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就在附近,几人步行过去,谢牧屏虽穿素色旧衣,却披了件棕色毛领大氅,谭真好奇抓了把毛茸茸的领子,惊讶道:“你这料子不错啊。”
“我大嫂猎到一只棕狐,他不甚喜欢,与我做了件氅衣。”谢牧屏系好领结,笑道,“他原是想猎豹子的,豹子威风。”
李常佑不吝赞美:“看来你大嫂骑射俱佳。”
谭真恍然:“你大嫂难不成是猎户?”
谢牧屏噗嗤一笑,“走吧。”
四人往外走,到了前院叫上苏姜海一道。
李常佑问道:“怎么不见文钦。”
苏晚辞一本正经道:“成婚前的一月,夫妻二人不可见面的。”
李常佑笑道:“咱们白鸽城里就没有这样繁冗的规矩。”
苏晚辞点点头,穿过垂花门之后,疾走两步,跑到了正门口,仰目便见萧文钦站在檐头下。
“碰巧遇见的不算。”苏晚辞笑眯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文钦,你这几日好不好?”
萧文钦略显憔悴,闻言却笑,“瞧见你,什么都好了。”
苏晚辞与他十指紧扣,“走吧,今日我做东。”
“你给完聘礼还有银子吗?”
苏晚辞小声与他耳语,“我还有三千两。”
谭真耳朵动了动,听见他们说什么聘礼,好奇问道:“晚辞啊,你给了多少聘礼啊。”
苏晚辞如实道:“三千两。”
“三千两虽然不少,但是划算呐。”谭真摸着下巴,忖了半天,懊恼道,“早知我去借三千两,让文钦嫁给我得了。”
萧文钦:“......”
苏晚辞:“......”
苏姜海从后面冲上来,抄起一个雪球糊在谭真后脑勺上,撩着袖子怒骂道:“你这臭小子,敢撬我家的财神爷!”
谭真忘了有长辈在旁,连忙自己打嘴,苏姜海抡着拳头要揍他,两人跑跳在湿滑的雪地里。
苏晚辞担心苏姜海摔跤,追上去拽他。
李常佑与谢牧屏慢悠悠走在后面,他见谢牧屏脸上堆满了笑,无奈道:“他们几个挺闹腾的吧。”
谢牧屏道:“这样才热闹。”
李常佑感慨道:“小时候就这样,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聚在一起,真是难得。”
“这样的缘分该好好珍惜才是。”
“屏屏说得在理。”
谢牧屏偏头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笑了笑,加快脚步,朝前唤道:“晚辞,谭真,你们等等我!”
*
田婉儿从马车摔落时受了伤,所幸身上还有银两,撑着精神,一瘸一拐去了医馆,她什么都不懂,呆站在医馆门口,又不许人碰她,最后还是好心的婶娘,领她去里间抹了伤药。
田婉儿不知道如何拿药,亦不知如何住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街市上这般乱糟糟的,客栈里跑堂的全是男子,用露骨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上房住满了人,只有朝北阴湿的房间还余下两间,她住了几日,不敢出门,每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走廊里来去的动静,凡有脚步声停在她房间门口,她便吓得浑身冒冷汗。
几日后,她离开客栈,沿途问路,脚底板冻得麻木,走了大半日方回到城西,她躲在巷子里,犹豫着不敢靠近。
熟悉的马车从她眼前驶过,萧玥儿从车里出来,她清瘦又高挑,安静却不爱笑,冷风一吹,更显得面色冷清,即便裹在厚重的斗篷里,依旧显出高贵的气态。
田婉儿冻疮的手扶着墙砖,她回忆起往昔,与萧玥儿住在同一座宅子里,却极少亲近,萧玥儿总是在读书,听下人们说,她痴迷诗词文章,终日躲在书房里不出来,田婉儿与小姐妹吃茶享乐时,她在读书,高谈阔论时,她在读书,穿衣打扮时,她犹在读书。
田婉儿蓦然想起那日,苏晚辞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萧玥儿是什么打算呢......”田婉儿低声喃喃。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飞快回过身去,就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站在面前,脸几乎贴到了她身上,嘴角咧着笑,不怀好意地问:“小丫头,这大雪天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我路过罢了,我要回家了。”田婉儿埋着头要走,身后环上来几人,将她团团围在中央。
“这小美人儿,家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孙庚握住她的手,啧啧道,“瞧这儿小手都生冻疮了,我马车上有手炉,赶紧去暖暖手。”
孙庚见她衣衫脏乱,走路一瘸一拐,想必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更像是远道而来讨生活的,脸蛋却生得粉嫩,像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
孙庚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摸她的脸。
“放开我!”田婉儿撕心裂肺叫了一声,随即被捂住了嘴,三五男子箍着她的手脚,她丝毫动弹不得,挣扎全是徒劳,呜咽声闷在口齿间,眼泪从红肿的眼眶里哗哗往下流。
“赶紧拖去马车上!送到别苑去!”孙庚等不及了,猴急地挥手,“赶紧的!”
田婉儿彻底没有了力气,哭声渐渐弱了下来。
几人正要把她塞进车厢里,一块石头从后面飞了上来,直接砸到了孙庚的后脑勺上,他脚步一个踉跄,飞快回头,厉声骂道:“哪个小兔崽子打我!”
谭真虎着脸走进巷子,不甘示弱道:“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强抢民女!”
“什么强抢民女,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岭南侯世子!”孙庚虚空踹了一脚,挥手道,“给小爷揍死他!”
“什么柿子猴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天王老子来了都得下大狱!”谭真直接一拳头,挥向朝他扑来的壮汉脸上。
孙庚哪里容得谭真这般嚣张,顿时美色也不贪了,牟足了劲要叫谭真好看。
谭真以一敌五,逐渐落了下风,他们吃过饭从酒楼回来,苏姜海回王府找赵权斗蛐蛐,其他人结伴回苏府,一路走一路逛,他走得快,其余人磨蹭落在后面,他料想萧文钦几人差不多该来了。
正等着后援,哪知先走进来的是谢牧屏,谢牧屏见几人打成一团,纳闷道:“你们干什么呢?怎么打起来了?”
谭真着急道:“牧屏你快跑!叫人来帮忙!”
孙庚龇牙咧嘴道:“跑什么跑,给老子把人带过来!”
几人松开谭真,转身朝谢牧屏扑过去。
谢牧屏站在原地没动,怯生生看着向他冲来的几名壮汉,犹豫了半晌,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朝着几人一人来了一棍。
他出生武将世家,功夫练得再是不好,也比这些护院强些,只是他素来不打人,出门也有侍卫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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