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盼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他今天穿的衣服上，全黑的作战服，腿部别着枪套，干净利落，充满力量感。
察觉到姜秋盼的目光，杨砺的手顿时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摆，“我这是……等会再和你解释，我看到周和泽给我发的消息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有没把你怎么样，有受伤吗？”
“他把我劫过来的，我一醒过来就在这儿了，他给你发了什么消息？”
杨砺刚要说话，宿榆走上前打断了他：“姜小姐，你是从里面跑出来的吗？周和泽在哪里？”
姜秋盼这才将目光挪到杨砺身后的男人身上，“我也不知道那在哪，我乱跑出来的。”
她像才想到似的，“应该是个地下室。”
早在发现姜秋盼的同时，宿榆的人就包围住了庄园别墅。
“地下室。”既然得到了方向，宿榆立刻发令抓人。
杨砺确认了姜秋盼无碍后，抬脚就要跟上，宿榆看他一眼，又想到姜秋盼，嘱咐了一声，“把面覆上，你的身份还有用。”
另一边，周和泽仍然沉浸在幻觉里无法自拔。
在场倒是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但因为室内的熏香有着助兴的作用，他们心里只是闪过“没想到周和泽这么闷骚”这样的念头。
比较这些人非富即贵，又都荤素不忌，在他们看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多金有为的男人，显然后者更有征服欲。
更有甚者挤开一旁乱搞的三三两两，凑到周和泽的身边，手主动搭上他的肩膀。
场面一片混乱。
门被踹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下一刻人群骚乱，纷纷抱头鼠窜，但白花花的身子无法让人忽视。
一声怒吼，“警察，抱头蹲下！”
荷枪实弹的压迫感瞬间让他们成了一群鹌鹑，不敢再轻举妄动。
周和泽被吓清醒了，但他更希望这些都是幻觉，他呆愣在原地。
“衣服穿好，排好队。”
还是有个警察反剪住周和泽的胳膊，把他往外推，他才有点反应。
“我们只是只是……”他自己似乎也为这现场找不出什么粉饰，只能恼羞成怒的大喊，“我要找律师，你们长官呢，在哪里，知道我是谁吗？”
但没有人搭理他的声嘶力竭，反而手背上的力气更大了些，扭得他脸色惨白。
周和泽挣扎着看向控制住他的警察，“我又不是罪犯，在我律师来之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你可以找律师，但不是现在。”宿榆的声音冷冷的。
从始至终，扣着他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他覆着面，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但身上的作战服仍然隐隐露出他结实的肌肉，他唯一露出的眼睛藏在头盔下面，朝人看去，就像黑夜里独行的狼。
周和泽的腿都不自觉软了软。
但他还只是以为自己不过聚众□□被人举报，心里还是有着底气，尤其在被压出别墅后，他看见了花丛旁的姜秋盼。
本来应该是她在房间里的！
周和泽瞬间像被狗咬到一般跳起来，大声咒骂，“你还真是有能耐，你以为这点小招数就能扳倒我吗，姜秋盼，你等着，等我回来！我让你被千万个男人……”
他没说完，嘴上就被人塞进了一团黑布，头上也被罩上了头套，一片黑暗中，身后的男人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杵，不耐烦道：“老实点。”
如果周和泽此时冷静一些，或许他就能听出这个声音带着些熟悉，但此时的他早已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像个困兽一般挣扎，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至极。
在他身后被压出来的那些男人，纷纷侧过头去，装作看不见他。
杨砺把周和泽扣上了车，回到姜秋盼所在的位置，“你和我坐一辆车吧，等会儿做完笔录我送你回去。”
姜秋盼没有多想，点点头，跟着他上了外面的警车。
杨砺坐到了驾驶位上，关上车门发动车辆，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车身的红蓝警灯闪烁，照的人脸昏暗不明。
车队很快到达警局。
这是姜秋盼平生第一次到警局，更别说这还是国外的了。
在进笔录室前，姜秋盼看见有大大小小不少警员对她投来目光，她开玩笑道：“这是要拿我当犯人审了。”
“不是，刚刚那样的情况，他们对你比较好奇而已。”杨砺对这话的反应很大，他定了定神，这才找回些镇定，“我们这是中外联办的大案，关于周和泽，欢迎你知无不言。”
“当然。”姜秋盼拧开门把手，临进门前又回望一眼，“你的面罩还不摘吗？”
“啊”杨砺扯下面罩，这才发现脸早已紧张的通红了。
他在门口反复踱步。
月色从窗外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廊里他低声反复斟酌措辞，“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的身份没有办法和你说，今天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周和泽会这么丧心病狂，你要怪我也是正常的，我应该早点把利害和你说清楚的，不至于让你担惊受怕。”
“我承认我有自大的地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身边有杨民的眼线，只能借用房卡来提醒你，我当时以为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是在蒙面舞会上我才发现，一直是我小人之心。”
想到两人的初遇和后来的一次次接触，杨砺的脸色露出些笑意，又有些苦涩，“可能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总是把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在婚纱店的时候，我个人的情绪甚至几乎就要压抑不住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晚风阵阵，丝毫没有被警局里的忙碌所影响，同样也不为杨砺的兵荒马乱而左右。
他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在海上游艇的时候，你问我走到如今是不是很辛苦，我很想说作为一个夹缝求生的人，我确实有太多不能言说的时刻，但那是我毕生追求的信仰，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伤害到了你，让你觉得被我利用，我一定要对你说声抱歉，那不是出自我的本心。”
“如果你要问我的本心是什么，此时此刻，我只想说……”
有脚步声靠近，杨砺的自我演练骤然停止，他顿了顿，而后才转过身去。
“你在这儿做什么？”宿榆的声音响起。
杨砺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神色一僵，但下一秒，笔录室的门被打开，杨砺的神色重新流动起来。
宿榆先一步开口道：“姜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此次行动的专案组组长宿榆，杨砺是潜伏的卧底，相信你们之前见过了。”
杨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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