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痛心疾首:[明莉……制壳部给你这外挂是让你躲危险的,不是让你往眚气最重的地方冲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外挂用成这样,家里也是请高人了。
邱明莉虚心:“是是。”
[你有在反思吗?]
“在的在的。”
[在个鬼啊!]
“在鬼的,在鬼的。”
见宿主不仅已读乱答,还掏出了20块钱挂诊费,2929感觉自己要被气晕了。
宿主在撷秀楼外围兜售望远镜,冒着被小流氓抢的风险才挣了200块。结果呢?
花了50块钱买了一条围巾,被王八犊子的血染脏了;
花了60块钱,雇人把他运到能看病的神婆这儿;
现在又花了20块钱,给他挂诊……
130啊!130就这样出去了!
[你有钱去捡阿猫阿狗,我宁可把你把这钱拿去买撷秀楼的绛霞遇。]
它都听她念了一年了,还没吃上。
邱明莉宽慰它:“万一这孩子跟我们的任务有关呢?”
2929虎着声音:[一年前你也是这么忽悠我的。]
直到后面,邱明莉陆陆续续地捡了第二只、第三只……
2929流出了赛博眼泪,控诉道:[你根本只是热爱给阿猫阿狗乱花钱!]
它痛心疾首:[同样都是那么点工资,方岳泽一年怒攒出来女儿未来高中的三年学费,你怎么还是月光?你反思一下你自己。]
“反思了,反思了。”
2929愁啊。就宿主这随意散财的性格,它觉得,未来的下场八成是在高利贷开设的赌场里穿着高叉旗袍兜售十倍溢价的酒水。
邱明莉给它画大饼:“29呀,你看那眚气团的规模,肯定是主线剧情呀,对不对?现场其他人都没什么事,就这孩子伤最重,肯定是个关键人物。等他醒了,透露点线索,咱们的任务……”
恰巧,神婆也开口了:“这小子没救了,拉回家等死吧。”
邱明莉:……
[咱们的任务完了!]2929悲愤道,[一百三十块!丧门星还钱!]
*
邱明莉心头一沉,温声问:“真不行了?”
她之前用【神视】看了,他的心火分明旺得很,不是将死之兆。
“倒不是行不行的问题,”神婆道,“我是觉得,他死了比较好。”
没等邱明莉问,神婆就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肋骨全断完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毛病也是一大堆,骨头很多都是歪的,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神婆总结道:“我看啊,他现在死都太迟了。就该早两年死,还能少吃点苦。”
2929:[还钱!]
邱明莉有点没听懂:“骨头是歪的?”
“都是旧伤,伤了以后没好好养。痛得嘞,一动就骨头会磨肉……”
神婆笃定道:“他平时肯定脾气很差。”
……这点倒是不用特意说。
邱明莉看向小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静静地阖着,眉头皱得很紧,即便是在昏迷的状态,也是一副不耐烦的嫌恶样子。
……脸臭得显而易见。
“别随便乱捡人。”神婆警告她,“这小子死气那么重,命格又那么硬,我看只有别人顺着他的份。沾上又甩不脱,到时候有你苦头吃……噫!我的个踏浪公[1]啊——疼疼疼!”
不知不觉间,神婆已经检查到了小少年咽喉的位置,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手腕直接被拧了过来。
小少年闭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打下大片的阴影,看着像是脆弱无害的样子,但手却是紧紧地捏着神婆的手腕,隐隐传出一些骨头绷到极限的脆响。
他没醒,这似乎只是他下意识的警惕性防护动作。
“阎阿婆,不能直接碰的。”邱明莉赶紧俯下身,在少年的耳边低声道,“手放开好不好?是医生在检查。不检查怎么开药呢?”
少年的手稍微松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放开。
邱明莉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几乎是用哄的语气:“是不是没力气了,那我帮你松吧……我当你同意了哦?”
一边说着,她非常谨慎地搭上他的指尖。
少年的肌肤异常苍白,因为营养不良,骨骼感异常明显,手指像是被皮裹着的一层刀刃,锋利得好似要把人刺伤。
邱明莉能感觉到他的筋还在用力,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有用力抵抗她。她只是稍稍一用力,那只手就从阎阿婆枯瘦的手腕上垂了下来,虚虚地拢着。
……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噢哟,这什么危险分子啊。”阎阿婆心有余悸。
邱明莉温声对她解释:“你刚说他应该早点死,他可能生气了。”
“人都还昏着,气性那么大。”阎阿婆骂了一句鹭门本地的脏话,走到矮柜面前,翻找出了一些消毒药品,一甩手扔了过来。
“反正我治不了,你拉回家看造化吧。”
旁边赤着上半身坐在台边、化着大烟熏的年轻小伙儿嚎起来:“轮到我了没?”
“吵什么啊?显得你嗓门大?”阎阿婆骂骂咧咧地拿起一根长针,“纹哪里?”
阎阿婆的主职是给人文身,当赤脚医生和算命格都是额外顺手干的。
邱明莉来得突然,这小年轻刚脱了上衣,都在那儿干等半天了。
小年轻大叫:“随便!我之后要去面试天眚官,看能不能混个官儿当当,给我纹个凶恶一点的,能把那群跟我抢工作的傻逼吓死就行!”
“嚯,你要当天眚官?那我一把老骨头还得跪下来喊你声‘大人’呢。”阎阿婆道,“那给你左边纹个龙!右边再纹个麒麟!图案噶复杂的,得加钱的吼!”
“我都要当官了,你还要给我加钱!”
“这不还没当上吗?想白嫖?拱拱拱,拱出去!”
在一片混乱里,门口的壮汉大步跨进来,一脸热忱:“明莉啊,孩子死了没啊?”
边说着,他随意地伸出手,去试探少年的鼻息——
“我的个踏浪公啊——疼疼疼!”
同样的情景梅开二度。
*
“噢哟,噢哟喂……这小孩儿手劲大呢。”
被邱明莉解救后,壮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手腕,忽地低声道,“这么看,他的器官应该都还健康的吧?”
邱明莉不答,只道:“拉去我那儿吧。如果真不行了,我会打电话的。”
在她说“不行了”时,昏迷的少年眉头皱得更紧了。
“哎,那行。”壮汉利索地把板车一翘,“还是60块哈。”
阎阿婆一边用纹身针狠狠扎那小年轻的屁股,一边道:“碘酒酒精还有绷带,一共10块钱。小邱啊,放桌上就行了。”
得,加一起,正正好200块。
2929愤怒地发出悲鸣:[两百块!还钱!!]
*
意识很混沌。
破碎的骨头像无数把钝刀,在血肉中反复研磨。
他习惯了,疼痛是维持镇静最方便的药,让他能在疲劳和麻木中保持一丝冰冷的清醒。他像一只蛰伏在巢穴里舔舐伤口的野兽,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但这一次……
——松手。
他听见有人在耳边这样低声道。
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好像哄孩子似的。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只会把这些伤害当成孩子无关紧要的戏耍,温柔的包容下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显得他像是一个随意摆弄的玩物——会让人感觉软弱。
在小青山,软弱的下场,就是成为老鼠啃食的食物,一滩腐泥。
必须清醒过来、必须……
——再睡一会儿吧,休息不好会影响伤口愈合。
很淡的柑橘香气。他很少注意这种跟战斗无关的气味,或许是此刻身体脆弱得不可思议,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
并不是生出了什么感触,只是,单纯注意到了那个味道。
然后,脑中联想起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月色里透出异常柔和的颜色。
——我只是去换盆水,很快就回来。手松开一下呀。
啊。抱歉。
他很想道歉,但身体的指挥似乎失灵了。
——睡吧。
可以睡吗?这里安全了吗?敌人……清除了吗?必须杀光……
他猛地睁开双眼。
……天亮了。
*
最先映入视野的,是从窗户斜射进来的、金纱般的阳光。
空气安静得出奇,屋子里似乎没有人,只有尘埃在光束中浮动着,慢悠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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