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巷角落的楚檀一时拿不定主意。
半月前,远乐王府派人送来请帖邀楚遇前去观礼,周围邻居都道楚遇走了大运,结识了远乐王府的世子,前途不可限量。
她也很高兴,这还是兄长头一次受邀去参观冠礼。
爹爹倒是一如既往,表情淡淡,只让兄长多拿了些银子去添置行头。
不过爹爹从不偏心,既然兄长有,那自然少不了她的。
甚至因着女儿家的衣裙本就比男子繁杂,这多数银钱是花在她身上的。
兄长难得交到一个朋友,又是救命恩人,这次还顺带给自己置办了一身衣裳。
楚檀本是很乐意走这趟。
虽未见过这世子,但京城里谁不知这位的名声。
为何冠礼这么大的事,王府门前如此清冷?
楚檀皱着眉,望着寥寥几人的街道,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王府门前传来一道严厉的斥责声,
“走走走,都说了兵器不能带进。”
一群侍卫将一中年男子毫不客气地往外推。
“这只是用来赏玩的,并不伤人。”那人身旁地上散落着一些珠宝,他神色焦急,想去捡,又没捡。
“军爷,行行好,这当真是用来观赏的。”
“不管什么兵器都不能带进去,”为首之人冷着脸,眼里全是不耐烦,“世子冠礼,容不得一丝威胁。”
“留你一命已是大恩,还不快走。”
中年男子看着他拔剑的动作,吓得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宝物。
“我这就走,这就走。”
楚檀壮起胆子又往前瞧了瞧,想看看是什么兵器不能带。
是把匕首。
女子巴掌大的匕首,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极为夺目。
这也不行?
甫一走近,楚檀就看到这番景象。
若说刚刚只是心有不安,那眼下,更多的是害怕与恐惧。
那守卫俨然是禁卫军,屹国的禁卫军本是负责保护京城安危,明面上由圣上掌管,忠于天子,可实权都在太后手上。
难道远乐王跟太后不对付?
此时此景,楚檀哪里还敢进王府。
她抓紧了怀里的木匣子,带上小寇转身回头。
“我们走。”
步子不敢有一丝犹豫,生怕走慢了让禁卫军见着木匣的东西。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兵器。
回到家中的楚檀面上一片慌乱,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和兄长都不在家,也没个做主的人。
这礼是送还是不送?
不怪楚檀胆小,她实在怕王府出了事。
她这一去,要是给家中带来什么麻烦,那她怎么面对爹爹。
她在小院急的团团转,一把攥住幽兰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怎么办?”
“要不要去?”
楚檀在去与不去中徘徊不定。
当今皇族世家甚是高傲,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世家是看不起他们这种官职低微的人家,更何况兄长如今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捕快。
可这位不仅没有半分看不起,甚至还常常一起切磋武艺,这一点让她至今都觉稀奇。
兄长一向沉默寡言,除了公务上的同伴,几乎没有别的朋友。
可是禁卫军的出现,让她犹豫了,她不通消息,不知发生什么,实在难以选择。
小寇不知所措地站在门柱旁,瞧着她家姑娘将草都被扭的一团。
她也跟着心急,不知姑娘作何的决定。
半响,楚檀闭着眼叹了叹气,颇有些听天由命的意味,“算了,还是去吧。”
不去观礼,怎么见到远乐世子。
抖掉手里的凌乱的草叶,转身回到自己小院。
这院中景色不似王府别处,没有花草,只单棵柿子树。
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窃蓝长袍的男子,正在等人。
“温凛。”
从房门走出另一男子,此人面容俊美,衣裳也甚是华丽。
正是远乐世子祝辛楼。
“辛楼。”叶温凛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容。
“就知道今日你会来。”祝辛楼大步流星迈向叶温凛,一把勾住他的肩,“够义气!”
“冠礼这么大的事,怎能不来?”叶温凛语气平平,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知道的,昨日太后因春闱一事与我父亲大发雷霆,都闹到皇上那去了。”
太后前脚与皇上吵完,后脚就派禁卫军前来把守。
三更半夜,一声不吭派人守在王府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本世子请的那些朋友,怕是忌惮太后势力,不敢前来。”
“世人大多趋利避害,你也不必在意。”叶温凛嫌沉,拍掉祝辛楼的手。
“也不是在意。”祝辛楼语气悠悠,“就是今日宾客必定极少,无趣啊。”
“人少又如何,”叶温凛听这话觉得有些好笑。“冠礼不是儿戏,非要人多才好玩。”
俩人在去宗庙的路上一脸悠闲,一个是骨子透出来的沉稳从容,一个是不把冠礼当回事。
反倒是身后的小厮急得不行,想催不敢催。
“听说你昨日追查到半夜,今日又这么早过来,辛苦你了。”
“你消息倒是灵通。”
叶温凛有些意外,祝辛楼从前可不会说这些个客套话。
“不过你也无需跟我客气,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他母亲与祝王妃为同族姐妹,身为表兄,前来观礼才是应该的。
“没跟你客气,你是不是有柳家柳宗的消息?”
“那柳宗用何种武器?”
“是不是如传说那般精巧绝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温凛:“......”
他就知道。
祝辛楼作为祝王爷唯一的血脉,一生从未受过约束,怕是现今重文轻武,祝王爷也由着他不读诗书古籍,只爱武艺。
“昨日没见到人,更别说武器了。”
“你明明拿到枚飞镖。”
“那不算......”
还不到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程度。
“只要是柳家的兵器,本世子都想看看。”
“我之后派人送来。”
“不用,等冠礼结束,去你临阳王府瞧瞧。”
叶温凛:“.......”
终于,两人在说话间就到了王府宗祠。
屹国的男子年满二十会择吉日行及冠礼,代表成年。
冠礼大多都在自家宗祠举行,由父亲主持,宴请各路亲朋好友前来冠礼。
站在宗祠门前迎宾的祝辛楼百般无聊,想拉叶温凛回去。
“我看我们早不必站在这,早早开始还能早些结束,何必等到吉时,我爹何时这般古板了?”
“礼不可废。”一旁陪同的叶温凛往外躲开,劝他,“冠礼乃人生大事,不可随意。”
“你且耐心点。”
“是是是,”祝辛楼知道说不过他,白了一眼,“礼不可废。”
这成日里与那些老儒生待在一起的人,就是死板!
祝辛楼还琢磨要等到何时才结束时,就听到叶温凛接着说,
“这不是还有客人来了。”
叶温凛瞧着侍女请进来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
来人容貌并不出众,打扮亦是寻常,但胜在干净舒服。
一张脸上虽端着笑意,但嘴角僵硬,眸底还能见到些慌张。
楚檀返回王府的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害怕。她拿了些铜板放在小寇手中,
“小寇,我总觉着王府有异,你府外等我,不要跑太远。”
小姑娘拿着铜钱点点头,觉得姑娘说的对。
楚檀是拿着青梅酒才躲过禁卫军的盘问。
她把请帖拿给王府侍卫时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不少时辰,不过好在没错过吉时。
这是她第一次来如此阔绰的府邸。
王府内长廊迂回,曲折通幽,今日虽依旧下着小雨,行动也无不便。
楚檀跟随侍女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才见到写有“祝氏宗祠”的匾额。
该是她多虑了,方才从窗户瞟见宗庙里宾客如云,来往遇见的侍女小厮也不见慌乱,瞧着倒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侍女把她带到宗庙门口停下,遂恭恭敬敬道:“姑娘,请。”
楚檀到了声谢,就对上祝辛楼疑问的眼神。
“姑娘是?”
祝辛楼小心问道,虽觉面生,但也没有明目张胆地打量。
坏了坏了,
他连人家是谁都忘记了。
楚檀刚要开口,祝辛楼脑里闪过一张脸来,惊喜道:“你是楚遇兄的妹妹吧。”
楚遇?
叶温凛挑眉,祝辛楼向他提过几次,说是为人沉默,身手却极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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