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老货的暗格做得真精致,可惜喽,遇到的是我。”陆衔霜指尖掠过书房青砖,三枚铜钱叮的卡进机关,暗格无声打开,她搓着手一脸兴奋上前,本以为会是什么绝世宝贝,结果只有一卷羊皮纸,顿时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窗外突然传来环佩声响,她赶紧那羊皮纸收起来,把一切恢复原样,闪身贴梁,在黑夜中只露出一只眼睛,正看见丞相搂着穿杏红衫子的小妾往寝殿去。
心中腹诽:“一把年纪也不怕死在小妾肚皮上。”想到下一个要去的地方,陆衔霜扬起坏笑,一肚子坏水咕嘟咕嘟冒泡,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一溜烟爬到屋顶准备等好一会,结果猝不及防之下看到褪去绿菊之后一颗小米辣迎风打晃,场面太过辣眼睛,陆衔霜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下去,暗啐一口老东西银枪蜡样头。
等床上窸窸窣窣传来,她捏着鼻子犹如一阵风掠过,丞相放在衣架上绣着绿菊的亵裤随着风过无痕,重新回归寂静而消失不见。
子时三刻的皇宫更漏声里,丞相早已搂着小妾睡觉,丝毫没有发觉绿菊不见,而陆衔霜已经在皇帝老儿的私库转了一圈回来,正蹲在寝殿房顶的梁上啃月饼,看着下面和丞相府如出一辙辣眼睛的场景翻白眼点评:“明黄缎子亵裤配绿梅纹?老皇帝还挺闷骚。”说着把夜明珠往麻袋里倒。
至于皇帝老儿绣着绿梅的亵裤,陆衔霜满是嫌弃捏着两根指头把它扔进旁边小袋里,刹那间绿菊绿梅交织在一起,分外妖娆。
九重关城楼上,陆衔霜公然在守城士兵身侧窜上楼顶,轻飘飘扔下一个东西没入夜色中。
翌日满城哗然,茶肆里说书人惊堂木拍得震天响:“话说这庚子年端午刚过,金陵城朱雀大街上忽现七十二道金漆拜帖,每张帖子都钉着三寸透骨钉,上书‘八月十五,紫金山巅,盗魁争锋,天下共鉴’。江湖顿时炸开了锅——二十年一度的‘盗圣大会’竟提前开擂!”
“之前待到昨日中秋已是最后一日,紫金山早被围得铁桶一般。频频传来各方喜讯,只见:前有漠北‘鬼手判官’崔三爷袖里藏着能隔空取物的天蚕丝,一举夺下漠北富户一百二十八户,金银共计三万八千九百八十八万两高调送往镇北将军府上。后有岭南‘无影娘子’苏十七踩着三寸金莲却踏雪无痕,在南疆战场犹过无人之境将敌将枭首献于我军阵前,令军情情势大转。最绝的是那洞庭‘水猴子’,腰间葫芦装着能溶金铁的化骨水,频繁往来于各官员府邸,化尸位素餐,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者一百三十八人。”
整个大禄朝茶楼沸反盈天好不热闹,说书先生每说一个人出来,顿时一阵喝彩,台上台下人人脸上挂着痛快地笑。
说书先生当堂休息的空挡,下面喝茶的客人互相聊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听说了吗?户部王侍郎府上那对翡翠貔貅,昨儿夜里竟出现在赈灾粮仓顶上!他们家下人要抢回去,当场被大理寺的大人给带走了。”跑堂的李小二提着铜壶穿梭在茶桌间顿时一个踉跄将将站稳,就连周围几位茶客也被惊得喷出龙井。
角落里的老秀才拍案道:“该!那厮克扣黄河工款时,可想过有今日?”话音未落,邻桌布商神秘兮兮压低声音:“我侄儿在衙门当差,说今晨发现扬州盐运使……咳!”做了个抹脖子手势。
“是她?”茶客们静默一瞬,神色莫名,有些痛快,更多的是为那人担忧,这次的事情未免闹得有些太大了。
正要说什么,忽然二楼传来琵琶声,说书先生醒木一拍:“要说这新盗圣,原本以为只能在这几位中选取,毕竟那传说中的无影狸,从一开始就连面都没露,好像没有接到拜帖一般,谁知道这中秋节当天,户部要调往南北两边的粮草奏折耽搁那么久,突然被盖上玉玺批了下来,第二天一早,诸位可知那城楼上挂着的——”
话音未落,邻桌斗笠客突然嗤笑:“绿梅绿菊相交缠,两条亵裤打同心结,还粘着黑猫剪纸,咱们九重关的‘无影狸’当真风雅。”
大禄朝谁人不知皇帝附庸风雅绿梅,丞相自诩清高才子唯爱绿菊,久而久之这二者成了他二人的专属,奉承的不敢用,正直的则看不上,觉得脏。
“哈哈哈哈,陆衔霜一向随心所欲神出鬼没,头一次朝着九重关的路上没有任何动作,让大家还以为她改了性子,谁知道被追杀的路上,她还能顺便杀贪官,劫富济贫。”
“彩!”
众人笑异常,说书人拍到醒木:“诸位看官,您道这新盗圣是谁?”只见跑堂小二嘿嘿一笑,手里茶壶滴水不漏地斟出七分满——壶底赫然映着一枚黑猫印记。
满堂喝彩声中,卖炊饼的张老汉却嘟囔:“俺只盼大人们莫又把这账算在平头百姓头上……”
窗外秋风卷着通缉令掠过,那画像上的蒙面人眼角,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深山破庙中,镇北侯世子段无赦攥着染血的绷带苦笑:“承蒙陆姑娘援手,只是你已经如此艰难,又何必救我?”
军饷拖延,援军迟迟不到,纵然有鬼手判官崔三爷送去的金银,却不能立马换成粮食,他此番出镇北府筹集粮食遭遇追杀,却连敌人是谁都猜不到,整个大禄朝都烂到骨子里,没有人希望他们镇北府存在,即使镇北府正在抵御漠北,能够让九重关上到皇帝老儿,下到城门走狗安心享受。
段无赦本以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拼尽全力带走追杀自己的人,谁知道竟然被突然出现新任盗圣陆衔霜所救,当时她身后还跟着一溜追兵,每次想起当时的场景滑稽之外又觉得好笑。
陆衔霜煎药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谁让你这倒霉蛋偏倒在姑奶奶逃命路上?”她洋洋得意,自己就是这么正直善良的好姑娘,刚把药罐子递给段无赦,忽听得山间铃响,是她设下的警戒线,她忽地把药一股脑倒进葫芦中,把段无赦往背上一甩,转手将药罐掷向追兵,整个人十分欢乐:“跑路啦!”
段无赦……咳咳咳,实在不必现在都记挂我,反正已经中毒时日无多,要不把我放在这儿可好?
可惜陆衔霜不听他的,想她终于拿到盗圣的名头,躲过这一波还要去江湖上好好嘚瑟一下,万一被他们知道段无赦这么个大英雄没能在自己手上被救活,哪里还有脸继续在江湖上混。
可别说他中毒的事情,只要人死了,就是她新任盗圣的无能。
陆衔霜背着段无赦一路跑一路治,她养母曾经是鬼医谷的亲传弟子,多少学了点救人的知识,只是这天分嘛……和侠盗这一途比起来,比人和猪的差距还要大,不然今天她也当不了盗圣,能被江湖兄弟姐妹们称呼一声鬼医无踪啦。
没办法,身后追兵还在继续,陆衔霜纳闷皇帝老儿越发小气了,以前偷了那么多回,哪次也没和如今这般大张旗鼓。
被她腹诽的皇帝老儿???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偷东西和偷亵裤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现在整个大禄朝的百姓都流传着他和丞相的黄色笑话,脸都丢尽了,不杀你杀谁。
陆衔霜半点不觉得自己惹祸太多,理直气壮指责皇帝老儿和丞相老头子的气性不大,心眼太小。
转头看着脸色比之前还要青黑,陷入昏迷的段无赦,她终于没心思骂骂咧咧,反而有点心虚——完蛋啦,别把人治死叭?
不能再耽搁下去,终于不是带追兵晃悠,费了好大力气引开身后好几方人马的追兵,乔装打扮一番带着段无赦往好朋友家而去。
一路小心谨慎,终于在段无赦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马车停在鬼医阎墨建在悬崖上的竹屋——对面。
阎墨此人鬼医谷,严格算起来是陆衔霜的姨母,虽然她俩年岁一般,但耐不住人家辈分大,和陆衔霜的养母是师姐们,江湖外号生死簿,传闻她袖中真藏着本朱砂名册,钩名者三更死绝不留五更。
常背药箱上刻“鬼谷垂纶”四字,实则箱中鱼线皆用人筋炼制。曾当众将垂死仇家救活,只为让其完整经历凌迟之刑。
陆衔霜表示朱砂名册纯属扯淡,那分明是一本游历各地搜集而成的菜谱。
这厮最好口腹之欲,饭前见死不救,饭后视心情而定,悬崖四周没有任何落脚点,悬崖下方则是毒谷迷障。
马车过不去,陆衔霜发射信号弹也没有回应,就知道阎墨那厮又在厨房忙活,只能把段无赦绑在背上,小心翼翼凭借着一根绳索前往对面竹屋。
好一番有惊无险,总算带着人带了对面。
推开院子,漆黑的屋顶上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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