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表小姐她终于黑化了 无忧狐狐

3. 第 3 章

小说:

表小姐她终于黑化了

作者:

无忧狐狐

分类:

古典言情

青云寺一片殿宇连绵,地面湿润而干净,白玉栏杆重叠而上,未化的积雪堆扫在墙壁角落,道路两旁围绕着一排参天古树。

江棠拾阶而上,走进主殿。

殿内一座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地俯瞰众生疾苦。供桌上的香炉里,插着几根新香,缭绕着烟气。

几个尊贵妇人站在佛像之下,周围立着几个仆从,以及两三个僧人,似乎是刚祈福结束。

“江棠,你来晚了,怎么这样没规矩!”

殿前,一个衣着素净的妇人背对着她,语气带着愠怒。

江棠瞥了眼魏玲霜的背影,那一身月白裙衫让她差点没认出来她,魏玲霜今日竟一改张扬的风格,头上也换成三两支低调的碧玉簪。

知道宁远侯夫人信佛,为了巴结她,这魏玲霜还真是难得谦卑一回。

江棠略过她,向一旁的宁远侯夫人行礼,“见过宁远侯夫人。”

宁远侯夫人赵舒仪着一身端庄的牡丹绮云锦袍,乌发绾成高髻,神色温婉,手里端着一串佛珠。

“江小姐这是怎么了?”赵舒仪深深地看着江棠,语气带着担忧和关心。

魏玲霜转身,只见江棠神情恍惚,飘逸的白衣染上刺目的黑泥,裙角褶皱明显,白皙的手背上一块黑红色的伤,伤口还泛着血珠,如瀑的青丝也散乱了,像是被什么吓到后不小心摔了一跤,透着楚楚可怜。

魏玲霜紧蹙着眉,额头青筋直跳,这江棠祈个福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绝对是故意的,她徒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今日千辛万苦搭上宁远侯夫人,为的就是让江妍能够出现在一个月后,圣上亲自举办的犒赏三军的庆功宴上。

此事若是成了,江妍便能一举跻身京城贵女的圈子,良缘佳婿更是不愁,绝不能让江棠给搅和了。

“你这丫头,又惹什么祸了?”魏玲面色阴沉,趁着宁远侯夫人分神的间隙,剜了江棠一眼,告诫她不要乱来。

江棠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讥讽,她对着魏玲霜轻蔑一笑,随即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宁远侯夫人面前,泪水滑落苍白的脸颊,江棠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夫人,此事不关婶婶!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威严,管不好自己的丫鬟!”

宁远侯夫人被她那架势吓了一跳,赶忙蹲下扶起江棠,“怎么了?江小姐快起来说话!”

江棠低声抽泣,用帕子半掩着泪容,她畏怯地看一眼魏玲霜,“我在庙后的梅花林,看见珍儿走过石阶,还以为是婶婶叫她来寻我,正欲唤她,可我没想到她……”

她攥着衣衫,瞥见魏玲霜甩过来的一记眼刀,往宁远侯夫人身边缩瑟了两步,面上有些犹豫。

“我看见珍儿跑进梅林,便随她一起进去了,却看见她抱着林小侯爷,二人很是亲密,林小侯爷还亲自摘下一枝梅花,戴在她的头上。”

江棠说着说着,语气染上了哭腔,似乎正是被那个场景吓得失魂落魄。

太史令家的婢子勾引林小侯爷?

还真是一出大戏!

魏玲霜冷笑一声,她最恨的就是江棠这副虚伪的模样。

她拽住江棠的胳膊,恶狠狠地怒视着她,“珍儿怎会如此放肆!你莫要空口造谣!”

她确实是叫珍儿寻她,但怎会牵扯上林小侯爷?宁远侯夫人唯一的逆鳞便是林怀璟了,江棠这是要害死她和她的江妍吗?

江棠嘶的一声,疼得皱起眉头,眼睛和鼻头红彤彤的。

“婶婶,珍儿是你千挑万选送我的贴身丫鬟,平时穿衣用度也堪比闺阁小姐,我也从不舍得让她做什么活。”

江棠嗓音轻颤,她挣脱魏玲霜,对着宁远侯夫人哭得身子发抖,“此事与婶婶无关,要怪只能怪我太宠着她了,才让她这样放肆,竟敢在佛寺勾引林小侯爷……”

魏玲霜攥紧了帕子,脸色因生气而涨红,“江棠!凭你这两三句话就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珍儿是怎么被你骗进梅林的还未可知!”

“婶婶,我知你不喜欢我,可你怎能这样想我呢?难道林小侯爷也是被我骗进梅花林的?”

“够了!”

宁远侯夫人闭着眼睛,厉声喝道。

江棠瞥一眼宁远侯夫人的脸色,便知她对她的话,起码信了七分。

毕竟这赵舒仪是何等人物,偌大一个侯府的当家主母,她沉默良久,事情是黑是白,怕是早已看清了大概。

“此等刁仆必有主子的默许,才敢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来!”

宁远侯夫人忍着不悦,语气笃定。

回想起那个珍儿的模样,赵舒仪记得用斋时见过一回,着实让人心生不喜。

那婢子衣着异常华贵,言行举止也浑身傲气,全然不把自己当奴才。

而江棠浑身狼狈,神情畏畏缩缩的,身上的锦缎也早已是几年前的过时货,如此落魄的一个主子,怎么可能养出那种刁仆来?

她早就听闻魏玲霜与侄女不和,今日一见,二人简直是势如水火。

那珍儿恐怕就是魏玲霜派去治江棠的工具,唯魏玲霜是从,怕是从头到尾就没跟江棠一条心过。

今日之事是谁指使珍儿的,自然也一目了然。

魏玲霜见赵舒仪面色黑得能滴出血,心里一凉。

“宁远侯夫人……”她小心地探问。

话还没说完,宁远侯夫人便对她冷冷沉声道:“江夫人,待我去梅花林找到那贱婢,再议此事!”

随后,携众婢子僧人快步出了青云殿。

魏玲霜实在心有不甘,她跟着追出去几步,宁远侯夫人却没有再回头理她的意思。

殿外北方呼啸,大雪似鹅毛,洋洋洒洒地又下了起来,魏玲霜在原地愣了片刻,几乎要将手里的帕子绞烂。

这一局,江棠还真是好算计,带走一个珍儿,还连累了江妍。

她低声下气地巴结赵舒仪那么久,如今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一炬了!

魏玲霜越想心里的火气就像要迸裂似的,她转身冲进佛殿,当着众仆从的面,“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江棠脸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就算是珍儿死了,你也得嫁进慕国公府!”

魏玲霜怨毒地瞪着江棠,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周围的侍从皆低垂着头,缩着脖子装没看见,生怕惹祸上身。

那一掌扇得江棠脑袋有些发懵,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怔忪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

魏玲霜怕是使了全力扇的,不用看也知定是红肿了起来。

她望着魏玲霜愤恨离去的背影,不由地冷笑出声,即使她的好婶婶换上了一身素衣,装得再像个虔诚的佛教信徒,也还是改不了那嚣张狠毒的本性啊。

看来今日,她定是搅了她的好事。

“施主,偏房有些伤药,请随我来。”

最后,角落的一个小沙弥出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江棠轻轻擦掉溢出的泪水,感激地朝师父施礼,“多谢小师父了。”

小沙弥应是怕有心人多事,把江棠带进偏房便自行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偏房不大,屋内仅几样朴素的黄木家具,虽破旧简陋,却被打扫得十分干净。一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应该就是伤药了。

江棠看见供桌上放着一尊白瓷菩萨像,贡桌上却空空荡荡。

总要拜过佛,才算不白来这一趟。

她跪坐在蒲团上,手边没有香也没有烛,江棠便只好才荷包里翻出几片梅花瓣,洒在贡盘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林怀璟说的没错,她没有家世,身后还有江庭宇施压。若是硬要她嫁给慕国公,她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一男子与她假成亲,可林怀璟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菩萨在上,信女此生不奢求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但求此人愿与我假成亲,助我平安渡过此劫。”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在心里默念。

祈祷完江棠懒散地瘫坐在蒲团上,又觉得自己实在好笑。

曾经的她不是没信过神佛,在江府倒下的那日,她跑遍大大小小的佛刹古寺,将那巍峨的佛像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回应她的唯有沉默。

江棠仰躺在墙角边的软榻上,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刚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耳边悉悉索索的,似乎有什么动静。江棠本不欲理会,可那声音越来越大。

她不耐地睁开眼,却瞥见贡桌底下钻出了一个人。

那男人面容似玉,散乱的墨发如绸缎,清俊的眉下是一双冷冷的桃花眼,下颌角线条分明。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纯白里衣,完美衬出修长的身形。

江棠看呆了,不仅是因为这男人长得太过俊美,更是因为他正忙着偷吃供桌上的花瓣。

男人听到动静,扭过身子,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江棠一时脑袋空白了。

就好像一片死寂,没有光亮,没有情感,充斥着锐利的杀气。然而在看见她的那瞬,男人的眸子却骤然迸发出异常的光亮,

“棠棠!”

男人身手矫健,他猛地朝江棠扑过来,“噗通——”一声,两人齐齐倒在榻上。

江棠皱着眉,这男人力气实在太大了,双臂死死地抱住她,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喂!你谁啊!”

这人一身清雅的白衣底下,到底掩盖着多少结实的肌肉啊。

江棠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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