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攸回殿后,不仅有些苦恼,她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望着长春宫的柳树,心里思索着,她到底应该给云空送个什么样的赔罪礼呢?
她说了,要教云空写字,期间却趴在桌上睡觉了,这万不该的,若是传了出来,岂不是说她言而无信?
她趴在桌面上,手指慢慢的研着墨。
“寄春,若是赔罪礼的话,应该备些什么啊?”
寄春微俯身,思索着回答:“这要看那人喜欢什么?”
她问过了云空了。
云空什么都不喜欢。
孟攸苦着一张脸。
寄春又道:“礼轻情意重,殿下可做些拿手的小玩意送于他。”
寄春顿了顿,又道:“但若此人出身卑贱,又恰好缺银,可送些金银。”
云空他,缺银吗?
孟攸想着,她挠了挠头,忽而想到云空那一身的伤疤,想起几乎见底的伤药,不自觉皱了眉头,又忽而松开眉头,她猛然站起身来,兴高采烈的弯了弯眉眼:
“我知道,送些什么了?”
她要送云空一盒止血药。
孟攸说干就干,她仰面看向寄春,眉眼弯弯:“我记得张太医回宫了,去请张太医过来一趟。”
寄春俯身应声,很快退下。
孟攸嫌屋内有些沉闷,她推开了雕窗。
虽说现今无雨,但空气中仍有些湿漉漉的雾气感,风过树摇,孟攸弯了弯唇角,她低头继续临摹着《大学》。
临摹大半的时候,孟攸听到游廊内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抬起头来,略过整齐行礼的宫娥们,眉眼弯弯,冲哪边招招手。
小殿下见人了惯常一张笑脸,这笑脸与宫中华的虚伪不同,许是被宠惯了的缘故,她天真又心善。
张太医微微垂眼,随着寄春俯身行礼。
孟攸急忙喊了句“免礼”,她坐于椅凳上,仰面看向张太医,未语先笑。
寄春闻言垂眸退下。
下雨天,宫内的光线不免有些暗,遂点了灯,爆裂般的烛火倒是平添了几分闹意。
“张太医,本殿听闻你最近告了病假,”孟攸倾身看他,关切的望着他道:“现在身体好多了吗?”
张太医名叫张明回,今年年初年岁刚弱冠,是太医院院首的孙子,刚进太医院的时候,宫嫔嫌他年岁过小,很少宣他医病。
哪怕民间再怎么对他感恩戴德,也避免不了此时在宫中的郁郁不得志。
三年前,祈福舞毕后,父皇为孟攸办了场接风洗尘宴。
孟攸那时嫌宫宴太闷,偷偷溜出宫宴。
她那时已对医学感了兴趣,眼珠子一转,甩了宫娥官宦,去了药园。
她就是在药园遇见的张明回。
夜里下了微雨,哪怕此时停了雨,可泥土依旧发粘。
他蹲坐于满是泥泞的地面,衣摆部位都沾了些泥土,却伸出手来,袖口顺着他的前臂下滑,露出腕骨上的月牙形疤痕,两指细细的碾过叶茎,待汁液溢满他的指腹时,他将此放入唇中,尝了一口。
良久,他腰背微偻,细长指腹捏在笔杆,趴在膝头,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孟攸并没有上前。
她害怕自己去药园一事被父皇知晓,连累母后重罚。
当时她只是匆匆瞥他一眼,拎着裙摆蹑手蹑脚离开此地。
后来,再次遇见是在母后的中宫。
母后犯了旧疾,头痛欲裂。
院首告病,其他太医束手无策。
张明回长身玉立,立于母后身侧,拿出包细小的银针,又准又快的扎于母亲头额直上。
他行了四十针。
当时的北夏医书记载,行于头部之针最多不可超于三十五针。
而他竟多多超出五针。
孟攸当时吓得面如土色,她下意识怒斥张明回一声,但她不敢在此时惊动母后,又赶忙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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