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宸宫的热闹沈清禾一概不知,她满心都沉浸在能出宫的快乐中,还不用伺候皇帝,整个未央宫侧殿都热火朝天的为小主准备起了出宫的东西。
这回能出宫三日,衣裳定是要多带着,男装女装都带着,她库房里的布匹胭脂多得用不完,自然要给娘带些,笔墨纸砚给爹和弟弟用,还有银子,家中银钱本就不多,大部分都给了她,如今又千里迢迢上京,恐怕家里银钱不多了。
全部收拾好后已近正午,沈清禾连饭都没心情用,随便塞了几口糕点就要走,谁知道一出门就见七八个侍卫:“臣等负责护送昭贵人安全到家。”
沈清禾心想来得正好,把十人都抬不下的包裹交给了他们:“那就麻烦几位了。”
一个时辰后,沈清禾瞧着跟乡下没两样的荒凉景色一愣,有些怀疑信上的地址,还好再走几步,一栋还算新的两进青瓦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沈母推开门就见乌泱泱的一片,吓了一跳,直到看见女儿才激动不已:“清禾!”
沈清禾早就忍不住委屈,投入母亲的怀抱:“娘~”
沈母摸摸她的脸,抱抱她的身子:“瘦了,瘦了好多,在京城有没有好好吃饭?娘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快进来。”
沈清禾擦擦眼泪,先交代侍卫们将东西放下,待他们走了才陪着母亲进门,她看着颇具乡野之气的青瓦房,替爹娘委屈:“你们怎么住在这里,我不是给你寄了银子嘛,这里这么偏,离京城这么远,爹平日里去上值不得多花好多时间。”
沈母却拍拍她的手:“住这里是我和你爹一同决定的,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呀,之前你送来的银子我们也都收到了,可那都是你在宫里的赏赐,我们帮不上你的忙,却不能拖你后腿,咱们就是个小官人家,在这挺好的,要是住在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呢。”
说着,沈母眼泪也起来了:“我这辈子嫁给你爹,就没想着有什么大出息,谁知道生了你和你弟两个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如今还跟着你爹来了京城,娘已经心满意足,可一想到你在宫里孤苦无依,娘的心就揪着疼。”
母女俩抱头痛哭了许久,直到沈韫之和沈清竹回来才停下,她吸吸鼻子给爹娘介绍唯一陌生的周黎:“这是从前在皇上身边的周黎,十三岁就中过秀才呢。”
沈韫之拱手:“清禾在信中提过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久仰大名,多谢你在宫中照顾清禾。”
周黎心中升起了些隐秘的喜悦,他看了沈清禾一眼,弯腰一拜:“大人折煞我了,这都是我份内之事,贵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是我无以为报。”
沈母打岔:“好了好了,这么客套作什么,还没用午膳吧,快来一起吃些。”
沈清禾在旁边狠狠揉着沈清竹的脸:“一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
沈清竹见姐姐就怕,连忙躲到一边嚷嚷:“爹娘你看姐姐,我都是大人了,不能这么对我。”
知道沈清禾可以再留两天,沈母连忙叫人把本就收拾好的房间再打扫一遍,沈清禾一直同母亲聊到深夜才意犹未尽地回了房间。
夜半,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家纷纷被吵醒,沈清禾朝门外喊:“周黎,快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周黎应声而去,不久后回来:“主子,是一队官兵,说是追一个贼追到了这里。”
沈清禾披上衣裳出去:“贼?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贼哪敢来,再说一队官兵追一个贼,有些大张旗鼓吧?”
周黎点头:“是有些蹊跷,奴才就在外头守着,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那我现在去将他们赶走,小主继续睡吧,我和银丹都在外头。”
沈清禾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进屋去了,谁知一进门就被人捂住了嘴。
沈清禾惊恐地瞪大眼,直到看见那人的面孔,惊愕道:“怎么是你!”
李瑀嘘了声,屋外周黎警觉问怎么了,李瑀摇摇头,沈清禾便道:“没什么,灯太暗差点摔了,你们也都睡吧。”
听门外似乎不再有动静,沈清禾把李瑀带到后头,纳闷问:“你可是穆王,官兵怎么会追你呢,你去做什么了?”
李瑀顺势坐下,虽笑着,可嘴却没动。
沈清禾了然:“看来是不能说的秘密,”她转过身,“既然是我不能知晓的秘密,那穆王还是早些离去吧,我还要休息呢。”
李瑀觑着她的脸色,解释道:“不是我不说,这秘密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那些官兵还没有远去,半个时辰后我就离去。”
听他这么解释,沈清禾心气顺了点,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当真这么巧,你就遇到了我?穆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瑀沉默了一会,缓缓道:“确实不完全是巧合,”他顿了顿,“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才来。”
沈清禾心中咯噔一声,转身道:“哦?看来穆王殿下早有准备,是算好了我会帮你吗?”
“不,”身后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是我想见你。”
沈清禾攥紧了手,许久的沉默后,咬牙:“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穆王殿下,我是谁你应当很清楚,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是,”身后男子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你就当我是在开玩笑吧,可我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第一次见你,对你我就有种莫名的熟稔,不要觉得我是见色起意,若我好色,如今早该妻妾成群,可我到这般年岁还未娶妻,就是想寻一个心意相通、能共度一生的人,可谁都没能想到,那人会是……”
“不要再说了,”沈清禾眼中燎着火,“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分明一清二楚,却还要说出这番话,你当我是什么,一点花言巧语就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吗,你走,赶紧走。”
“我从来没这么觉得,你有多聪明,多敏锐,我怎么会不知,我只是……情难自禁,”见她始终抗拒,李瑀只苦笑一声,“我叫李瑀,入座联圭璧,升堂振瑀珩的瑀。”
他走了,就如来时一般毫无声息,沈清禾腿一软,跌坐在床边,心里千丝万缕,杂乱无章。
他怎能这样,怎能将此事轻飘飘说出来,她是皇帝的妃子,而他是皇帝的亲弟弟,这情事乃是天地不容的!
李瑀啊李瑀,你真是疯了,可为何,她的一颗心,却在颤动?
想想爹娘,想想弟弟,想想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辛夷和银丹,不过是一场霍乱罢了,待天亮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都会烟消云散。
沈清禾辗转反侧,直到天边冒出亮光才睡去,不知道昏沉了多久,只听耳边笑声:“小姐,日上三竿了,快起来,看谁来了?”
沈清禾迷迷糊糊起了床,见到门外的人大惊,竟然是昨夜才见过的李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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