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现在程季眼前的,是一块腾空的巨大红绒布。
它在向前移动,差点迎面撞上了程季。
程季后退两步。
不,不是红布,是一张巨大的沙发。
大门内光线昏暗,扛着沙发的人缓步走出,隽雅的面容在夕阳笼罩下,更添几分温暖。
程季看到这张脸就想起下午受的气,磨了磨后槽牙。
阴阳怪气道:“哟,租户也在啊?还帮房东扔不要的东西呢?租金太高承受不住啦?那不是正巧了,我们这次代表傅氏集团前来,要和两位房东商量拆迁赔偿的事情,你也一起听听吧。”
程大小姐扬眉吐气了一回。
开门的刹那,夕阳光线直晒怀煦。
她被照得不太适应,杏眼半眯。
傅氏集团。
和她妻子一个姓氏。
“哈,吓傻了?你要丢东西赶紧出去丢,别碍着路。”
“麻烦程小姐让一下。”
怀煦被强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
但这是她从五岁开始就住的家,闭着眼她都能从准确无误地走下门口台阶,再把沙发精准放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
程季双手环胸让开路,怀煦畅通无阻,若无障碍地闭眼往前走去。
一道身影站在门前台阶下。
女人刚才一直在程季身后,步伐不急不缓地走着。
低着头正处理手机上的消息,似乎没留意身前来人,也没留意程季具体说了什么。
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的视线从屏幕里抬起,红色的物体迅速占据了她的视野,并在眼底不断放大。
眼见怀煦扛着沙发就要直直撞上表姐。
程季心脏骤停,急忙跑过去拦在表姐面前。
“怀煦你瞎啊!?撞伤我表姐把你和你的婚介所卖了都赔不起。”
怀煦反应过来已经是迈出半步之后。
沙发直直怼到了突然出现的程季脸上,程季被迫挨了一击,脸被压了个正着。
慢半拍的怀煦这才停住了脚步。
在咸蛋黄光线的刺射下,缓慢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一道模糊的人影,怀煦暂时看不清。
程季身高一米六五,她一米七七,低下头才能看到对方,但面前这道人影显然不止165。
而且感觉有点眼熟。
她扛着沙发站在原地,脖子微微往前伸,努力适应光线。
倘若她能看清面前女人的瞳孔,必能看到里面倒映着自己脑袋往前抻、还眯着杏眼的奇怪形象。
女人背对光线,琥珀色瞳孔深邃如星河。
杏色羊绒大衣包裹着她,五指宽的腰带勾勒出纤瘦腰身。
她一手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另一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精致手包。
雪粒一点一点落下,女人冷淡仿佛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她静静站立,凉淡的目光对上怀煦温和探究的视线。
杏眼中逐渐亮起微光。
怀煦认出了眼前人。
“老婆。”
薄唇相对脑子慢了半拍。
“你看着我表姐干什么!?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把你——你无耻啊怀煦!结婚了还调戏我表姐占我表姐便宜,人渣!”
程季气上加气,气得不轻。
“表姐,这人纯粹就是个流氓。”
“嗯。”
傅清予淡声回应怀煦。
怀煦偏了偏头:“我先丢个东西。”
路过妻子时,她缓慢伸出手:“需要我帮你拿吗。”
没等她话说完,傅清予就把手包递给她:“谢谢。”
指尖无意擦过怀煦的指腹,有点凉,怀煦却突然觉得身上一阵莫名的燥热,步伐竟比平常快了三分。
程季被长条沙发挤到了另一边,听到表姐回应她那一句流氓,心想怀煦要完蛋了。
她表姐对这种人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却没想到,被沙发格开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表姐甚至还毫无防备地把手包递给了怀煦。
程季震惊,嘴巴微微张大。
僵硬地扭过头。
“姐......”
“说。”
傅清予头也不抬,仔细浏览最后一页文件。
“你真的......和怀煦结婚了?”
“我结婚需要请示你?”
她的声音比空中的雪还要凉,冷淡的琥珀瞳缓慢扫视对方。
无形压迫感袭来
光束照亮浮尘,身后怀煦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程季缩了缩脑袋。
“拆迁......还拆吗?”
她硬着头皮问。
傅清予恰好浏览完文件,抬起眼眸。
敞开的老式大门内,两道视线定在她身上。
隔着霜雪,与她对望。
粉唇微启,说话的同时吐出白气:“看情况。”
·
最大的沙发被搬走,客厅只剩两张单人沙发,略显空荡。
打开的窗户早已关上。
地暖开了,但升温需要些时间。
怀煦从复古楼梯下来,手上挂着几条毛毯,一条递给程季,一条盖在傅清予腿上
臂弯还挂着三条。
“老婆,现在还冷吗?”
一句‘老婆’出来,在场除了怀煦,四人神色略有些变化。
程季后槽牙快磨平。
祁笙和陶凉一脸自家白菜被拱了的复杂表情。
傅清予神色微顿,淡声道:“谢谢,不冷了。”
怀煦点了点头,坐在妻子身旁。
傅清予坐着一张沙发,姿态放松,腰背轻轻靠在沙发。
两边放着餐椅,怀煦和程季各坐一边。
对面沙发坐着的是陶凉,祁笙随便地坐在沙发扶手上。
像是无形中划分成了两拨。
双方对视着,谁也没先说话,气氛诡谲。
刺目的夕阳光线彻底落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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