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医院的拱廊与医学院的竹编外墙上,整片区域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晕。那一刻,无论是匆匆赶路的医生,还是未来将在这里埋头苦读的学生或许并未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如此富有象征意义的空间之中,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已然成为这个宏大叙事的一部分——他们是那条“大蛇”的血脉,是那枚“蛇蛋”中即将破壳而出的新生命,是这片土地上不断延续的希望之光。
“噢,这是政府的要求?”院长巴颂目光专注地看着尹柏萧递过来的那份带有公章的政府文件。文件上清晰地写着:“从即日起由军方接管圣保罗附属医学院,重启预科班……由尹柏萧教官担任院长及班室长……”
巴颂大概五十出头的年纪,长期暴露在赤道强烈的阳光下,皮肤被烤得微微泛褐,恰似那历经岁月沉淀的陈年柚木,表面的纹理虽不深邃,却在不经意间透着一种内敛的光泽。他的头发仍旧十分浓密乌黑,只是在两鬓的位置各醒目地挑出一绺银丝宛如故意留下的身份印记,彰显着所经历的岁月与沧桑。他有着宽阔的额头,显得十分睿智;鼻梁高耸挺拔,鼻尖略微弯曲,仿佛鹰喙在收势之际,自然而然地给他的面容添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他的眼睛颜色偏棕,眼白却格外清亮,下眼睑处有着几条细密的笑纹,这笑纹仿佛记录着他在这所医院与医学院多年来的喜怒哀乐,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一段独特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好哇,真是太好了!”巴颂目光炯炯地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尹柏萧和桑矾逸,脸上乐开了花,那笑容仿佛要将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填满。
他一边笑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圣保罗医院的经营状况总体来说还算不错,平日里来来往往的病人不少,各项医疗业务开展得也都较为顺利。可唯独这医学院管理方面实在是漏洞百出,状况频出最终导致破产,这都过去好几年了。”说到这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轻接着说道:“这几年我可谓是绞尽脑汁尝试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让它起死回生。我本来都心灰意冷,想着干脆就彻底放弃了呢。没想到政府这次出台的这个举措就像是在久旱无雨的田地里突然降下了一场甘霖让我重新看见了希望,看到了医学院重振的曙光!”
二十六岁的年轻女护士孟晓美迈着轻盈的步伐,恰好经过院长办公室。她那一头长□□染成了蜜糖般的金色,发尾微微卷曲,恰似带着点干热的风,就像暹罗午后被热烈阳光晒化的芒果冰,散发着一种甜蜜又慵懒的气息。她的肤色,宛如闽南旧瓷在赤道骄阳长久的照耀下,生出了暖融融的色调。那一头黄发覆在这样的肌肤上,愈发反衬得耳后那一点原生的乌发根部格外显眼,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一抹独特印记。
她精心打扮过,睫毛被刷得高高翘起,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眼线则拉出细长的凤尾形状,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口罩之上,那双眼睛明亮得如同加冰的苏打水,澄澈而又灵动,恰似在某个美好的瞬间,玻璃杯叮的一声清脆碰杯,满是青春的活力与光彩。她身上穿着护士制服,领口别着一个可爱的史努比徽章,为整体的严肃着装增添了几分俏皮。一只听诊器随意地绕在后颈,金属片轻轻贴着锁骨,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仿佛是一首专属的小夜曲。她端着药盘,步伐轻快而有力,橡胶鞋底与磨旧的地胶相互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吱声,那声音竟奇妙地像热带雨落在铁皮屋顶,带着一种别样的韵律。【注:隐藏剧情见前传四《姐姐恋人》】
院长办公室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引起了她的好奇。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眼睛看向那扇虚掩着的门,心中涌起一股按捺不住的好奇,于是悄悄地往门缝里面窥视。
“……看得出尹教官是个能人,把医学院交给你打理,我非常非常放心!”巴颂院长那充满信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哪里哪里。”尹柏萧谦逊地摆摆手,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也是初出茅庐,第一次接到如此特别的任务,还得多向您请教呢。”
“不过。”巴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关键问题,微微皱起眉头,面露思索之色:“学生从哪里找呢。”
“噢,院长先生不必担心。”桑矾逸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们有政府的花名册,只是……”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巴颂院长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异样,追问道:“只是什么?”
尹柏萧接过话茬,认真地解释道:”是这样。花名册上的学生,现在还在上高三。要招收他们,必须得去挨个走访,和他们的家长作沟通。毕竟这关系到孩子们未来的学业规划,马虎不得。”
巴颂院长听闻此言,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现在距离全国联考还有几个月呀。时间倒是有些紧迫呢。”
尹柏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必须得趁这个时候做好沟通工作,联考完了就是暑假,等暑假结束,这些学生就可以顺利入学,开启在医学院预科班的学习生涯了。”
巴颂心里很清楚,要挨家挨户地去走访这些高三学生的家长,并与他们进行深入沟通,这绝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其中不仅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还得具备出色的沟通能力与耐心,去说服那些家长放心地将孩子送到即将重启的医学院预科班。毕竟,每个家长都对孩子的未来慎之又慎。
想到这,巴颂满含关切地看向尹柏萧,真诚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毕竟这事儿难度不小,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尹柏萧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语气坚定而自信地回答道:“不必了,巴颂先生。您平日里医院的事务本就繁忙,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您只管忙您的事情,这件事我自己解决便是。我有能力应对好这些挑战,顺利完成这项任务。”
教职工宿舍那扇斑驳的柚木门在多年沉寂后,终于被重新推开,仿佛唤醒了一段尘封已久的时光。潮湿的海风自暹罗湾一路奔袭而来,穿过林间小径,扑入这间久未有人踏足的老屋,宛如为它剥去一层陈旧的外衣。屋内残留着上世纪教师生活的痕迹:藤编书椅的坐面早已塌陷,却仍渗出淡淡的椰油香气,像是记忆不肯彻底消散;竹帘半垂,边缘被白蚁啃噬成细密如蕾丝般的镂空图案,透出自然与时间交织的残酷诗意;墙上一只壁虎的干尸紧贴石灰墙面,轮廓分明,宛若一幅褪色的传统皮影,静默地诉说着荒芜的岁月。
“大哥,我来搞卫生!”桑矾逸的声音清亮地划破寂静。
“傻子……这么大的屋子,光靠你一个人得做到什么时候?”尹柏萧笑着摇头,随即挽起袖子,率先挥动扫帚。尘埃应声腾起,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中闪烁如微小的金点,短暂汇聚成一条流动的银河,旋即又悄然落定。褪色的百叶窗被逐一拆下冲洗,水流带走了经年累积的霉斑,也仿佛冲开了窗外被红毛丹树遮蔽的天空,让光线重新拥有了宽度与温度。水泥地上原本蔓延如地图的苔痕,经硬毛刷蘸取漂白水反复scrubbing后,显露出干爽的灰白色泽,宛如退潮后的浅滩,洁净而开阔。
老木柜深处,竟还藏有一块当年教师遗留的香茅皂,外层蜡纸完好无损。轻轻剥开,一股辛辣清冽的柠檬气息瞬间迸发,强势驱散角落里积压的潮腥。风扇叶片重新安装完毕,三片铁翼缓缓启动,旋转间送出带着雨林气息的风,轻抚过新挂上的蚊帐——那蚊帐特意选用旧米白,与墙裙泛黄的色泽遥相呼应,形成一种克制而温柔的怀旧韵律。
两人协力清扫,直至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夕照穿过高脚屋的缝隙,洒落在重新铺就的席面上。靛蓝与赭红交错的纹路蜿蜒如河,仿佛将整条蜿蜒的溪流折叠进了这方寸空间。此刻房间焕然一新,宁静而舒适如同一段被重新整理的记忆,等待续写。
转眼夜色像一池被搅浑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无声地漫上来,最终攀上圣保罗医院灰白的裙楼……外墙瓷砖带着旧殖民地的淡黄,此刻被钠灯烤成一块块融化的黄油。急诊入口的自动门反复开合,像一条喘息的鱼,把潮热和消毒水味一并吐进走廊。穿拖鞋的护工推着带滑轮的病床,轮子碾过裂缝时发出的“咔嗒”声,在空荡的大厅里被放大成骨节错位的回响。
医学院校区这边,尹柏萧的书桌上散乱铺开的档案在台灯下泛着冷白的光……像一块块等待解剖的尸骸。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那张粘贴在左上角的证件照上。
沈俊晗
照片里是个19岁的少年,长发挑染了几绺银白,左耳三枚黑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斜倚着褪色的游戏厅招牌,牛仔外套大敞露出锁骨处的蛇形纹身。眼皮下藏着锋利的眼神,右手夹着的烟将熄未熄,青白烟雾缠上他小臂的伤疤——那里还留着上周斗殴的结痂。阳光将他整个人镀了层金边,连痞气都显得耀眼。
尹柏萧的目光迅速扫过“家庭状况”一栏。
*父亲:不详(未登记)*
*母亲:沈曼青(职业:国立星洲南洋中学音乐教师)
*备注:迷恋飙车。多次作风不良违规记录在案。单亲家庭,长期居住于学校教师宿舍区。母亲工作记录显示多次因学生管理问题与校方沟通。
“音乐教师?”尹柏萧的眉头锁紧。这街头混混打扮和与资料上“音乐教师之子”几个字形成尖锐的讽刺。没想一个本该浸润在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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