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了支撑,症状瞬间又严重了,李株恨不得整个人靠在对方身上。
他张了张嘴,呼出的气息是热的,声音哑到快说不出话的地步。
“扶我去沙发上。”
高从霭的指尖摩挲了下青年的皮肤,两手箍着把人带过去。
屁股落入柔软的沙发,李株的骨头就被抽走了,斜靠在上面,张着嘴呼吸。
高从霭经常住精神病院,被迫吃很多乱七八糟的药,但他很少真正生其他病。
他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的青年,轻声问:“很难受吗?”
李株鼻子不通,气流刮过嗓子带出一片疼痛。
他连眼皮都没力气抬,就眨了两下眼。
高从霭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眼睛很亮:“你在发烧。”
新朋友生病了,要学着照顾,高从霭回房间拿来手机上网查该怎么做。
可以用酒精擦拭物理降温,要去买退烧药,得让病人多喝水。
如果高烧不退,就要送医院。
想到李株会像洋娃娃一样被自己摆弄,高从霭愈发兴奋。
他握着手机说:“我在网上给你买点药好不好?”
李株又眨了下眼。
高从霭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想,自己确实有病,要不为什么看到朋友生病会这么开心。
他是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渣。
客厅有动静,高从霭扭头看向玄关,进来的是一张陌生的女性面孔。
沈萍芳看到立在客厅的男人愣了下:“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里。”
“我是徐晓哲的朋友。”嘴唇相碰,高从霭很喜欢最后两个字。
听到熟悉的名字,沈萍芳彻底走出玄关,这才看到窝在沙发里的人。
顿时火大。
“我们是不是约定过不准带陌生人回家!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这么快就忘了吗?”
李株实在没力气跟她吵架,别开脸不说话。
沈萍芳昨晚受了大委屈,心情不好,遭到冷漠对待后心里的烦躁飙升到顶峰。
她三两步跨到沙发前,攥着李株的胳膊厉声质问:“为什么不说话!你也瞧不起是我吗?我他妈也觉得你是个垃圾!一辈子都是个穷——啊!!”
嘶喊声被中途掐断,变成吃痛的尖叫。
高从霭的大手握住她的腕骨。
尖锐的刺痛像条藤蔓缠在手腕上,不断往高处蔓延,沈萍芳疼得整条胳膊在颤,不住拍打高从霭。
“放开!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
高从霭:“给他道歉。”
没有人能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朋友。
沈萍芳和徐晓哲吵过很多次,次次都是不愉快收场,她不会跟徐晓哲道歉,徐晓哲也不会给她道。
这是她最屈辱的一次。
手太疼了,这样下去会断掉吧,沈萍芳疼怕了,嘴唇颤抖几下。
不甘愿的歉意从牙缝中挤出来:“对不起……”
高从霭回头看李株:“接受吗?”
李株原以为高从霭的“朋友”是陪他打发时间的玩伴,没想到会被对方归为保护对象,连忙点头:“接受接受,快把人放了。”
高从霭很听话地松开手。
沈萍芳护着自己的手腕后退两步。
看到皮肤上被掐出来的印子,绷紧的神经突然就断了,仰头望着天花板嚎啕大哭。
李株痛到欲裂的脑袋更疼了,恨不得把耳朵割掉。
高从霭注意到他蹙眉,用干燥的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蒙上就听不到了。”
怎么可能?
李株想反驳,可是看到对方眼底的真诚,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可否认,他之前也觉得高从霭阴森森的,举动悄无声息宛如鬼魅。
而且心机重,知道该怎么向他抛诱饵。
可高从霭也有赤诚的一面,会维护他,会做出幼稚举动帮他摒弃外部杂乱的声音。
沈萍芳一个人坐在地上哭了很久,一直到郎峰拎着早餐回来也没停。
郎峰小心避开她,绕到李株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说:“她这是被人欺负的后遗症吗?”
李株听不太清,扯开高从霭的手问:“你说什么?”
郎峰“啧”了一声,拉着李株要去房间。
见人不动,他回头:“进屋说。”
总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八卦吧。
李株一站起来就摇晃,脑袋晕眩加重,眼前跟着一阵黑一阵白。
见他跌坐回去,郎峰终于意识到自己握着的胳膊有多烫。
他哥生病了。
高从霭在旁边欣赏他如何变脸色,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好兄弟,却连好兄弟气色有多少差都没发现。
他体贴的端起茶几上的水,递到李株嘴边:“喝点水。”
李株拿过杯子自己喝,轻轻一咽就嗓子疼。
太痛苦了。
上次的急性肠炎时效是24小时,这次的时效未知。
什么时候清债,什么时候好。
怎么办?李株看着哭得浑然忘我的沈萍芳,心里有了计较。
出租房里哭声缠绕,沈萍芳恨不得把这些年压抑的情绪,一次哭个干净。
“哭什么哭,脸上是被人打的吧,跟我干架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平时那点嚣张都扔去喂狗了?!”
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
音量不高,但沈萍芳还是听见了。
她仿若未闻,继续哭。
“你有种就打回去,光哭不干就是他妈的孬种。”李株说着说着,自己也上头了。
尝试了下,发现自己一起身就腿软,他让郎峰和高从霭从两边把自己架起来。
郎峰照做,但不太赞同:“你们俩一个病,一个丧,就别再吵架了。”
万一气急攻心,当场嗝屁可咋办。
高从霭淡淡瞥他一眼:“哥想做什么就做,生病的人不能委屈自己,是吧哥。”
是熟悉的茶味儿,李株被雷到了。
不对,咱俩才认识多久你就叫我哥?谁比谁大还不一定呢!
他没力气多掰扯,虚弱地站在沈萍芳面前:“别他妈哭了!”
破锣嗓子破音了,声音震天响。
沈萍芳打了个哭嗝,吓傻了,抬起头有些懵的看着李株。
青年两眼赤红,嘴唇因为发烧的缘故干到起皮,脸色暗沉沉的。就像喝多了酒,随时可能暴起打人的酒蒙子。
沈萍芳有点害怕,嗓子堵住一般,不敢像平时那样回嘴。
客厅安静下来,李株对郎峰道:“说。”
郎峰:“什么?”
“你听来的八卦。”李株说完就开始咳嗽,身子轻颤,佝偻成虾米状。
高从霭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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