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从模拟器回到千禧年[中式梦核] 何金野

2. 第二章

小说:

从模拟器回到千禧年[中式梦核]

作者:

何金野

分类:

穿越架空

许葭醒来的第二天早晨,是被广播体操的音乐吵醒的,她从小就不需要闹钟,她家就在学校马路对面,学校里各种声音都是她的闹钟。

而今天,是一段极熟悉的旋律,老式录音带播放的《第六套小学生广播体操》,节拍慢,音质沙哑,像从时间裂缝里漏出来的旧声带。

许葭睁开眼,天还没大亮,窗外晨光被窗帘染成青色。她躺在那张熟悉的草绿色床单上,一时间分不清梦与现实。

但下一秒,她看到自己的手。小小的,瘦瘦的,手背上还有一道划痕,她记得,是那年春天在学校水泥坡上摔的。

她坐起来,从镜子里看见一个瘦削的小女孩,穿着白底蓝边的春季校服上衣,发尾被扎成短短的羊角辫。

许葭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在心里反复说:我是真的回来了。她的身体,就是那个提前一年被送去上学的孩子。小小的年纪站进人群,黑板上的拼音还没完全认全,但作业本上已经要写完整句子。

许葭知道自己小时候就是个安静的孩子。过早进入学校系统,让她比其他人更容易出错,也更容易被说怎么那么笨,或者是不是还没长大。

但她知道,那不是她的问题。那只是制度让她早了一步,社会却没打算等她,只是以前的她不懂这些。现在的她懂了。

她站在镜子前,慢慢把校服的拉链往上拉到领口,然后一手抓起水杯,一手打开门,走进厨房。

母亲已经起床,正背对着她削土豆。

“去刷牙。吃饭要迟到了。”她听见母亲说。

母亲的声音比记忆中更高一点,也更快,她没吭声,转身进了卫生间。她发现自己竟然记得那只绿色塑料漱口杯上的小熊图案,也记得牙刷是粗糙的、硬毛的那种,会硌牙龈。但她现在不会喊痛了。她只是慢慢地、像大人一样刷牙,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她知道上学的路,知道教室的位置,知道哪个老师会点名不看座位表,知道中午的饭菜是包菜炒蛋和冬瓜汤。

她甚至记得今天中午,隔壁班有个小孩会突然哭起来,因为他的铅笔被拿错了,而这一哭,会引起老师的一阵责备。

她记得这些,但这一次,她不打算像过去那样沉默不语,也不打算过度表现。她只是想试着做个介于小孩与大人之间的一个不再被动的小女孩。

……

她进教室的时候,铃声刚响。低年级的教室总是有种混乱中自有秩序的喧闹感。老师没来,教室却不算失控。有人在凳子上转圈,有人在走廊门边盯着天看,还有几个小孩围在讲台边抢粉笔头。

她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桌子矮,凳子旧,桌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XXX是傻子”。她没有理会周围的吵闹,只是慢慢从书包里掏出语文书和铅笔盒。

她的书是新的,仿佛从来没被翻过。但她一页页翻过去,却早已记住所有的内容。

她知道第一课叫《春天来了》,插图是一群孩子放风筝,课文里有一句话:“春风轻轻地吹,吹绿了小草,吹醒了大地。”

她以前背得很熟,那时候为了比赛,她特意用卡带录下自己朗读的声音,一遍遍纠正。而现在,她已然不需要再背一次。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等老师来。

……

语文老师姓李,是全校出了名的新手老师,刚毕业不久,说话语速快,性格温和,对学生尤其耐心。她进教室的时候,头发还湿着,脸上挂着一种清晨赶路的仓促。

“好啦好啦,把粉笔还我,你们写的那些乱七八糟都给我擦掉。”她边说边把教科书摊开,开始点名。轮到许葭时,她应了一声:“到。”

她的声音不高,但吐字清楚,语调自然,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一瞬间没找到对应的脸,然后笑了笑继续点后面的。

……

第一堂课是写字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了“春”“草”“大地”,然后让大家抄在练习册上。“尽量写得工整一点。横平竖直哈,不要乱撇乱捺。”

“还有你们那个‘春’字,上边不是一撇,是三横!写清楚!”

小孩们拿出自动铅笔和铅笔刀,一阵削笔声和翻本子声混杂着响起来。许葭慢条斯理地写字。

她写得很慢,但每一笔都极稳。她没有照抄黑板,而是按照她三十岁记忆里的节奏,把春字写得松弛、平和、规整。

写到绿字时,她犹豫了一下,反思起来自己是不是写的太快了,最后许葭放慢了手。等老师走到她身边时,正好看到她一笔一画在写“吹醒了大地”。

“咦,”老师蹲下来,看了她几眼,“许葭,你的字……好像写得比三年级的还好。”

她没说话,老师继续问:“你平常在家练字的吗?是不是你爸爸教你写的?”

许葭想了想,说:“我爸爸不会写这个吹。”

老师被她这句噎了一下,笑出声:“你倒说得实在。”

周围几个孩子也偷偷笑了。那笑声不是嘲笑,算是一种对她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的默许。她低头继续写,心里却慢慢起了些波澜。她知道自己不能太出众,也不能太安静。她必须找到一个恰好的位置不被排挤,也不被怀疑。

这不像是全然的梦境,真实度有点高,许葭不确定过于不同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但她也必须控制着自己,但这很难。因为她不是一个恰好的人,她的心太老,而身体太小。

午休前的最后一节是生活课。老师带着一筐硬纸板和彩色皱纹纸走进教室,说今天要做一个关于春天的作品,题目叫《我看到的春天》。

孩子们一听是动手课,立刻兴奋起来。平时最怕背课文的几个男孩抢先跳起来:“我要做风筝!”“我做花!”“我画青蛙!”

教室一瞬间像被春风扫过的草地,躁动而柔软,许葭没动。她坐在原位,把纸裁成四四方方一页页,用铅笔在上面轻轻地勾勒出几根线条,她想画一棵枇杷树。

那是她姥姥家门前的那棵树。树干歪歪斜斜,每年三四月开花,一小簇一小簇白黄的花挤在一起,味道有点像混了蜂蜜和新晒衣服的香气。

小时候她最喜欢躲在那棵树下,拿着小镜子玩阳光反光游戏,偶尔也在下面写作业,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发呆。

她用成人的审美画出一棵写实派的枇杷树:树干有分叉,枝头不对称,叶子不是整齐的圆形,而是自然延展的长椭圆。

等她一抬头,发现其他人都画完了。周围一片花花绿绿,有画草地的,有画桃花的,还有个小男孩把春天画成了一只拿玫瑰的猫。她的画显得安静、疏离,像放错年级的作业。

“你这是什么树啊?”隔壁座位的林筠探过来,歪着头问,“怎么都不画花?”

许葭看了她一眼,说:“这是枇杷树。春天它开花,但不开花也可以是春天。”

林筠“哦”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她的纸,像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凑得很近,小声问:“你是不是偷偷当过大人?”

许葭微微一怔,这句话像根羽毛轻轻刮过她的耳朵,又像根刺扎进她的指尖,她笑了笑,没回答。

林筠却认真地看着她:“你今天写字那么快,连绿和醒都不看拼音,刚刚还跟老师讲吹字的结构……我妈说过,有些小孩是转世仙童,会带点旧记忆,你信吗?”

许葭轻声说:“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玩啊?你以前也不爱画树的。”

“可能……我长大了一点点。”

许葭这样说,听着许葭的解释,林筠忽然又笑了:“没关系,我会帮你保密的。你变得怪怪的,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好看。”

许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好看是什么意思,是画好看,还是她好看,但她没再问。她低头继续画她的树,把那一笔笔枝条拉得更长、更柔软一些。

……

那天午休,她躺在教室小床上,听着周围孩子的鼻息和风吹窗棂的声音,心里忽然泛起一种柔软的不安。

她意识到,无论她装得多像小孩,她终究不是,而有些孩子,也比她想象中更敏锐。这场重新来一次的游戏,或许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安全。

夜里下起了雨,那种春天才有的细密雨丝,打在窗户上的时候像被揉碎的纸,一阵阵密匝匝地贴在玻璃上,又悄悄滑落下来。

许葭睡得不安稳,她蜷在床上,被旧棉被裹着,梦里梦见自己站在客厅中间,眼前是一对坐在沙发两端的父母一人低头看电视,一人坐着剥桔子,谁也不说话。空气像是压着一大块透明的石头。

她站在他们中间,想说什么,又不敢。她知道那时她才七岁。后来,父亲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她突然跑过去抱住他,小小的身体撞在他膝盖上,哭着喊了一句:“别离婚!”

这一喊把她自己吓醒了,更准确地说,是被人从梦中推醒,她睁开眼的瞬间,看见母亲站在床边,一只手还轻按在她额头上,神情又惊又困:“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怎么喊这种话?”

许葭张着嘴,呼吸滞了一拍,屋里灯没开,只有走廊夜灯的微光投进来,把母亲的脸照出一点暖橘色。她穿着老式的深蓝格子家居服,头发披散着,一只手端着热毛巾,另一只手抚在她额头。

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母亲又问:“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怎么晚上会梦到……这些话?”

许葭摇头,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我不记得了。”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也没发烧,就是出汗了。吓一跳。”

许葭看着母亲的眼睛,忽然觉得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涌上来,突然觉得找到了一种可以靠近的感觉,就好像母亲永远年轻在她身边,但这又很陌生,母亲的眉头皱得很轻,却一直没有松开。

她知道,这个人终有一日会在这个家里压抑到极点,说出我真的过不下去了那句话。许葭也知道,那个结局是不可逆的。就算她回来了,这个夜晚的梦也不会让什么立刻改变。

但她还是有些后悔。她太放松了,以至于让那个梦从心里跳出来、落进嘴巴、溢成一声童音,母亲坐在床边叹了口气,说:“睡吧,别想太多。梦都是反的。”

“以后啊,要梦点好的。比如春游啊,放学啊,或者妈妈中奖了买新衣服给你。”

她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母亲帮她把被子掖了掖,然后离开房间,带上门,黑暗重新落下来,许葭侧过身,贴着墙壁,看着窗外斜斜的雨影,她心里想了一句话,却没说出口:“如果梦是反的,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第二天上午的课是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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