜下锅……东北大酱在……第六页。”
“大酱……每年三月下黄豆蒸……”
“……”
她冷静合上册子,捏了捏他手:“吃甜的行吗?吃咸的我得明年三月才能开始第一步。”
“行。”他咬唇忍着笑意挥袖放开那只夜枭,接过册子看了看。
“走吧,带你摘些果子,有你爱吃的野莓果,这里叫大米泡儿,我放一下东西。”她回屋给他也拿了件冲锋衣,自己换上那身黑麻面料,上有刺绣的民族服饰,带上斗笠出来。
“你这身是……?”他慢吞吞穿上衣服,接过她递来的斗笠问她。
“防野兽虫蛇的,要去野外得穿这个,它们会觉得是自己人,这里的山中生物很凶悍,会主动攻击人,伤害它们就会被赶出村子。”
她掏出药粉放入他口袋内,拉着他边走边说:“我住湖边就是因为这从前被赶走,那时候不太平,我就躲进山里,不小心误伤了一条长虫,你若是去山里记得拿一包药粉放在口袋里,这是一次性的,管半天。”
“规矩好多……”他小声咕哝,任她拉着自己,但心中对此处好感见底,因她说被赶出村子一事。
赵元青拿出棍子打草,顺便摘些草药,不用看都知道他不高兴,解释道:“那时候确实是我不对,这事看你怎么想,你和我徒弟都站在人的那一派,你还好些,如我徒弟那种,心中觉得人为万物之长,他又是人中龙凤,可世间哪有一成不变的,并非是因为我徒弟那种人,人才是万物之长,而是因为村子里的人,用这里的话就是……生物的多样性。”
山路崎岖,一条五步蛇如枯叶一般盘在前方,她用棍子挑走,拉着他边走边继续说:“但这里不一样,她们是有意识地去爱护所有生灵。除了自己养来吃的,只要是天生天养的,都被她们视同为生灵,与自己并无不同。当然了,我也不是完全赞同,有的偷油婆……蟑螂就很讨厌,无限繁殖,老鼠也是,从前水芒还是小孩的时候,村里鼠多得厉害,很多人因生病死了也不改,后来水芒接手后,才让村里会定期排查四害,山里的妖们也帮了忙,那阵法是他们做的。”
她说罢又挑开一只硕鼠。
看到那只巨大的老鼠,燕椿和仅存的好感也没了。
“我不喜欢这里。”他凑上前去撒娇。
“待会你就喜欢了。”她回头亲了亲他微凉的脸颊,继续看路。
他完全不认路,只任由她拉着自己,反正去哪里都没关系,拨开重重半人高的草,日头逐渐偏西时,她才停下脚步。
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被蕨类植物环绕的浅草地上,无数白色硕大晶莹剔透的大米泡儿像碎钻般缀满地面。阳光穿过树冠的缝隙,给每颗浆果都镀上金边。
山风掠过树梢,一片桑叶吹落,脚下腐叶柔软如最好的地毯。她弯腰拾起一枚羽毛,翠蓝浓艳欲滴。
“哇,翠鸟的羽毛,好看吧?前边有瀑布,很多鸟去那边,捡完果子我带你去看。这个回头给你做簪子。”她回头递给他,取出竹篓中的软垫铺好,示意他坐下。
“我也要去摘。”他不高兴瞪她一眼。
“有蚂蚁还有虫子,这果子很甜,鸟也会吃。”
“……”他乖巧端正坐下。
赵元青笑了一声,俯身亲了亲仰头等待的他,慢慢下坡蹲下捡果子,收好后又带他去瀑布处。那瀑布比燕椿和想象中的小巧,垂挂在山壁上,潭边散落着更多各类鸟的羽毛,还有许多被啄食过的野果残核。
她洗了果子挨个投喂给他,是很好吃,清甜馥郁的口感,燕椿和把好感度又拉回一些,“外面买不到吗?”
“会坏掉,晚上就会坏。我挖了两颗扔在阁外,回头你回去吃,味道会比这里好,也没虫子。我再捡些羽毛,你等等我。”
他点点头,看她在石头上蹲着挨个挑选羽毛,心中想着那三处阁楼,兴致勃勃计划如何搭地架,规划的更好看些。
二人在水潭边玩了阵,直到太阳西斜才踏上归途,走得是另外一条路,一条兽径,窄得只能一人通行,但更快。
赵元青走在前面,她一直低着头手中不知摆弄什么,一路都没拉着他,他气得戳她,被她回身精准抓住手腕,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一路滑绕在他腕上,是用柔韧草茎编的手环,上面拴着红艳艳的不知名果实的果籽,清香的味道传来。
他抿抿唇。
“蛇涎果,通碧草。有这个就不用带草药粉,你不喜欢那个味道,这个可以吗?应该能至少管半月,没味道再换。这个不喜欢可以拿之前给你做的玉,黑色的那块。”温热的气息凑近他的脸颊,一触即分的亲吻,她的手重新拉着他,绕过山弯开始下坡,从这里开始是宽敞的土路。
他忧郁的声音传来:“元青,我有时会不会任性了些?”
她没回答,只是肩膀抖了两下,燕椿和顿觉刚升起的忧郁全无,气得扑上去撩起她袖子咬了一口。
“茂茂是天底下最最人品正直,品行优雅的大好人。”她忍着笑意亲了亲他。
虽说隐居,但燕椿和诸多工作无法脱手,他每日还要离开一阵,或早或晚,时间也不定,闲暇时她便带他出去转转,或游湖或登山看些奇骏美景,也有二人整日什么也不做,只躺在床上探索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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