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夏:【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陆翊周:【哦。】
丛夏想了想还是回:【玩得开心吗?】
陆翊周没回复这句,而是问:【你不祝我生日快乐?】
他发送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笑了,微信列表里数不胜数的祝福他一个都没看一个都没回。人家不给你什么你就偏要什么。
就偏偏缺了她这一句生日快乐吗?
陆翊周很清楚自己这就是贱的。
被灌了不少酒,他脑袋昏昏沉沉,没一会儿放下手机缩在空调被里,意识在海里浮浮沉沉,永远找不到边界。
他睡到下午才起来,洗了个澡就去了学校。
“起来,都滚开。”陆翊周踢了踢桌子,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坐在陆翊周位置上组团开黑的人纷纷抬起头来。
“我草,翊哥你怎么来了呢?”谢子扬腾地站起来,手机上的游戏也不管了,开始驱逐围在这里的人,“你们都起开,没看到翊哥来了吗?”
啧,明明你是你自己喊我们过来开黑的。
但是对上陆翊周不耐烦的神色,这句话又被他们咽回肚子里,昨天聚会他们太过火,到后面把陆翊周惹生气了,闹得挺不愉快。
看昨天离开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大家以为他应该得连着好几天不会来学校了,毕竟陆翊周这个人就是这样,来不来学校全凭心情。心情不好当然不来。
这会儿看着人倚靠在座位上,神色依旧不耐烦,大家才不想没事找事再去惹他。
谢子扬拉了张凳子坐在陆翊周旁边,关心地摸了摸他额头,下一瞬却被陆翊周嫌弃地躲开,谢子扬也没计较,“你昨天没事吧?被灌了那么多酒,酒醒了?”
他倚靠着不说话,一副心还落在家里的模样。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毕竟一年一次的生日被他们闹成那样,换成谁谁也心情好不起来。谢子扬也识相地没再烦他,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儿。
程方维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见到陆翊周座位上竟然有人,他下午来了学校,但是貌似脸色不太好,于是问了一嘴,“他怎么了?”
谢子扬道:“幸好你昨天走得早。后面大家都玩疯了,一时没注意分寸,把翊哥闹很不愉快,吃完饭就早早散场了。”
谢子扬昨晚有点事情耽误很晚才过去,他到的时候丛夏已经离开了,于是问了一嘴,“对了,昨天丛夏怎么没来,没看到她啊。”
程方维:“她有事先走了。”
谢子扬哦了一声,“只能说好在她先走了吧。”
程方维挑了下眉毛,“发生了什么事?我走之前大家不都玩得很开心吗?”
“反正就是一群人开玩笑,开过头了,把翊哥惹毛了,后面搞得气氛有些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等翊哥气消了就好了。”
这时,隔壁班的蒋霏听闻陆翊周来学校了,过来找他,听见谢子扬和程方维的对话,低着头有些无辜道:“都是因为我,怪我怪我。我就不该去。”
谢子扬转眼打量着蒋霏,他回想起来聚会气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微妙起来呢,好像是那时候,大家一起打牌,终于等都陆翊周输了一回儿,大家开始起哄,让陆翊周跟蒋霏亲一个。
大家都喝点酒,加上氛围使然,开起玩笑来没个度,没有注意到陆翊周的反感,直到他将牌面一扔,扔下一句话,“我他妈早就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们别给我没事找事。”
从进入包厢到现在起,那伙人就一直对着蒋霏嫂子嫂子地叫,这事陆翊周一直忍着。想着是生日,大家都开开心心,他也不好摆脸色扫了他们的兴致。
没想到越来越过分。
也就是从这开始,大家才意识到翊哥真的生气了。
平时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为人随性放荡,大家开点什么玩笑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反而像是某种他们和陆翊周关系很好的证明。所以就越来越过火。
后来无论大家怎么劝他,他都一个人倚靠在角落,神色淡淡,不说话,随意划拉着手机。
听见蒋霏这句话,谢子扬不着痕迹白了她一眼,说:“你确实不该去。”
谢子扬一直不喜欢蒋霏这个人,白莲得很,无论哪个男生对她示好她从不拒绝也不接受。就像昨晚的聚会上,大家怎么调侃误解她和陆翊周,她从不解释,也不保持距离。于是放外人对她和陆翊周的关系误会越来越深。
也不知道陆翊周是怎么忍受这种人女生,还和她做了几年朋友。
按照谢子扬对陆翊周的了解,他应该是最受不了这种女生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听见谢子扬这样说,蒋霏面上闪过一丝丝微妙,不过很快重拾起笑意,将那丝尴尬很好地掩饰住了,“陆翊周他怎么样?”
谢子扬:“还能怎么样,好好一个生日被你毁了,你觉得呢。”
蒋霏面上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住了,脚下也有点站不住,“那我先走了。”
谢子扬嗤了一声。
再看一眼陆翊周,他就坐在不远处,倚靠在位置上,肯定能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见。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蒋霏正是看到这样,才站不下去了,立马离开。
蒋霏走后,陆翊周淡声说:“差不多得了,人家又没有招你。”
谢子扬又啧了一声,“我没说什么。事实而已。放心吧,这女人没这么脆弱,要不然她能跟你当这么久朋友?”
陆翊周懒得说话,窝在座椅上,低头想着什么。
他有过轻生的念头。
那时候还小,很幼稚很傻逼。还是初二那年,他家里有变故,妈妈一去世,他爸就立马把外面的养的女人和私生子接回家。甚至等陆翊周看到那个私生子的时候,才知道私生子比他大几岁。
他妈死的时候,全家只有他在哭。他闹过哭过,但这又有什么用。
十几岁的他第一次觉得天那么阴沉,好像永远也见不到太阳,每每看到那“一家三口”他一度恶心得想吐。
那天他彻底爆发,和父亲的大吵一架,用尽所有大不敬的话骂尽小三和私生子。从小到大,陆翊周的父亲在他眼中就是一位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大家都敬重他,爱戴他,陆翊周也是。他崇拜他。
然而,直到母亲死的那一天,陆翊周才发现,他父亲原来早就烂掉了,烂得彻彻底底。但是他总是不愿接受,不愿接受一向高大伟岸的父亲,那个小时候会把他抗在肩头会用手高高托举他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他还很天真的觉得是小三和私生子的错,他仍以为自己在父亲心中无论如何该有一定分量的,他认为只要自己歇斯底里的大闹,他父亲至少会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事实证明,他父亲又一次刷新了他对他的认知。那天,陆启山当着小三和私生子的面,狠狠扇了他一耳光,随后又展开了长达将近半个小小时候的殴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还敢骑到老子头上?之前不打你是看在你妈面上。我早打死你了。现在你妈死了,我想打你就打你。以后给我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听见了吗!”
……
最后被打到进了医院,陆启山去看他一眼,陆翊周以为他良心发现,没想到他却说:“我他妈是你老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也不能有任何怨言。”
陆启山坐在他病房里抽起了烟,忽然呵笑一声,“打一顿老实多了,我他妈早该打你了。”
病房外面阳光明媚,铺在陆翊周的脸上,他却觉得寒意阵阵,一阵恶心。
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学校天台上,被风吹拉拉地吹着,他忽然有种人生一片灰暗的感觉,望不到的未来和无法回去的从前,他被风扯得乱七八糟,站在天台上,身体不自觉向前倾斜。
猛地,身后有个人将他扑倒在地上。
□□撞在水里地上让他浑身像是散架了,等他眯着眼睛看清那个人的时候,她却匆惶地像只不找方向的小鹿,没待陆翊周说什么,她逃跑似地走了。
他也只看清那个人的一个模糊身影,那个人还戴着口罩,口罩上印着粉色兔子。
下午,陆翊周就在自己抽屉里发现一封信。他受到过很多告白信,但都和这封不一样。
准确来说这不是告白信。
信上说:
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
请你别轻易放弃自己。
你不知道自己多耀眼,
那么多人默默看着你。
请你也对自己好一点。
陆翊周知道,那个女生是蒋霏。因为课间没人的时候,他看见她在自己的座位上盘旋。
因为这件事,陆翊周和蒋霏成了朋友。无论如何,他会一直因为这个而对她有好感。
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的时候,他也想过,想过只要有一个人拉住他。只要有一个人。
当那个人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也许再也无法忘记这人。
此时,陆翊周低头划拉着的手机,周围熙熙攘攘,一片嘈杂。
他看见微信界面上,备注“无尽夏”发来一句简短的生日快乐,时间显示还是昨晚凌晨。
陆翊周下午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条信息,只是一直没有点进去,现在不知为何,这简单的四个字,他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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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没有晚自习,下午放学就可以回家了。因为周末的课算补课,一下午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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