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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千层套路

小说:

夫子她只想上岸

作者:

舒嬅

分类:

穿越架空

书坊的包裹一向是郑有才和韩青轮流去取。如今明光来了,她是个具有无与伦比的探索精神的孩子,非常乐于从那些外表灰扑扑的包袱里拆出各式各样的东西,我也就任由她自告奋勇揽下这个活。

正好江宁这几日似乎游学到了南方,隔三差五就寄来些当地特产糕饼点心,明光很享受这个拆盲盒的过程,拆完了还笑嘻嘻地把战利品送到我嘴边。

“夫子!尝尝这个绿豆饼,和南门点心铺的师傅手艺一样好吃!”

“还有这个樱桃糕,也是入口即化香甜软糯。哥,是不是和咱们家小厨房的味道一样?”

一样好吃还算什么外地特色啊喂!

我正感叹于怎么连古代就开始有了割韭菜的旅游伴手礼这么一说,下一秒就见明光拆出一个秋香色的信封,封皮上还洒着金粉。

“夫子!有贵人要请您吃席!还是在醉仙楼!”

我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很快啊。

“诚邀姜夫子共襄文教盛举”。请柬上几个字也是看得我心潮澎湃。这几日事业运恍如青云直指九天,实在叫人惭愧惭愧,

只是这“文教盛举”实在是说得太夸张,不知究竟所指何事。心中虽有疑惑,但一想到醉仙楼,我这嘴角的弧度便再也压不下去了。明光在一旁看着我这副模样,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夫子,您这一定是鸿运当头,连贵人都争相邀请呢!”小女孩托着腮,一脸崇拜地看着我,眼睛里都在冒星星。

我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不过是些寻常应酬罢了,无需大惊小怪。”

“晚上别开火了,正好我打包一点回来。”我把请柬卷成筒,一边嘱咐周砚,一边快准狠打中郑有才偷吃第五块樱桃糕的手,“我想那口乳鸽好久了——咳咳,郑有才韩青苏明景苏明光听令:今晚加练十道算学题,周夫子监督!回来我要查。”

我的鞋刚沾上醉仙楼的金丝楠木台阶,就被扑面而来的寂静激得后颈发凉。往日震得街坊头疼的鼓乐声消失殆尽,连檐角那串总被醉鬼撞得叮当响的铜风铃,此刻也如同冻在冰里的银鱼,凝固在空中,一声不吭。

侍女早已候在门口,面容被月白面纱遮了大半,见我来了,远远便低眉顺眼施了个礼,随即转身引我入了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额外的寒暄,仿佛今日醉仙楼只候着我这一位客人。

这氛围是怎么回事,不太对劲。

我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一场会晤,至多是某位贪清雅的东家,请我来议个书坊的生意,抑或者用银票砸在我面前,威逼利诱我收下哪位大人物家的问题少年少女做插班生。可现在看来,不像是来谈账目的,更像是来拜一尊大佛的。

楼下冷冷清清,连走动的脚步声都像事先排练过的,非要踩在精确节拍上不可。灯笼里燃的是宫中才有的鹿脂蜡,火光稳得仿佛连风也要绕道而行。

“姜夫子莫见怪,我家主子喜静。”带路的侍女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雪,“今日便特地叮嘱了掌柜的,只允常客来店。”

我尴尬的笑卡在喉咙里,开口只觉得干涩,也就不多言语。

侍女的面纱下,只露出一双杏眼,眉心点了点朱砂,却无半分人间烟火气。她行路几乎无声,像一缕幽风,引我穿过楼道。

二楼雅间尽头,红木镂花门缓缓开启,一股檀香混着雪梨膏的甜味扑面而来,温热得叫人心头一悸。那是一种浓郁的甜香,闻得多了,连骨头都会乖顺起来。

屋内陈设雅致,座榻铺了湘绣软垫,一面屏风后坐着一个人。那是一架描金素白的缂丝屏风,上头绣着一枝傲雪寒梅,针脚细密如雾,枝干却锋利如刀,仿佛随时能破纸而出,直指咽喉。

我只能看见那人的一角衣袂,素净却不失贵气,似是冰泉里洗过的月色。她坐姿极稳,背脊挺得像一柄未出鞘的剑,却偏又不显锋芒,仿佛只要她发号施令,动辄就能叫天上的月亮掉下来为她捧盏。

她不说话,我也不敢贸然出声。这一刻,连茶壶里煮开的气泡声都像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姜夫子果然守时。”她终于开口,声音清润柔雅,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道。

“若早知今日是这番阵仗,草民倒宁愿迟上半炷香。”我抬头笑,笑意落在她看不见的眼神上,像一块试图回击的砾石,丢进了她掌心早已掌控的湖面。

侍女退了出去,门阖上了,发出极轻的“咔哒”一声。

我知道,从此刻起,门外是烟火人间,门内是风雪棋局。她既不现身,也不邀坐,却让我不自觉在她面前屏气凝神,也就是这一瞬,我才意识到,与其说这是一场邀约,更像是她对我单方面的一场审视,她只是在看一颗要落入棋盘的棋子,看它是沉是浮、是攻是守。

“姜夫子,你实在是很有趣的人。”

恍惚间听得椅子在地板上拖动的短促声响,那人已经从屏风背后转了出来。她身上是一件月白锦缎裁的广袖长袍,衣摆银线暗绣的花纹遇光则隐,背光则现。最矜贵的黛色勾勒出远山细眉,左侧鼻翼点着粒朱砂痣,恰似梅花落雪时被风掀翻的那瓣残红。不知怎的,她的眉眼竟和记忆里一个喝得醉醺醺,还要拍着胸脯大谈治国如请客吃饭的少年重合起来。

“怎么了,可是我这云锦坊的掌柜生得可怖,吓着夫子了?”

那女子语气从容,笑容温和。我这才意识到失礼,两颊烧起来,急忙分辩拱手致歉。

“此次来,是与姜夫子您做笔合作买卖,想从您这儿订些书。”

这云掌柜拍拍手,刚刚引我来的那名侍女便应声入门。她手里是一个青木托盘,里头放着书卷一册。

好家伙,连合同都拟好了。

那册书摆到面前,我先不翻,试探性问道:“不知云掌柜所需之书,需要几份?”

“并非几份,是几千份。”云掌柜抬眸,“我家中子弟众多,分布各地,恰需一本‘通俗’而‘实用’的押题书。若姜夫子愿独家供货,我可出十倍、百倍的价格。”

我已经傻眼了。

几千份,怎么可能一句普通富商了得。独家、百倍价格、分布全国……这哪里是备考?只怕是一方科考的话语权都要被夺下了,这几千份“知识”,可以直接为某一派的子弟打开仕途之门。

我压下胸中激荡的狂浪,低头翻开那捧上来的书卷,上头俨然是拟好的合作条款:要求书坊每月编制一批“高阶科举押题册”,不得对外发行,且内容须遵“所提供思路”。

扫过细则——每条看似正常,字里行间却皆是“温水煮书坊”的意思,其中甚至一句:“若内容偏离实情,买方可随时终止合作并追责。”

这哪里是合作?我看更像施压。

我强行镇定,不动声色:“敢问云掌柜,可曾读过我们坊中书?以往供学生所用之书,皆是我与周砚夫子亲笔所编,所载皆实情实策,未敢偏颇半分。”

“自然。但我需要姜夫子做的,是未来‘主流仕子’的标配读物,不是街头趣谈。”云掌柜一笑,“你我皆知,这世道读书不是为了求名,是为了得权。我们所求,只是——用书人手中的权力,不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话音刚落,忽传轻叩声,靴音一响,正是屋子外有人推门道:

“什么‘主流仕子’?这等定论,怕还早了些。”

来者着墨衣玉带,眉目清隽,此刻神色却冷淡——居然是谢临渊。

我看着他非常自来熟地径直落座,又从我手里把那写满温水条款的册子拿走自顾自看起来,不免怔了怔:“你来做什么?”

“你开的书坊,我投的钱。”他抬手打个响指,玄色袖口滑出寸许冷白腕骨,“我若不来,怕你连签了什么都不知道。”

门口的几个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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