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云衔青的内力在瞬间惊起狂澜,但又在下一秒自行溃散了。
内力淤塞的同时,身上也使不了劲。
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冰寒彻骨。
“又换了一张易容,”折梅起身,他姿态舒缓,像只慢条斯理接近猎物的野兽,“你果然是曹珏的弟子。”
云衔青死死地盯着他,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越变越暗。
卑、鄙、小、人……
之前追踪祝还阳的时候,云衔青戏称折梅的鼻子是狗鼻子,不是没有道理。
他手中有一种特制的香粉,制作工艺极为繁琐,不溶于水,三日之内不会散去,旁人都闻不出来香粉的味道,但是折梅能够“看见”。
身上沾了香粉的人会在空中留下痕迹,这痕迹只有折梅看得到。
他就是凭借这东西来追踪云衔青的行迹的。
云衔青昏迷后,没有失去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了一个大箱子里,装进了马车,连夜送到了一个地方。
这地方极其森严,进出查验流程极多,云衔青能感到马车停停走走,但箱子没有被打开过,看来假阎王在他们组织里地位确实挺高。
他感觉凝滞的内力渐渐有了松动的迹象,但假阎王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的意识始终是涣散的。
终于,马车停住了。
装着他的大箱子被搬了下来,假阎王还是个讲究人,用刀鞘挑着他的外袍,把他弄了出来。
倒在阴冷的石砖上,云衔青听见假阎王低声道:“起。”
他的四肢竟然违背自己的意志,一骨碌爬起来站好了。
饶是云衔青还昏沉着,心里的火气也止不住地往上窜,他从没有这么想杀死一个人过。
假阎王简短地问:“姓名?”
云衔青用为数不多的神智,控制着自己的嘴皮不张开。
假阎王又重复一遍,分明声音不大,但是撞得云衔青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意识又濒临溃散:“姓名。”
云衔青:“……萧隐。”
“是何出身?”
“孤儿。”
“曹珏与地藏府有何关系?”
“……不知。”
“你与地藏府有何关系?”
“无。”
“你是否师承曹珏?”
“是。”
“你来天地英雄会有何目的?”
“看热闹。”
折梅有一阵没说话。
他没想到云衔青真的清清白白,跟当下所有事端都没关系。
凭空冒出来的神秘高手,师承隐世已久的白鸿剑,怎么看都是冲着搅弄风云来的。
“你——”折梅还想问什么,忽然,他压抑地咳嗽一声,血从唇角溢出,顷刻间浸透了蒙面的布料,濡湿成更深的黑色。
他晃了晃,杵着刀半跪下去。
云衔青抬手在后颈用力一划,皮肉下一只针尖一样细的小虫被他精准地取了出来,在指尖捏碎。
折梅浑身一颤,气息在霎时间衰败下去。
半空中浮起一层甜腥的气味,有点像血,但要香得多。
云衔青当机立断封住嗅觉,假阎王的手段层出不穷,这香气万一又是某种阴损手段呢,他可不会再去赌杀手的良心。
“给我下蛊,逼问情报是吧?”云衔青挣脱了蛊虫的控制,杀意再无所遮掩,一掌印向折梅的胸口。
折梅勉强举刀抵抗,但蛊虫反噬的威力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被打得横飞出去,足足撞穿了两层墙壁才停下。
这么大的动静,旁人不可能察觉不到。
霎时间,灯火照亮半边天际,尖锐的号角声吹响。
云衔青顺着折梅撞出的大洞走过去,折梅在尘土飞扬的坑洞里,垂着头没有动静。
云衔青随手从墙上抽了把剑,一剑捅过去,剑刃穿过折梅的胸膛,手感却像是捅了一团软绵绵的稻草。
他拧起眉,再看地上的人影,赫然已经变成了拙劣的假人。
“替身术。”云衔青在典籍上见过这种保命之法。
这厮还真难杀。
而这时,数十道气息已经逼近了,其中不乏连云衔青都略感麻烦的。
要是跟摆渡人在他们的地盘上缠斗起来,云衔青对他们无甚了解,指不定要吃暗亏。
毕竟这里看起来是个大据点,机关重重,估计藏着不少机密。
云衔青啧了一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摆渡人胆敢冒犯他,他不可能让他们好过。
他风一样掠过守卫森严的据点各处,很快找到了火药库房的所在地。
库房门口留守的人是其它地方的几倍,云衔青一人一剑,鬼魅般降临,许多守卫连声都没来得及吭,就倒在血泊里。
进入火药库房后,云衔青拿出从别的地方顺过来的火折子,往库房里一扔。
火折子滚了几圈,碰到木架,嗤嗤点燃了木头。
轰隆——
刹那间亮如白昼,比先前在剑冢还要暴烈的火焰吞噬了整个据点。
不远处,云衔青冷冷地看了眼烈火灼烧中的据点,转身走了。
他被塞在大箱子里时,对时间流失没有概念,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本来还打算在天地英雄会结束后,就赶回梁州府学,等着放榜,早日看到成绩早日回家。
现在这么一折腾,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楚现在是几月几日了。
万一他没在约好的时间回家,岑娘子恐怕会急死吧。
此时,梁州府学。
大半夜,府学中也是灯火通明,距离放榜日还有三天,这次的考生又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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